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禮道歉 而在另一邊,蘭鳶山捏著……(1 / 2)

而在另一邊,蘭鳶山捏著一張銀行卡,神思不屬地回到了家。

倒黴小狗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半身懸空,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蘭鳶山見此,眼疾手快地用腳尖托著,將他輕輕踢了回去。

.......睡覺都不老實。

蘭鳶山本想把他抱回房間,但小狗一碰就開始哼唧,似乎是睡得很不安穩,蘭鳶山最後也隻好選擇放棄,抱來一床被子,給小狗蓋上。

蓋上被子之後,蘭君欽果然不哼哼了,將下巴埋在被子裡,輕輕地蹭了蹭,低低地咕噥了一聲“媽媽”。

蘭鳶山:“........”

他蹲在沙發邊,盯著蘭君欽的睡顏看了一會兒,隨後眸光閃動,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蘭君欽的臉蛋,將蘭君欽頭頂的劉海撩了起來。

蘭君欽的臉還帶著傷,但撩起過長的劉海之後,能明顯地就能看見俊秀的眉目和精致的五官輪廓。

要不是總是臉上帶著傷,鼻青臉腫的,又或者不經常低著頭,總是一副受氣的模樣,以蘭君欽實際的皮相,多半也會被不少男男女女愛慕。

其實蘭鳶山自己不愛照鏡子,沒什麼感覺,但是要是換一個人在這裡,一定會說蘭君欽長的像極了蘭鳶山。

指尖輕輕從蘭君欽的臉蛋上劃過,蘭鳶山不知想到了什麼,半晌低聲道:

“眼睛很像他。”

他喃喃道:“.....難道真的隻是巧合麼?”

蘭君欽似乎是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眼睫輕輕顫動,掙紮著想要醒來,卻被溫暖的被子拖進了更加深沉的夢境裡。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蘭鳶山上班的時間不固定,今天輪到他上早班,他留了一張字條給蘭君欽,告訴他自己已經走了。

蘭君欽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完茶幾上的字條,打算去洗漱,但在經過房間桌子的時候卻意外看見了熱氣騰騰的早餐,還有——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被變賣的母親的遺物。

父親把它們贖回來了?!

他仔仔細細、前前後後把玉和鐲子看了好多遍,在確定這就是之前媽媽留下的鐲子和玉的時候,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

最後,他把它緊緊地將他貼在胸口,情緒激動,隻覺眼眶發熱。

......原來爸爸一直記得這件事。

蘭君欽眼尾發紅,揉了揉眼睛,半晌握著手鐲和玉,小心地用布包好,和項鏈一起,放進了櫃子裡。

爸爸真好。

抱著激動和開心的心情,蘭君欽照常來到了學校。

他臉上還頂著傷,往日裡的他若是臉上有傷,定是被蘭鳶山打的,總是唯唯諾諾地低下頭,但這一次不一樣,被愛的小狗昂首挺胸地走進了教室,像是臉上的傷疤都是光榮的勳章一般。

他在班上沒什麼朋友,自然也沒什麼人關心他臉上的傷究竟是哪裡來的。

不過蘭君欽有個好賭成性的父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大家也都見怪不怪,看見蘭君欽進來的時候,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側身躲開,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是生怕蘭君欽身上的傷和窮會傳染似的。

在蘭君欽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時候,前桌還用力地將凳子往前挪,避開和蘭君欽桌子的接觸,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蘭君欽:“.......”

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他今天重新得到了媽媽的遺物,心情很好,也就不和這些人一般見識,將筆袋拿出來,拿出桌肚裡下一節課需要用到的書,準備上課。

豈料他剛剛翻開書,就發現書本的頁數都被人用圓珠筆劃爛了,教材上的文章和單詞都模糊難辨。

蘭君欽:“......”

他下意識抬起頭,往周遭看了一眼,卻發現大家都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沒人往他這裡看。

或許是早就知道了劃爛他書的人是誰,隻不過沒人敢說罷了。

“.........”

蘭君欽被孤立久了,沒有人願意和他同桌,上課的時候自然也沒有人和他共看一本書。

蘭君欽抱著殘缺的課本,艱難地上完了上午的課。

大課間的時候,齊瑞曾經來他座位上晃過一次,不過許是被蘭君欽打怕了,他沒敢在明麵上再對蘭君欽怎麼樣。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蘭君欽依舊一個人端著飯盆坐在角落裡吃。

他沒什麼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一個人默默地吃。

但好巧不巧,他坐著吃飯的時候,鬱棲又拿著飯盆,坐到了他麵前。

蘭君欽似有所感,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看著鬱棲。

鬱棲朝他笑笑,沒有說話。

他今天的臉色有些蒼白,和往日那副清冷且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不太一樣,但大體精神頭還可以,細聲慢語道:

“你不是喜歡吃糖醋排骨嗎,為什麼不點?”

蘭君欽聞言,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垂頭,沒理他,自己吃自己的。

小狗記仇jpg.

鬱棲見此,也不在意,伸出筷子,給蘭君欽夾了幾塊糖醋排骨,一邊夾一邊道:

“我沒吃過的。”

蘭君欽看了他一眼,把排骨夾起來,丟到他碗裡,隨即站起身,道:

“我吃飽了,再見。”

“.......蘭君欽。”鬱棲被小狗拒絕了排骨,有些難過,垂下眼睛,忍不住道:

“你為什麼不吃我給你的排骨?”

“我為什麼要吃?”小狗歪著頭看他。

鬱棲一噎:“........”

見鬱棲被自己懟的說不出話來、低頭戳著米飯,一副失落的模樣,蘭君欽的良心又有些微妙的痛了。

“.......”他沉默幾秒,隨即大踏步地走上前,再度在鬱棲麵前坐下,臭著臉夾起了他米飯上的排骨:

“算了,不吃白不吃。”

“.......”鬱棲驚訝地抬起眸,看著吃的雙頰鼓鼓的小狗,半晌,目光柔軟下來,彎了彎眉:

“慢點吃。”

他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湯碗往蘭君欽的麵前遞了遞:

“還有湯哦。”

蘭君欽沒理他,自顧自啃著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