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上輩子是炸了銀河係嗎?……(1 / 2)

來自命運的櫃門,在林言以麵前緩緩打開,他害怕地往衣服堆裡麵縮了縮,無比慶幸自己現在是一隻鴿子。

櫃子外,顧玉成神色倦怠,張口打了個哈欠,也不往櫃子裡瞧,隻是用手往林言以所在的位置摸來。

對方的手,在自己眼前晃蕩,並逐漸朝他靠近,林言以緊貼櫃子,恨不能直接把自己鑲嵌進去,以防被手的主人發現。

“啪”的一聲,林言以半邊身子的羽毛被一道風帶起,顧玉成的手拍在距離林言以微毫的位置上,甚至還壓到了他一根翹起來的羽毛。

這一下,把本就膽戰心驚的林言以嚇得不輕,隻見他兩眼含淚,鋪滿羽毛的小胸脯上下起伏,卻不敢發出一點喘息聲,哪怕來自鳥類的喘息並不能讓顧玉成聽到。

漸漸,林言以被逼至角落,退無可退,隻能眼生生看著這隻指骨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朝自己拍來,手掌即將落下,林言以雙眼緊閉,不想麵對這一現實。

“叮鈴鈴”隨著電話鈴聲響起,顧玉成的手也隨之落下。

等待半天沒有感受到疼痛的林言以睜開眼,強忍對自己身上羽毛的恐懼,低頭把視線落在自己腳邊的大手上。

距離鴿子小肚子上的羽毛碰到大手,隻在一個呼吸。林言以微微踮起爪子,把自己的小肚子往裡收了收,仔細聽櫃子外的對話。

“找到了就好,我之前就說過,不可能在我櫃子裡。”

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顧玉成輕笑一聲,這笑聲有點好聽,像一根羽毛在林言以心底滑了一下,癢癢的,也勾人得很,聽得林言以有些臉熱,想再多聽幾聲。

但緊接著對方下句話,就給他潑了盆冷水。

“我這幾天就找工人在更衣室門口裝監控器,畢竟這次丟的是衣服,下次可就說不準了,防患於未然吧。”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轟隆一聲響在林言以耳邊。

他要裝監控,那我怎麼辦,要是他監控裝上了,我還沒有解決這個麻煩,不就被發現了,到時候監控裡麵,進來的是個動物,出去的是個偷衣服的變態。那我是不是就要被抓走,就要送到研究院進行……

“咕”

已經掛掉電話,重歸寂靜的更衣室內,一聲極其有特色的鴿子叫,從櫃門大開的更衣櫃裡傳出,響徹整個更衣室。

而讓沒控製住自己的林言以更加抓狂的是,顧玉成就站在櫃門口,他沒有走,並已經開始翻查衣櫃了。

衣櫃裡麵的東西並不多,一套掛起來的換洗工作服,一些擺放整齊放在對角的記錄本,還有一些堆放在工作服下雜七雜八的零食,茶葉和一打備用筆。

林言以就藏在換洗工作服和零食後麵,隻要顧玉成把工作服拿開,就能看到零食後麵特彆顯眼的一撮白毛。

禍不單行,一股昨天快要變化成人之前,感受到的拉扯感從爪子往上蔓延。

今年又不是我本命年,為什麼能這麼倒黴啊,我上輩子是炸了銀河係嗎?這輩子要我贖罪去研究所做活體解刨材料,為生物學發展做貢獻……

林言以崩潰地縮在櫃子角落,用翅膀抱緊軀體,做縮頭烏龜狀,這是他從得病到現在十五年裡,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毛茸茸的溫暖。

“小顧?你、太好了,剛剛送來了一隻昏迷的母豹,好像要早產,快跟去幫忙。”一名壯碩黝黑的工作人員路過更衣室,正巧眼尖看到跟自己衣櫃大眼瞪小眼的顧玉成,連忙喊道,聲音大得很。

顧玉成找東西的手一頓,想來飛禽部今天隻有一隻受傷的小鴿子,沒說有其他意外,更何況,自家動物園裡的這群鴿子全都跟他們飼養員一個樣,人來瘋得很,也不可能安靜這麼長時間,也就應和了聲,把櫃門隨手一關,就出去了。

“瞧瞧我這一身血和水,母豹來的時候受了點傷,本來是想著咱們離得近,先就近治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羊水就破了,當時就一個實習生在旁邊,可把人嚇得不輕。”

大嗓門的聲音越來越遠,躲在衣櫃裡的林言以也已經堅持不住,急急忙忙推開櫃門,腳下一滑,從櫃子裡摔了出去,不過還好,即將落地時,林言以身形拉長,身上的羽毛褪去,變回人形。

他一刻不敢耽誤,扒著顧玉成的櫃邊,哆哆嗦嗦站起身,拿起顧玉成用來換洗的衣物,三下五除二地套上,急匆匆地離開動物園。

今天外麵的陽光同昨天一樣火辣,今天的回家路也一樣遙遠看不到頭,今天的林言以與昨天不同,他哭得比昨天更狠,用來擦眼淚的袖口,在到家後都還是潮乎乎的。

“嗚哇——這日子沒法過了”

林言以身穿浴袍在自家沙發上,雙目失神,空洞無光呆坐了半個多小時後,嗚哇一聲大哭出來,邊哭邊嚎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