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關掉了漫畫樓層,沉吟不語。
分明是組織清剿藍蝶會,但在漫畫的左半篇幅中展示的卻是藍蝶會與泥參會發生了衝突。通常來講,漫畫不會與現實相悖,那麼這樣看來,應該是組織的善後人員將淩晨港口槍戰這口黑鍋扣在了泥參會的腦門上。
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策劃完美嫁禍行動,這位善後人員看來很有一手嘛。
相較而言,倒是琴酒這邊給出的信息量有些大。
按照琴酒的說法,冰酒應該是惡意隱瞞了一部分炸藥安置詳情,借此狠狠地坑了琴酒一把。但貝爾摩德卻說,冰酒這是又犯病了。
冰酒到底有什麼疾病?貝爾摩德口中的體檢又是怎麼一回事?
安室透沉思半晌,無果,思緒轉而落在漫畫最後一幕上。
嗯……不出意外的話,冰酒現在是剛畫完那幅插圖吧?
安室透行動力極強,想到了就去做。因此他光速清洗完餐具,很快上樓來到了冰酒房間外。
叩叩——
安室透禮貌地敲了敲門。
“冰酒,”安室透清朗的嗓音含著笑,“出來吃飯了,晚飯已經做好了哦。”
房間裡麵安靜了一會兒,然後房門猛地被拉開。
矢目久司微亮的薄綠雙眼出現在安室透麵前。
“辛苦了,安室君,我這就去洗手。”
安室透克製住自己的視線不往屋裡飄,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冰酒的雙手,神情微訝:“冰酒,剛才是在畫畫嗎?”
“嗯?”正要轉身的矢目久司頓住身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啊,沒注意沾上了墨水,謝謝安室君提醒。是的,剛才正在趕製一幅漫畫插圖。”
安室透微微睜大雙眼,看上去很是驚訝:“哎——沒想到冰酒你竟然還會畫漫畫啊。已經投稿了嗎?簽了哪家會社?我可以知道你的圈名嗎?”
熟悉的疑問三連讓矢目久司夢回簽約現場。穩了穩心神,矢目久司彎起眸子:“沒什麼不可以的。我的圈名是春山,會社的話簽了藤明出版社。”
安室透腦子飛快轉動,將信息暗自記下,注視著矢目久司的紫灰色下垂眼亮晶晶的:“冰酒,你有出版作品嗎?我可以看看嗎?”
矢目久司回憶了下自己的作品集裡都有些什麼,可疑地沉默了。
見到對方這個反應,安室透偽裝出來的驚訝突然成真。
啊這。
怎麼這個反應?
該不會……對方畫的是工/口漫吧……?
一瓶波本酒感覺自己表情快要裂開了。可惡,回頭一定要讓網絡安全部嚴查春山這個筆名……!
不可以澀澀!(劃掉)
“不可以嗎?我可是很想支持一下室友的漫畫創作事業呢……”注視著矢目久司的紫灰色的眸子裡充滿失望,可憐巴巴地垂落眼皮。
矢目久司有點受不了狗狗眼攻勢,頗有些狼狽地轉身迅速下樓,拋下一句:“……你自己查吧。”
安室透:“?”
綠茶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決定了,等下回房間就先打開電腦查一下春山的作品集。他倒要看看,冰酒這家夥都畫了些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容!(擼袖子)
吃完遲來的晚餐,時間已經不早了。矢目久司將自己製作的插圖掃描上傳推特後便不再去管,愉快地發布了一條請假信息,便準備休息了。
這一天確實把他累夠嗆。
“安室君,我先去洗漱了。”矢目久司知會了一聲正在洗碗的賢惠室友,看著對方略顯遲滯的動作,忍不住叮囑,“你也早點休息吧,安室君。受傷的事我已經上報了,這段時間你好好養傷,不用擔心任務。”
安室透關掉水龍頭,回身衝冰酒揚起一個小太陽般的笑臉:“那就多謝你了,冰酒,真是幫了大忙啊。”
矢目久司上樓的腳步微頓。他瞥了一眼樓下正仰頭看自己的安室透,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彎起那雙春風般溫潤的薄綠眼眸,溫聲笑道:“矢目久司,這是我的名字。”
安室透也笑著回應:“那麼,可以稱呼你矢目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