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躇之犬 正確的互相理解是……(1 / 2)

米瑞爾打算對接骨木魔杖進行一番徹底改造。她早就覺得,接骨木的枝節是最適合還原盧瑟特大師輝石杖的杖柄,死亡聖器的傳說也配得上源流大師的排麵。

即便二改後的魔杖並不會具備真實盧杖那般可怕的魔力加成,但褪色者有一句話說得好,能力是一時的,帥氣是一輩子的。

正統觀星師就該拿上一把能敲人腦殼的長手杖。

小臂長的魔杖放大至半人的高度,米瑞爾滿意地剔除掉原有的杖芯,然後利索熟練地切掉了自己的一隻手。藍色的結晶狀骨骼切麵暴露在空氣裡,帶著金色和銀色的血霧絲絲縷地從破損的切口爬出來,開始纏繞著重新構造肢體,填充血肉,很快又長出了一隻全新的手臂。

她仔細地將由收集的生命能量凝練出的輝石高溫塑型,鑲嵌在杖端,並用變形術延展出半弧形的裝飾,讓它更加接近盧杖的外表。

怪物形態的厲火如同溫順的紅綿羊般懸浮在半空中,以供它耐心的主人在任何有需要的時候能夠便捷使用,灌注杖身,打造出一把合格的新武器。

灼熱的火焰讓米瑞爾額頭浮出汗珠,臉頰也被烤得泛紅。她鐺鐺地敲了敲成簇的晶體,愉快地輕撫著杖身上熟悉的枝節,一臉滿足。

“果然還是這樣的長柄杖會更加順眼,近戰遠程皆可靈活施用,真是令人懷念。”她說話時嗓音也帶上了點兒炙烤沙啞的音色。

裡德爾在趕走格林德沃後便安靜地跟了過來,以防米瑞爾不安分的魔力一個激動就火燒了他的房子。不過她似乎的確如她所言那般,隻要不是一直憋著,就能好好控製住自己。

這樣看來,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倒是存在些活著的價值,作為——他想了想——狗玩具的價值。

“大概再製造些焦點,我就能夠給麻瓜們奉上一些交界地的小震撼了。不過到時候出風頭的機會要交給格林德沃,你不要介意。”

米瑞爾嘗試著揮了揮她自製的怪異魔杖後,便將其掛在了隔壁收藏室的牆上。前一格放置的是剛剛完成了使命的複活石,也被她自然地占為己有了,絲毫沒想要將它還給近在咫尺的原主人的打算。

裡德爾並不在意這點。他的東西隻要還安穩地掛在他的家裡,那就沒什麼區彆。

“他不是快死了嗎?我犯不著和一個將死之人爭這些虛名。”他漫不經心地回答,看了看她專注盯著藏品的側臉,故意反問道,“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你究竟是在懷念些什麼?無論再怎麼去虛假地模擬,你所懷念的東西不是都已經不存在了嗎?”

米瑞爾流連在魔杖上的手頓了頓,扭頭瞪過來,露出了明顯不悅的眼神,但依舊收斂著周身的攻擊性。

“不能打孩子。”她小聲地自我暗示。

裡德爾繃直的唇角彎了彎。

“阿布拉克薩斯打算月底舉辦一場晚宴,用來安撫家主們躁動的心思,順便摸個底,你作為舞伴陪我一起去。”他得寸進尺道。

麵對明顯不屬於扮演母親所需要履行的義務,米瑞爾果然冷酷無情地搖頭拒絕:“我不喜——”

“我可以想辦法把那隻中國火球接回來,圈在附近養著,前提是你不許再喂它吃那些見鬼的中國咬人甘藍。”他想了想,以防萬一地補充,“也不許吃任何非家養小精靈提供的食物。”

“行吧。”米瑞爾自然地改了口,“晚宴上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我做的事嗎?”

“你做個正常人就好。”裡德爾摸著自己一降再降的底線回答。

拋開危險性不談,米瑞爾在某種程度上的確算是好相處的人。他不介意給予她足夠放鬆喜愛的環境,隻要她能夠安穩地聽話。

“蛇怪也會接回來嗎?”

“它早就沒有用了,交給斯卡曼德處理掉就行。難道你很喜歡那條蛇怪?”他精準地捕捉到了米瑞爾欲言又止的表情,疑惑地詢問。

“即便你用魔咒遮住了它的眼睛,蛇怪本身的魔法抗性也可能造成魔咒隨時失效,不如換條省心的,我們可以去凱恩斯雨林裡挑選一隻。如果隻是想要煉金材料的話,直接去找斯卡曼德要就好,他應該不至於不要臉地私吞。”

“算了,我有龍就夠了。”米瑞爾乖巧地回答,“隻是沒想到鄧布利多教授竟然會撒謊,他說你可寶貴蛇怪了,就用它做交換,騙我修了一半的霍格沃茨防禦陣。”

裡德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飾住了微妙的不自在,壓著聲音嫌棄地指責:“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希望你還記得,你是搞壞防禦魔法的罪魁禍首,就算是把霍格沃茨全丟給你修也是你應得的。”

“今天少熬夜再搞亂七八糟的東西,明天要騰出時間試禮服,彆讓我抓住你在外人麵前沒形象地打盹。”他板著臉警告道,步履僵硬地離開了燥熱的房間。

格林德沃將昏迷的鄧布利多兄妹搬回了他們位於戈德裡克山穀已經煥然一新的老家。

這個麻瓜與巫師共存的小村落並沒有多少常駐人口,但對於本就稀少的巫師群體而言,也算是一個知名聚集地。村子中心隻幾家店鋪、一個郵局,一家酒吧,還有一個小教堂,幾十年來一如既往,如同一潭死水。

格林德沃順著麻瓜教堂後的小路走向隱藏的巫師墓地,穿過淺藍色的銀毯,在一排排佇立的墓碑中尋找鄧布利多的名字。

坎德拉·鄧布利多和阿利安娜·鄧布利多的墓碑依舊光潔如初,連旁邊的雜草都打理得整整齊齊,顯然還活著的兩位鄧布利多成員中至少有一位始終在頻繁地光顧這裡。

流淌著金色紋路的墓誌銘在濃密巨樹的陰影中熠熠生輝——珍寶在何處,心就在何處。

格林德沃盯著墓碑上的字母,自嘲地笑了笑。

阿利安娜還沒有真正醒過來,他並不確定這時候提前告訴阿不思會不會隻能帶來一場空歡喜,如果結果不好,自己會不會更加遭到記恨。但他轉念一想,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