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揭開花市秘聞 她難不成隻想一輩子……(1 / 2)

封昌死後發生了一件讓他意想不到的好事,作為犧牲在抗洪第一線的代表人物,記者們開始深度挖掘他的生活——恰好他也的確有不少東西可以被挖掘。

在花市記者們堅持不懈的采訪下,那位被買通誣陷性–騷擾的男生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坦白了一切都是陰謀。封昌看著恩師被無罪釋放,也看著那位老師被關了進去,記者們開開心心寫出了稿件。

主題:【他用最後的生命還恩師一個清白】

副題:【憤而離校走進軍營,抗洪英雄背後是肮臟的校內誣陷】

封昌的魂魄回到了家。他看著父母和弟弟妹妹哭得死去活來,他們為他操辦葬禮,葬禮來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他也看見了蘇鸝歌。

將近兩年沒見,蘇鸝歌瘦了很多。

她走到棺材邊,安靜地獻上了一束花。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垂下眼簾,將一滴淚合在了眼眶中。

蘇鸝歌懷了孕,和應霖辦了婚禮,但誰都能看出他們對彼此毫無感情。

她和應霖約定了協議婚姻,蘇鸝歌不管應霖在外麵找幾個,替他在老爺子麵前粉飾好表麵的太平,應霖手頭的資源和人脈則全可以為蘇鸝歌所用。

應霖對蘇鸝歌稱得上不錯,是因為有時候他覺得蘇鸝歌挺可憐。

蘇鸝歌和他的那一夜純屬意外,是她那位好哥哥給倆人下了藥,儘管她哥蘇和巧舌如簧,堅稱是妹妹蘇鸝歌對他暗戀已久。

但應霖見多了女人,自認對女人的心思還是有些了解,起碼他能斷定,像蘇鸝歌之前對他那見麵恨不得繞三裡地的態度,以及那天早上她醒來一個花瓶爆了他腦袋的狠度來看,說蘇鸝歌暗戀自己,還不如說他蘇和暗戀自己來得可信度高。

隻要蘇鸝歌不奢求他的愛情,他還是會給她起碼的尊重,和她好好過日子。

其實蘇鸝歌根本沒時間去管他的愛情,她和她的哥哥蘇和已經抗爭到了明麵上。

蘇和當初給他們下藥,實際是為了蘇家一筆巨大的業務,他沒想到蘇鸝歌能那麼狠,直接和應霖說合作取消,他如何哄她說軟話都沒有用,他沒想到這個從小活潑可愛的妹妹,居然有一副如此硬的心腸。

既然競爭已經擺上台麵,誰也不需要裝了,蘇鸝歌暗中培養數年的勢力已經可以和他抗衡,她是真的要和他來一場硬仗。

而蘇家就是從那時開始巨變。

應霖也在外麵養了個女人,長相酷似他心愛的許桃枝。

偶爾也會有些意外,比如他回家抱著女傭人醉醺醺喊“許桃枝你去哪了,給老子回來”,蘇鸝歌一把扯開他,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直接將他摜倒在地,厲聲喝他:“要犯渾就滾出這屋!”

應霖被她駭得瞬間醒了酒,蘇鸝歌狠剮他一眼,安撫著瑟瑟發抖的女傭人進了屋。

第二天起來應霖和她道歉,說昨晚喝高了,蘇鸝歌平平靜靜說:“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然而下等人是不配得到應霖的道歉的,頂多會得到一點補償款。

作為井水不犯河水的商業夥伴,二人十餘年相處始終還算和平,在外人看起來甚至堪稱美滿。

直到蘇鸝歌的兒子應衡十八歲那年,應霖和她提出了離婚。

蘇鸝歌很詫異,她以為應霖瘋了,畢竟她已經得到了蘇家的實際掌控權,蘇家在她的操持下蒸蒸日上,早已不再矮應家一頭,二人的合作是標準的強強聯合。應霖在這時候離婚,頗有一種扶貧辦主任留下金山銀山退位走人的荒謬感。

但應霖態度相當堅決,不論是蘇鸝歌還是封昌,他們都第一次在應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悲痛、哀求,向來不屬於他這種人上人的情緒,居然出現在了他那張不可一世的麵孔上。

應霖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說話的時候喜歡眯著眼睛、昂起下巴打量人,以顯示出他的高貴和張狂,還有富家子弟那點拿腔拿調的派頭。這姿態他端得很習慣,乃至於此刻依然如此——眼睛倒是睜開了,下巴卻依然是擺出來的。

配合上他鏗鏘的語調,顯得更加滑稽。

他告訴蘇鸝歌,他找到了許桃枝的下落,並發現許桃枝給他生了個兒子,於是他一定要離婚娶許桃枝,好彌補她這麼多年的顛沛流離。

蘇鸝歌其實挺樂意和應霖說話,因為應霖的做派總是這樣可笑,不管什麼氣氛什麼事都能為她平添不少快樂,這次他派頭擺得更足,乃至於她聽了兩句就差一點笑出聲來。

直到她聽見他說,許桃枝生了個孩子。

“我單方麵撕毀婚前協議,作為補償,按照協議上說的,夫妻共同財產全部歸你,我還會把我名下一半的資產賠償給你。”

應霖是應家獨子,他的一半資產,幾乎是要讓應家跌落雲端的程度。

他以為蘇鸝歌會不同意,他看出了蘇鸝歌的驚疑,大約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蘇鸝歌和他生出了感情也是很可能的。感情是再多資產都不能彌補的,但他也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他愧疚地看著蘇鸝歌。

蘇鸝歌隻覺得天上掉了個大餡餅,把她砸得幾乎懵了。

“應霖,你認真的?”她終於開口,儘可能使自己的情緒不要那麼雀躍,生怕他反悔,她又確認了一遍,“你家老爺子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