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遇險風波起 那……(1 / 2)

那條白綾上掛著的,赫然是前不久還在園中欣然起舞的八公主。

陳溫玉急忙喊人把八公主救了下來。

好在發現及時,八公主還有氣。

公主在自己府上差點丟命,這可是大事。

賀夫人沒心思管什麼賞花宴了,急匆匆地過來,衝著陳溫玉就撲通跪了下來。

“八公主在此遇貨,實乃臣婦之過,臣婦罪該萬死!”

陳溫玉上前把人扶了起來,歎氣:“賀夫人先不要急著請罪,八公主還沒醒,萬事等公主醒了再說。”

“是。”

儘管陳溫玉態度還算和善,但賀夫人始終提著一口氣。

就算八公主平日裡再怎麼沒有存在感,那好歹也是一個公主啊。即便這次沒傷到性命,賀府也是免不了一頓責罰的。要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他們賀家真的就走到頭了。

陳溫玉沒管賀夫人想什麼,她隻是靜默地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八公主,皺著眉沉思。

她有些想不通,到底是誰,抱有什麼樣的目的,才會對八公主下手。

方才把八公主救下來後,仁果跟她說,八公主平日裡沒什麼存在感,也不太出宮門,有什麼宴會活動她也不太露麵。

就連上次她在公主府辦賞春宴,八公主都托病沒來。

這樣一個平日裡不與人交際,更無從結怨的人,就算有人看不慣,也不至於引來殺身之禍。

公主遇險是大事。

陳溫玉走出廂房門時,發現門口圍了好多人。

陸洄和王行止就站在人前。

陳溫玉一出來,王行止剛想開口,就聽身邊的陸洄搶先一步問:“怎麼樣了?”

陳溫玉回神,神色嚴峻:“大夫暫時沒有危險,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王行止找到機會,又想開口,卻聽陸洄又道:“有什麼線索?”

陳溫玉搖頭:“屋裡很乾淨,也很整潔。八公主是縊吊的狀態,但所有凳子都擺的好好的,甚至地上一個腳印都沒有。很明顯她不是自己上去的,但偏偏任何痕跡都沒有。”

王行止看了看這間廂房,轉頭看著公主,剛張口,又被陸洄搶了。

“八公主從未與人結怨。”他道,“今日之事,很大程度上,也許是在針對賀家。”

王行止彆過頭,氣呼呼地不想說話了。

“你是說,有人針對賀大人,所以選在這個時機,對八公主下手。”陳溫玉皺著眉搖頭,“不,不對。”

陸洄沒說什麼,隻道:“反正今日之事與你我關係不大,刑部的人一會兒就到了,交給他們就是了。”

陳溫玉歎了聲氣,無奈道:“你怕不是忘了,是我先發現八公主的。”

“……”陸洄偏頭看著她,真心實意地感歎:“那你真的很倒黴。”

陳溫玉:“……”

王行止實在是忍不住了,情緒衝天地“哼”了一聲,惹來了陳溫玉頗為意外的眼神。

“怎麼了?”陳溫玉問。

王行止對公主可不敢有情緒,清清嗓子,道:“我看見有人往這裡來過,是個男人。”

陸洄轉頭看著他,冷聲警告:“沒本事就彆說大話,小心閃了舌頭。”

王行止被他氣到了,氣呼呼地反駁:“我說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我不會說謊的!”

“你來過這兒?”陳溫玉問,其實她也有些懷疑。

因為這地方挺偏的,要不是她想找個偏僻不會被偷聽的地方,她根本就想不起到這兒來。

同樣的,王行止雖然中途去跟賀家公子賞了會兒花,但陳溫玉可沒聽他說來過這兒。

果然,王行止搖了搖頭,但是又緊接著道:“但是在賀公子養花的花園裡,一抬頭可以看到這裡。”

他抬手指了指賀公子的花園,說:“我在那裡聽賀公子給我講他的花時,抬頭看見過一個男人進來。”

陳溫玉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聽身後傳來一道冷峻的男聲:“可否請駙馬仔細說說,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刑部侍郎明知禮,帶著一行人過來,向陳溫玉和王行止見了禮,道:“臣接了陛下旨意,要徹查八公主遇險之事。煩請公主駙馬與仔細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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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溫玉和王行止的馬車回到公主府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刑部的人把他們兩個扣在賀府,說得好聽是了解情況,其實就是變相的盤問。

這讓陳溫玉很不爽。

尤其是明知禮那個表裡不一的雙麵皮。

根本就是借著這個機會報複他。

王行止先下了馬車,轉身伸手去扶陳溫玉。

一直候在門口的葉嬤嬤迎了上來,道:“公主可算是回來了,可是事情有些棘手?”

陳溫玉對她笑笑,安慰道:“無事,嬤嬤不必擔心。”

前段時間,皇帝得知她府上沒個幫她管事的人,就把從前一直照顧皇後的葉嬤嬤調了過來。

好在葉嬤嬤是個不錯的人,陳溫玉跟她相處的不錯。而且陳溫玉看得出來,葉嬤嬤是真心為公主著想的,這也算是一件好事。

今日在賀府耗費了不少精力,晚膳後陳溫玉沒如往常般去書房,直接洗漱準備睡了。

隻是她剛換好衣服,躺上床,就見仁果進來,道:“公主,駙馬在外麵,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跟公主說。”

陳溫玉又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讓他進來吧。”

王行止進來看到公主散著頭發,身著寢衣的樣子,心中頓時懊惱,“我是不是打擾公主休息了?”

“無妨。”陳溫玉招呼他坐下,為他倒了杯水,問:“你找我要說什麼?”

王行止抱著茶杯猶豫幾瞬,道:“其實今天我沒有跟刑部的人說實話。”

“嗯?”陳溫玉意外,“什麼意思?”

王行止道:“今天我跟他們說,看到了一個男人。但其實,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沒有告訴他們。”

陳溫玉沒問他為什麼隱瞞,隻問:“那你來是要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嗯。”王行止點頭,“我沒告訴他們,隻是覺得,那位明大人好像不太喜歡公主,我怕會有什麼麻煩。而且我看到的那個人……公主好像跟他很熟悉。”

“是之前在公主府春宴上,坐在蕭將軍身邊的那個人。”

“什麼?”陳溫玉這下是真摸不到頭腦了,“你說的,是鄭家二公子?”

王行止撓撓頭,歉意道:“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春宴的時候,我沒跟他說過話。”

陳溫玉叫來杏果,讓她把之前沈貴妃送來的鄭二公子畫像拿了過來,讓王行止認了認。

誰料王行止點了點頭,說:“就是他,我看見他進那個屋子了。”

陳溫玉讓人收了畫像,皺眉深思:“這就怪了。鄭夫人明明說鄭二公子沒去賞花宴,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賀府。而且這本來就是鄭夫人為他開設的宴會,不是想來就來的嗎?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呢?”

“可能……”王行止道,“是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不能被人發現?”

陳溫玉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問:“比如,什麼樣的理由?”

王行止搖頭,“不知道。”

陳溫玉歎了聲氣,心裡發愁。

王行止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忍住伸手按在了她皺起的眉頭上,輕輕撫了撫。

陳溫玉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一躲,嚇得王行止也收回了手。

陳溫玉:“……”

王行止:“……我,我隻是看公主經常皺眉,所以……”

他話也說不明白了。

陳溫玉笑了聲,道:“你觀察的還挺細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經常皺眉。”

王行止搖搖頭,傻乎乎地說:“不是的,公主沒有發現嗎?因為經常皺眉,公主眉心都有豎紋了。”

陳溫玉:“……”

無言片刻,陳溫玉無奈笑了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歎氣道:“很醜?”

“沒有沒有沒有!”王行止連忙擺手,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急忙找補:“我就是想說,公主以後可以多放鬆一下,不必時刻讓自己緊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