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真 她說,這是階級(1 / 2)

許桃枝到的時候,應霖正站在門口抽煙。

煙霧中他的側臉明明滅滅,許桃枝停在幾米之外,看著他近乎完美的臉部線條,在路燈光影下顯得桀驁又邪性。

是應霖先看到了她,大步流星走過來,半好笑地說:“在這兒等什麼?不叫我?”

許桃枝輕聲說:“我剛來。”

風在柔柔吹著,她正要往裡麵去,應霖忽然從後麵將她一拉,她猝不及防向後跌去,直接撞上了應霖肩膀。

二人氣息交融,許桃枝抬眼便看到他鋒利的下頜線,煙草氣息蕩漾在她周身,她的臉驟然一紅,幾乎是有點慌亂地往後退了兩步。

應霖卻伸手將她一把攬過來,手掌摩挲在她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怎麼,害怕?”

“彆怕。”他順手揉了兩把許桃枝的頭發,動作熟練而輕佻,力度卻控製得很好,既帶點纏綿意味,又沒將她的發型弄亂。

許桃枝臉紅得要滴血了,“這是外麵,彆人會看的。”

她聲音輕軟,像一把小刷子掃在應霖心上,應霖受不了這套,索性一把將她攬住,直接往裡走,“這兒是老子的地盤,你大可放心。”

這確實是應霖的地盤,他成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在這裡尋歡作樂。大少爺的濫情不叫濫情,叫風流倜儻,應霖毫無疑問,是這一幫人最風流倜儻的一個。

狐朋狗友現在都知道了,應家最囂張跋扈的二世祖應霖,身邊有了個新人,叫許桃枝。

許桃枝和應霖以往的女人毫無相似之處,應霖一向喜歡膽子大放得開的,沒想到這小姑娘人和名一樣軟。

狐朋狗友們原本都沒當回事,隻當又是應霖風流賬中的一筆,便嘻嘻哈哈調笑著,“喲,應大少爺,您最近換口味了?”

有個人說:“山珍海味吃多了,總想吃點小白菜嘛,帶勁兒!”

眾人想笑,但應霖上來就給了他一腳。

這一腳實打實踢下來,半點沒收力氣,那人臉當場就白了,旁邊幾個人立馬笑著打圓場。

他眼眸輕佻,將許桃枝摟得更緊,懶懶看過去的時候卻氣勢逼人,“跟你嫂子說話放尊重點。”

許桃枝臉更紅了,就在屋內迷醉的燈光下,她覺得自己也快醉了。

她一直跟在應霖身邊,應霖跳舞的時候放了她去打牌,牌桌上有個男人叫楊遼,和應霖差不多大,卻和應霖的脾氣截然相反,他盤著手上的佛珠,對誰都一副八麵玲瓏的笑臉。

他同她說:“小妹妹,彆對他走心,他對哪個女人都一樣。”

許桃枝笑笑,她當然知道,她曾經見過許多次,看得都習慣了。

她沒想到自己能成為應霖身邊的人,或許是乖乖女當久了,她隻想放縱一次,就容忍了自己唯一一次離經叛道的行為。

許桃枝並不知道自己在應霖眼中算什麼,應霖一次都沒有碰過她,說是她太乖,每次都插科打諢地過去了。

他隻是領著她玩,領著她去舞廳跳舞,整夜整夜跳個不停,領著她去溜冰場,在十二點的鐘聲中附身吻她。

這又讓她心存一點幻想,說不定她在應霖的心中,和其他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但她也知道,對應霖這樣的人來說,哪怕真的對她有什麼不一樣,也不會和她有什麼結局。

畢竟應霖,是有未婚妻的人。

未婚妻叫蘇鸝歌,也是他們那圈子的,蘇家和應家交好,給他們早就訂下了娃娃親,算命的說應霖要二十五歲之後才能結婚,於是兩家隻等著他們到二十五歲就結婚。

這是江邊長椅上,蘇鸝歌和她並排坐著說的。

蘇鸝歌眉眼盈盈,裹著的圍巾能把許桃枝家的房子買下來。

她說:“妹妹,你知道嗎?你不是他身邊的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你知道的,階級這東西,你沒法上來,他也不可能下去。我們這些人的命運,出生就是注定好的。”

“彆說他了,我要是個男人,我也喜歡你。”蘇鸝歌笑著握住許桃枝的手,她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

“你和之前那些女人不一樣,我能看出來。你沒那麼多貪求,我也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所以,儘早抽身,才對你最好。”

許桃枝和應霖糾纏了兩三年。

她已經有一陣子沒見到應霖了,他們的關係本就說不清,應霖找她才會去,應霖上次和她說去外地,她也就沒當回事。

她倒見過一次楊遼,是很巧合的偶遇,那天正好趕上下雨,楊遼的車出現在了路上。

楊遼認識她,便捎了她一路,臨走時他欲言又止,他終於說:“許小姐,你是讀了大學的人,你可以選擇更好的生活。”

許桃枝輕聲說:“謝謝。”

往後就沒有路了,楊遼的車開不進去,許桃枝道了謝,楊遼禮數周到,下了車還禮貌性地送她走了幾步。

她繞過一條漆黑的路,這條路她走過無數次,卻在這一天發現了不對。

當她周身汗毛豎起的時候已經晚了,從黑暗中撲出一個身影來,直接將她大力抱起,她剛要叫,鼻端忽然感受到了熟悉的煙草氣息。

應霖?

她來不及想應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因為應霖已經將她整個打橫抱了起來,往外走了一段,一輛紅旗車停在那裡。

許桃枝被塞進了車裡,接著,應霖的身子便粗暴地附了上來,她嚇得拚命躲閃,但根本無濟於事,應霖掐住了她的嗓子,聲音再不似往日的和平,他問:“你怎麼回來的?”

他一邊問著,一邊卻又掐著許桃枝不讓她說話,他說:“是不是楊遼送你回來的?許桃枝你敢背叛老子,虧得老子為了你……”

他話沒有說下去,許桃枝忽然感到臉上一陣潮濕,她正要分辨這潮濕是什麼,疼痛卻突如其來,直接讓她整個人如同被活生生撕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