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親 你說,朕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2 / 2)

倒不是郝如月自怨自艾,而是她聽大嫂說起過從前的一些故事,嚴格來說不是故事,而是事故。

但凡有意與原主結親的人家,就沒有一個準新郎能順順當當熬到訂親,不是墜馬就是墜河,就連在街上閒逛都能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得頭破血流。

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原主那就是黑寡婦一般的存在。

“額娘,阿瑪呢,阿瑪為什麼沒來?”自稱納蘭一的那個男孩子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嚇了郝如月一跳。

郝如月懷裡抱著二十八,溫聲給納蘭一解釋:“我還沒出嫁呢,我不是你們的額娘。”

上一回他們叫她額娘的時候亂糟糟的,她懶得費口舌解釋,這一回納蘭病重,不管是否與命格有關,古人迷信肯定會往這方麵想。

兩家議親多半告吹。

還是早點解釋清楚的好。

然後才回答納蘭一的問題:“納蘭公子病了,這段時間你們歸我管。”

二十幾個孩子當中納蘭一年齡最大,雖然還未啟蒙,卻也懂些人情世故了,他“哦”了一聲,又問:“你既不是我們的額娘,我們怎樣稱呼你?”

郝如月想了想說:“你們就喊我姑姑吧,如月姑姑。”

反正她厚著臉皮喊了納蘭兄長,讓孩兒們叫她一聲姑姑沒毛病。

阿進提心吊膽了這麼多天,終於塵埃落定,腦袋保住了,十族也保住了。

不過她也拿不準皇上對二姑娘的意思,不知道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年前,納蘭家果然來了消息,親事告吹,直接導致長房的年都沒過好。大福晉悶悶不樂,佟佳氏強顏歡笑,偏生三福晉和五姑娘還要落井下石。

“哎呦,如月這胃口是真好,倒是大嫂和侄兒媳婦瘦了一大圈。”家宴上郝如月才給自己夾了一個雞腿,就聽見了三福晉甩的風涼話。

郝如月本不想理,奈何對麵的五姑娘又道:“可不是嘛,換做是我哪裡吃得下。”

郝如月看了五姑娘一眼,咽下嘴裡細嫩的雞肉:“上次被拒婚,也沒見你瘦。”

這回親事告吹,並非納蘭家提出,而是覺羅氏親自登門說明情況,大福晉無奈作罷,給足了女方麵子。

上回五姑娘與納蘭議親,搞得大張旗鼓,後來被拒委實丟臉。

三福晉和五姑娘說話夾槍帶棒,專撿人痛腳踩,佟佳氏怕如月受刺激,還想幫腔來著,結果一個回合旁觀下來,發現自己多慮了。

大病一場之後,如月像是睡醒了,又像重生了,好像又恢複到了六年前沒進宮時的樣子。

敢愛敢恨,敢說敢做,隻不過那時候是伶牙俐齒,現如今人狠話不多。

五姑娘被懟得滿臉通紅,怒道:“二姐姐,當初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我的親事又怎會蹉跎到今日!”

三福晉也說:“連帶著府裡的姑娘都跟著吃掛落。”

話裡話外都是嫌棄她命硬克夫風評不好,連累了後頭的妹妹們。

郝如月才不在乎,一雙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定定看著五姑娘,看得五姑娘全身發毛:“我哪裡說錯了?你、你總盯著我做什麼?”

郝如月輕輕搖頭,神秘兮兮壓低聲音說:“你沒說錯,你說得很對,我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不但克夫,還想克誰就克誰。五妹妹,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少來惹我。”

五姑娘聞言通紅的一張臉頓時失了血色,她好像被什麼臟東西盯上了似的,求助般地看向三福晉。

三福晉雖然不全信,臉色也很難看,她嘴唇動了動,到底忍住了,什麼都沒說。

於是五姑娘更害怕了。

好巧不巧,也不知誰在街上點了個炮仗,發出“嘭”的一聲響,五姑娘身子一抖,嚇出冷汗來。

接下來的整個家宴,五姑娘都是蔫蔫的,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家宴一結束,便被三福晉借口有事帶走了,並不曾留下守歲。

是夜,五姑娘發起了高熱,除夕夜請大夫不吉利,再加上年節休沐太醫院人手也不夠,隻得偷偷從街上請了郎中過來診治。

那郎中來之前飲了酒,一時手抖開錯了方子,藥喝下去高熱未退,更添了腹瀉。折騰一夜五姑娘幾乎搭上半條命,把三福晉心口疼的老毛病也給勾了出來。

大年初一,彆人都在忙著拜年,赫舍裡家的三房忙著熬藥,索額圖覺得自己得晦氣一年,對上妻女也沒什麼好臉色。

三福晉有心在索額圖麵前告如月的狀,又怕如月報複,嘴唇咬破了都沒敢吱聲。

饒是三房這邊安靜如雞,除夕家宴上三福晉和五姑娘落井下石的話,還是刺激到了大福晉。

上元節一過,大福晉又開始給如月張羅親事,佟佳氏也很快加入到這個行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