試探 玉麵謫劍仙,逍遙踏劍行(1 / 2)

啊?

啊??

啊???!!!

始料未及的發展,讓夢惟渝有些懵,腦海裡隻剩下鋪天蓋地數不清的問號:我他媽做錯了什麼???

明明劇情裡祁不知“醒”來之後,還裝模作樣地和原主扯皮套話來著,怎麼我一穿過來,還什麼都來得及做呢,這劇情就不按原著走了?

這崩得也太隨便了吧?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嗎?!

就在這時,貼在脖子上的劍忽然輕動了一下,把夢惟渝從劇情崩壞的巨大衝擊中拽了出來。

貼在脖子上的劍身流淌著寒芒,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劍鋒上傳來的絲絲冷意,回過神來的夢惟渝心瞬間提了起來。

祁不知是劍修,架在他脖子上的這把劍,自然也就是能讓祁不知的本命靈劍了,對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劍出現在這,自然也能做到心念一動,就能和割麥子似的讓他血濺當場,在這裡表演一出分頭行動。

這畫麵,光是想想都有些驚心動魄,有種不能過審的美。

夢惟渝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救命!我才穿過來,不會就這麼完成【史上最短命穿書男】、【穿書限定版落地成盒】等一係列成就吧?!

小說裡也沒有這個情節啊!

雖說修真界掉個腦袋不一定會死,但是夢惟渝現在依舊是現代人思維,光是想想那場景都覺得心驚肉跳,更彆說這會兒的祁不知還對他心懷殺心,大有一言不合就一劍將他就地正法的架勢,讓他大氣不敢出一口。

好在用劍製住他後,祁不知就沒再有彆的動作了,隻是依舊定定地看著他,隔了好一會兒之後,薄唇微啟:“夢惟渝。”

聲音冷冽,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

夢惟渝正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中,又在想著事,完全沒留意到對方開口前微微蹙起又一瞬抹平的眉頭,聽到祁不知問話,他趕緊硬著頭皮應聲道:“師兄。”

祁不知沒什麼明顯反應,泛著冷意的視線從夢惟渝的臉上移開,在山洞的四周轉了轉,最後落回到夢惟渝的手上,那雙一直沒什麼波動的眸子這才隱約有了漣漪:“子母蠱蟲?”

見祁不知終於還是注意到了這對要命玩意兒,夢惟渝突然爆發了莫名的求生欲和勇氣:“嗯,聽說這玩意兒是難得的美味,雞肉味,嘎嘣脆……師兄你要嘗嘗嗎?”

話音落下,山洞裡的兩人都定住了。

似有一陣冷風吹過,讓本就氣氛凍結的山洞更冷了些。

眼看祁不知那張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又冷了幾分,夢惟渝:“……”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多這個嘴抖機靈!!!

如果剛才態度誠懇好好認錯,說不定還能爭取一下,減一減受罰的力度。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說出口的話也沒法撤回,哪怕內心叫苦不迭,夢惟渝也隻能硬著頭皮,等待祁不知的發落。

山洞內的氣氛凍結了好一陣。

不知過了多久,山洞裡傳來一聲低低的冷哼聲。

隨著聲音落下,那柄橫置在夢惟渝脖頸上的劍身頓時微微一顫。

和劍鋒貼得最近的夢惟渝頓時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要認命閉目等死,就見那劍身突然抖出來兩道劍氣,一道斬斷了祁不知身上的繩子,另一道則斬在夢惟渝……右手的盒子上。

“吱——”

透明盒子無聲被切成了兩半,被困在其中的子母蠱蟲隻來得及發出一道尖銳淒厲的嘶鳴聲,就被劍氣斬過,落在地上。

夢惟渝看著直挺挺躺在地上,甚至來不及掙紮就徹底失去生機的兩隻蠱蟲,一直緊繃的情緒不由得放鬆了點。

結果剛剛放鬆一秒,記起來依舊搭在脖子上的劍,一顆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以祁不知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這人已經能夠細致入微地控製劍和劍氣,剛剛那劍身傳來的動靜,明顯是故意為之。

殺的是蟲,儆的是人。

對此,夢惟渝很想說,其實真不用這麼做,我以後也會離你遠遠的!

斬斷繩索後,祁不知從地上站起,不動聲色地抹去自己食指上剛剛斬斷繩索時故意留下的一道很淺的傷痕。

以血催動的破障咒並沒起到什麼效果,傷口也有真實的痛感。

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無論是人,還是物,都是真實存在的。

可若是回到過去,那為何……

祁不知複而看向前麵的少年,見對方正盯著地上那對蠱蟲的屍體看,眼底不由掠過幾縷不易察覺的疑惑,冷聲問:“心疼了?”

夢惟渝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問自己是不是在心疼蠱蟲。

“沒有!”自己的小命就把握在眼前青年的手裡,夢惟渝哪敢認下那話,義正辭嚴道,“這子母蠱蟲實在陰邪,師兄此舉,是……是在替我平定禍端!我感謝師兄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心疼它們!”

祁不知沒應聲,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仿佛是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

知道這是事態有轉圜的機會,夢惟渝儘量保持著麵上的冷靜,直麵祁不知的打量和審視。

不知過了多久,祁不知才開口:“當真?”

夢惟渝震聲道:“當然是真的!”

祁不知卻道:“如此說來,你綁我來此處,就隻是為了讓我看你這蟲子。”

雖然祁不知的聲音聽起來和先前一樣泛著冷意,但夢惟渝還是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嘲弄的意味。

翻譯過來,其實就是:“你覺得我會信?”

夢惟渝越想越委屈,那又不是我綁的,我巨冤好吧!

不過這話他沒法說,也沒法解釋,畢竟他占了原主的身子,哪怕再嫌棄原主,他也得接下這份因果,隻能滿心不情願地把這莫須有的黑鍋給接了過來,認錯道:“這事是我鬼迷心竅,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認錯還不夠,他順勢給自己下保證書:“我保證,從今以後專心潛修,再也不會纏著師兄。”

祁不知又不說話了,明明是看著夢惟渝,眼神卻稍微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夢惟渝垂眼看了下那把依舊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劍,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也不敢出聲打擾這情緒內斂完全看不出絲毫的男主,隻能渾身緊繃內心忐忑地等著。

心跳七上八下的狀態持續了好一會兒,就在夢惟渝緊張到窒息之前,他終於等來祁不知的開口。

祁不知淡聲道:“你今日倒是識相。”

夢惟渝:“……”廢話,你的劍還橫在我脖子上呢!我敢不識相嗎?!

心裡狠狠地吐槽著,夢惟渝麵上依舊勉強維持著鎮定,一副唯唯諾諾的鵪鶉樣,不敢有絲毫的情感外泄。

祁不知並沒有錯過夢惟渝眼中閃過的幽怨,他睨了眼麵前看似乖巧本分的少年,冷冽的雙眸閃過一分探究:“這般反常,倒像是換了個人。”

夢惟渝聽得心裡“咯噔”一下,男主這是……在懷疑他奪舍?!

原著裡寫得很清楚,祁不知打小就十分厭惡奪舍之人,偏生這人又特意習成一道隻斬靈魂不傷肉/身的劍訣,凡是遇見奪舍之人,他都是毫不留情地一劍斬掉對方魂魄!

夢惟渝這穿書過來的,某種意義上應該是和奪舍原主沒什麼區彆,雖然這並不是他主觀意願的,但是這種事……向來論跡不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