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時常湊到她麵前,自以為是給她準備些什麼東西,比如丹藥、凡人的吃食等等。
後來從某個師姊口中得知,周昌是想借助她在師母麵前刷存在感後,池星燦就愈發厭惡他了。
池星燦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想要借助她達成某種目的。
池星燦本就是肆無忌憚的主,不高興了,自然不會給周昌好臉色看,可周昌怎麼也甩不掉。
她時常在想,為什麼這個世界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後來,師母開口了:“即日起,你便閉關吧,勿再煩擾燦兒了。”
言語冰涼,不留一絲情麵。
身為太上清宗的一峰之主,她從眾多峰主、長姥還有掌門手中爭奪到池星燦,自然不想池星燦因為區區周昌就擾了道心,特彆還是在池星燦未定性的時候,周昌還來煩擾池星燦。
隻要池星燦修煉上出一點問題,眾峰主、長姥,還有虎視眈眈掌門肯定會將池星燦帶走。
再後來,池星燦長大一些,定性了,才沒幫助池星燦解決周昌的問題。
澹朝硯察覺到池星燦不喜歡兩人,她沒有詢問的機會,他們就朝這邊走過來。
池星燦的視線沒有在他們身上多停留,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周昌大步走到池星燦麵前攔住她,臉上儘顯擔憂神色。他的五官正氣十足,看起來就像是擔憂師妹的師兄,隻是有些太“殷勤”了。
“師妹,你要去哪裡?師母說了……”
周昌被池星燦瞪得一句話說不出,任性且尖銳的語氣從她口中脫出:“你就不能彆這麼煩人嗎?!”
“彆跟著我!”
澹朝硯看得出池星燦真的很討厭這個“師兄”了。
周昌麵色不變,繼續說:“師母說了,找到你之後便要——”
池星燦二次打斷:“滾。”
下一刻,視線找到澹朝硯,快速走向澹朝硯,朝周昌說:“不用師兄,她可以保護我。”
澹朝硯:“……”
周昌深深看了澹朝硯一眼,沉聲:“她是鴻月宗的人,怎麼可能保護師妹?”
“師妹莫要胡鬨了。”
若是就此不管,任池星燦胡鬨,秘境結束,回到宗門後,朱珂禹肯定不會放過他。
池星燦麵露譏諷的神色,眸裡沒有掩蓋一絲對他們的厭惡情緒。
見澹朝硯不走,要繼續留在這裡看戲的模樣,池星燦十分自然地抓住澹朝硯的手腕朝前走,口中還發出警告的聲音。
“你不要再跟上來了,不然回宗門有你好看!”
池星燦頭也不回,絲毫沒有注意到澹朝硯錯愕地看著她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池星燦的手觸碰到她手背的肌膚時,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屬於池星燦的體溫。
洞穴的風輕輕吹拂而來,鼻尖微癢,似隱隱嗅到絲絲水仙花的花香。
澹朝硯看著池星燦的後腦勺,陷入了沉思。
周昌覺得憋屈,不敢再多說什麼,但又不敢就這麼離開,隻能遠遠地看著。站在他身邊的張永言垂眸,掩去最後一絲戾氣。
張永言悄聲對周昌說:“師兄看著師姊吧。”
話落,沒等周昌回答,抬腳離開,沒有給周昌阻止的機會。
比起一直圍著池星燦轉,倒不如自己行動去獲得屬於自己的機緣。隻可惜,周昌師兄顯然不這麼想。
張永言也是借著池星燦來甩開周昌罷了。
“你時常這麼拉你的師姊?”澹朝硯的聲音如洞穴裡冰涼的泉水。
池星燦微愣,回頭看了始終表情淡漠的澹朝硯一眼,奇怪地說:“是,怎麼了?”
她的手鬆開,澹朝硯的手腕上還殘留了她掌心的溫度,片刻瞬散。
池星燦瞧著周昌還跟著,更為不滿,隻是見對方保持距離,也就沒過多驅趕。她知道周昌已經趕不走了,也知道周昌趕不走的原因。
池星燦就是不明白了,不用他,師姊也會找到自己,何況自己又不是廢人,不需要“侍男”時時刻刻待在身邊。明知道自己討厭他,還硬湊上來,張永言還比他有眼色。
想起張永言,池星燦的目光沉下,眼底浮起少有的冷意。
回過神,池星燦就問:“你變得更奇怪了,你好像沒有要甩開我的意思……”
頓了頓,她接著道:“正常人來說,應該會迫不及待甩開我。”
很有自知之明,可惜行動上沒有自知之明,不然現在就會離開澹朝硯。
至於粘著澹朝硯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周昌的存在,如果周昌不在,池星燦覺得跟著澹朝硯沒有意思就會自動離開,現在為了能夠遠離一些周昌,池星燦選擇跟澹朝硯走在一塊,起碼這種情況下,周昌會稍微收斂。
澹朝硯的左手握著劍緊了一些,麵上卻無任何變化,卻無法回答池星燦的話。
池星燦盯著澹朝硯,幽幽開口:“你不會真被我說中了什麼吧?”
“你可以不說話。”
池星燦意味深長地看著澹朝硯,一副作罷的表情。她沒有一直追問的習慣,隻要對方表現出拒絕的意思,她就不會繼續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