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 狐狸般張嘴咬住了這張支票(1 / 2)

珠喉 龍骸 4580 字 1個月前

玩嗨了,口無遮攔的語調帶著見血封喉的狠。

現在沒人管沈慈珠了,他想放肆、想卸下偽裝、想惡狠狠地露出野獸的殘忍心性,也不會有人提醒了,這會造成無法回避的麻煩與後果。

謝咽不在他身邊了,沒人再做栓住沈慈珠瘋狂的鎖鏈。

沈慈珠蛇眼含笑,他側著頭,抬眼瞧著謝喉,五指扯著謝喉的西裝領帶迫使人低頭。

“親愛的。”沈慈珠呢喃著,對上謝喉這雙冷清鳳眼,謝喉瞳珠毫無波瀾,濃睫烏壓壓地遮掩下來。

這孩子太冷了,連沈慈珠也無法窺探出一星半點的破綻,太適合當走狗了,注定會殺伐果斷,遠比謝咽更完美。

“要不要一起把他們的錢贏過來?我幫幫你,嫂子不能讓小叔子被人欺負呀。”沈慈珠尾音含醉,像臨淵而瘋,“會打牌嗎?”

不會,但他可以會。

謝喉的琥珀色眼珠微微瞥向正由荷官布置的桌麵,短短一瞬從荷官手裡那幾份上一局人玩過的牌的組合、有些牌上因為或贏或輸而被牌主捏出的痕跡中,謝喉知道了什麼。

這些痕跡,或是桌麵上的牌被牌主扔在桌上時分散的距離、力道、整齊與否也能表達出一些東西,贏家扔牌會豪放、興奮,輸家會謹慎、緩慢,這些是人性本能,無法在意識衝破情緒閥值之前控製住,這是人類從基因裡帶出的缺陷敗筆。

謝喉在這短短一瞬裡知道了什麼是好牌什麼事是爛牌,怎麼組合抽取最好,怎樣最爛。

不到三十秒的沉默與高速思考裡,謝喉便從一竅不通的撲克牌未入門新手完全熟悉了規則並思考出至少六十七種勝利方式。

於是他對沈慈珠道:“現在會了。”

沈慈珠細眉微挑,他眼前一片發暈,意識醉淋淋地搖晃起來,臉上卻分毫不顯。

等荷官布置好方形賭桌後,另外三個家裡在澳門有開設賭場的公子哥已經落座了,香煙嫋嫋,奢華糜爛。

沈慈珠沒上牌桌而是讓謝喉代替他,他站在謝喉後邊,看謝喉的牌。

謝喉分明極為了解賭牌規則,他卻在拿底牌時故作遲疑,這讓另外三人放鬆警惕覺得沈慈珠看走眼派個新手上場。

這三人卸下防備得意洋洋,甚至加了賭注,徐家三少爺將賭注從兩百萬直接升到兩千萬!

謝喉在拿到底牌後麵無表情地觀察另外三個人的神色,而後他竟然有點愉悅似的,慢條斯理玩著去取下一張牌。

到第五張牌時,沈慈珠瞧見謝喉對桌的徐家三少爺出老千了,很快也很專業的速度在切牌時將一張爛牌藏回袖子,另一張牌悄無聲息滑入所有牌裡。

最後取牌時,在一疊滑開的牌裡他憑記憶信誓旦旦去拿他藏好的那一張,當翻開正麵時大驚失色!

錯了!

牌被換了!是誰看穿他了?!竟然能把他的牌換走?

那張徐家三少爺迫切要拿到的黑桃“K”被謝喉慢慢放回手裡。

鳳眼難得含了嘲弄的情緒,到底還年輕還會記仇,謝喉看著臉上慘白的徐家三少爺,這方才讓他學狗叫獲得兩百萬的有錢人。

五張牌以理性冷漠的姿態展示在眾人麵前,是沈慈珠方才展示的那一組12.7甚至640萬次機率才會出現的黑桃皇家同花順。

謝喉贏了。

圍觀者發出驚歎,一時間包廂裡熱鬨非凡,周憑也愣住了。

“操!竟然輸給這小子!媽的誰說他是新手的!”

“我爸那百年賭場都沒幾個人能玩過他!”這三個男人直接把牌滿懷氣憤地扔在桌麵,有幾張牌都被揉皺了。

徐老三直接把牌撕個稀巴爛。

“徐老三,兩千萬你出!我們就是陪玩的!賭注也是你升的,跟我們沒關係哈,輸給個剛成年的,丟死個人啊操。”

徐家三少爺還沒回過神來,滔天的挫敗感和震驚令他一直顫抖,他一直都是贏家……這次竟然輸了……輸給謝喉!

謝喉?這個下等人?怎麼可能,他怎麼把自己的牌搶過去的?不可能、不可能!這根本不是人類能有的智商和手段!

徐家三少爺麻木地接過支票,意識已死,他不受控製般寫了個兩千萬的數字。

他瞳孔劇烈收縮,死死盯著謝喉。

“你輸了,抱歉。”少年人的腕骨微微落回桌麵,他脖頸低垂,謙卑又恭敬,而後再度抬眼,瞳孔被水膜覆蓋住,更如冰封的刀刃。

謝喉這個神色像是下完一場局後禮貌性地與對手道謝,又像在欣賞對手狼狽模樣的戰績。

“殺了你!老子今晚要殺了你。”這令徐家三少爺的自尊直接被碾碎!他雙眼赤紅,開始劇烈喘氣。

就在這時,沈慈珠五指搭在謝喉的肩上示意謝喉讓開。

“徐老三,這有什麼生氣的?願賭服輸罷了,才兩千萬啊,就讓你失態成這樣,丟不丟人?”沈慈珠輕笑看著對麵正在崩潰發狂的徐家三少爺。

“這錢,你是給過來?還是我來取呢?”沈慈珠說。

“沈慈珠!你、串通好的?跟這小子騙我錢?!!打牌是不是你教他的?騙我錢!騙我抬高籌碼?”徐家三少爺顫著聲線。

“我們哪有?兩千萬而已,有什麼好騙的。”沈慈珠聳聳肩。

見這意思徐老三是不想給過來了,於是他自己去取。

被西裝褲包裹的膝蓋壓在桌麵,沈慈珠腰身低俯,修長的胳膊無骨般撐在賭桌桌麵,他爬上桌,帶著醉玉頹山的溫柔與酒氣。

撲克牌與紙醉金迷被他壓在手下,烏黑長發隨俯腰而如雲散落,後背便沒了遮擋,襯衫又薄又白,蝴蝶骨清晰可見,連帶如刀性感綺麗的後背腰線,腰太絕了,如月的弧,如刀的刃,殺了致命的吸引與蠱惑。

襯衫沒遮住腰窩,盛著雪白的欲與光影,恍惚間有個紅痣點綴其間,往下勾勒出被西裝褲包裹的飽滿臀線,這個姿勢要抬腰,於是臀線更明顯,猶抱琵琶半遮麵,卻隻被謝喉瞧見。

隻有謝喉在他身後正坐著,連沈慈珠的皮鞋鞋底都看得清清楚楚,往上是瘦削雪白的腳踝,再往上,能從西裝褲裡看到小腿。

謝喉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