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鎖魂陣 恨意(1 / 2)

夢惟渝站在洞府門口,抬頭望著夜幕下的星空,不愧是修仙的世界,這搖光峰白天的時候和天璣峰一樣,上麵籠罩著一層靈霧,到了晚上竟然就看不出靈霧的存在了,能清晰地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大概是入夜了,整個搖光峰也不似白天那麼熱鬨,周圍靜悄悄的,隻剩下一些微小的蟲鳴聲此起彼伏。

夢惟渝歎了口氣,懊惱地錘了錘腦袋,有些發愁。

也不知道紫微山的任務堂到底是全天營業的還是晚上閉門歇業的,哦不對,這個時間,估計飛鶴都已經歇下了。

還是等明天白天再去任務堂看看吧。

站在原地好好地欣賞了夜空片刻,夢惟渝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正要回洞府裡打坐嘗試一下對靈魂力量的控製,靈魂深處忽然傳來一股仿佛要將他給撕裂的劇痛。

“唔。”

夢惟渝低低地悶哼了一聲,腦袋裡因為劇痛而有些暈眩,在一瞬間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整個人斜倒在山壁上,同時一點點地往下滑落跪倒在地。

疼,太疼了,就好像是靈魂被抽離出來擰成麵團,然後被揉搓又拉扯一般的疼。

幾乎是沒過多久,冷汗就浸透了夢惟渝的衣裳,他強忍著那股難言的撕扯般的痛楚凝神內視,這才發現,這股劇痛源自他的體內。

隻見他身體的內部,不知道為什麼亮起了九處光點,其中四肢和胸口各有一處,腦袋和丹田各有兩處,這些光點之間,有些細小又精致的無形鎖鏈相連,隱隱間構成了一座奇妙的陣法,形成一層看不見的壁障,將他的靈魂牢牢困在其中。

而細看光點內部,就能看到每個光點之中,都有著一頭細小的金龍,金龍張著嘴,正不斷地抽取他的靈魂力量。

隨著靈魂力量被九條龍鯨吸牛飲一般地吞入,那九個光點的光亮也愈來愈盛,那處於虛虛實實之間的無形鎖鏈也變得愈發清晰凝實,那張籠罩在他靈魂之上的無形薄膜也變得穩固了許多。

——這座被種在他體內的靈陣,正在抽取他的靈魂力量來補給自身,從而達到囚困住他靈魂的作用,而他現在所遭受的痛楚,也正是因為這九條小龍抽取他的力量造成的。

夢惟渝雖有心阻止,但這奇怪的陣法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壓根就調動不起靈魂力量反抗,隻能和案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痛意還在隨著時間逐漸加深加重,夢惟渝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身上的衣衫也逐漸被冷汗浸透,他咬緊牙關苦苦支撐,這才沒讓自己發出太過狼狽的聲音。

與此同時,夢惟渝所住的洞府之外的一棵大樹上,三道人影立於大樹延伸而出的樹枝上。

其中兩位,正是夢惟渝見過的姬無雙和陸璐,而剩下的一位,則是一個看起來斯文秀氣,背上背著古琴,眼睛蒙著白色紗布的眼盲青年。

“唉,真是可惜,這九龍鎖魂陣,一個月才有吞噬一次靈魂力量,一點兒也不解氣。”陸璐望著洞府的方向,低聲道。

她的聲音如珠落玉盤般清脆,語氣裡卻帶著不加掩飾的恨意:“要是能每天一次該多好。”

“一個月一次其實也挺好,要真是一天一次,那你豈不是天天都得過來這兒看他受苦,還用不用修煉了?”姬無雙開口道。

“我本來也……”陸璐下意識開口,話到一半就生生止住了,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姬無雙卻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本就嚴肅正經的臉色更刻板了些:“嘖,也是,反正你們都是隨隨便便就變強的怪胎天才。”

她同樣望著山洞的方向,眼中閃過寒芒:“等看完這出熱鬨,我也得繼續回去修煉了。”

陸璐:“……你要不要這麼努力啊!”

“沒辦法,我要是不努力,遲早要被你們這群怪胎給超越了。”姬無雙沒好氣地道,而後又轉向另一邊一言不發的眼盲青年,“五師弟,你不是一向喜靜嗎?怎麼回回九龍鎖魂陣啟動,都能在這兒見到你。”

被稱呼為五師弟,名喚秦伍律,他手指在手上的玉簫上撫過,明明樣貌是一副文靜美人,說出來的話卻和整個人的形象十分割裂:“老子來這兒,當然是想要聽聽這狗雜碎因為九龍鎖魂陣而發出的痛苦悲鳴!”

“也隻有這樣,才能勉強消解我心頭的恨。”

姬無雙和陸璐對他的表現並沒有露出意外,顯然是習以為常了,陸璐更是握緊了拳頭,美眸中略過不加掩飾的殺意,輕聲道:“咱們師兄弟姐妹七人,若不是實在沒空,誰會肯放過聽取他因為九龍鎖魂陣而發出的痛苦慘叫的機會啊!”

這話一出,在場三人皆是沉默下來。

良久,姬無雙瞧了眼身邊殺氣騰騰的師弟師妹,無奈搖搖頭:“放心吧。”

她眼底同樣閃過寒芒:“要不是留他還有用處,我早動手了,哪至於讓他苟活這麼久。”

秦伍律和陸璐點點頭,逐漸收起了情緒,秦伍律還不忘補了一句:“二師姐你動手的時候記得叫上我,老子給他吹個嗩呐助助興。”

“我也就說說,你還真信啊。”姬無雙嘴角抽了抽,“要真有機會,七師弟肯定是第一個動手的,哪還能輪到我。”

陸璐在一邊聽著這師姐弟的對話,忽然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地說:“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動靜,難道是九龍鎖魂陣壞掉了?”

“哪有啊,九龍鎖魂陣已經在抽取他的靈魂力量了。”一旁的秦伍律忽然開口,“我能聽到,洞府內有克製隱忍的痛苦之音……”

越說他越覺得不可思議,除了眼睛剩下的五官都明顯有些扭曲了:“這王八羔子西貝貨竟然能忍住不嚎出聲來?!”

陸璐和姬無雙壓根沒懷疑秦伍律的說法,畢竟這家夥天生對聲音敏感,又是音修,他既然說聽到了,那就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