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壞種 簡若沉的嘴能不能張大?(1 / 2)

這個世界隻有江含煜會這樣叫他。

簡若沉打量來人。

江含煜耳朵上戴著一對碎鑽耳釘,手腕上係著一條銀鏈,銀鏈的正中央兜著一顆藍紫色的巴洛克珍珠。身著一件長款羽絨風衣,領口大敞著,露出裡麵的紐扣式羊絨馬甲和白色襯衫裡襯。

羊絨馬甲的扣子扣錯開了一個,襯衫紐扣也沒扣好,陽光照射在那截纖弱的脖頸上,顯得上麵那條藍寶石鎖骨鏈熠熠生輝。

乍一看,像匆忙跑出來的一樣。

可匆忙跑出來的人不可能帶著如此齊全的配飾,耳釘還能帶著睡覺,可誰睡覺帶成套的藍寶石項鏈和珍珠手鏈啊?

多硌?

初冬的寒風吹過。

簡若沉立刻把小半張臉埋進嫩黃的羊絨圍巾,呼著氣避過這陣料峭的風。

再抬眼時,看見江含煜被吹得臉蛋煞白,整個人都在顫。

江含煜抬手,朝著手心哈了一口氣,搓了兩下,可憐巴巴地抬眼:“哥哥,好冷。”

他每個動作都精心設計過。

可惜了。

在他麵前的一個是微表情專家,前FBI犯罪行為分析組的王牌。一個是重案組組長,前cib刑事情報科軍情人才。還有一個是警校微表情心理類彆的年級第一。

這一串絲滑小連招屬實用錯了地方。

江含煜的視線瞥向那條鵝黃色圍巾,急促地又喊了一聲,“哥哥。”

以前的簡若沉會在他冷的時候把自己的手套和圍巾摘下來給他,廉價粗糙的地攤貨帶著乾淨的肥皂粉味,帶著既不舒服也不暖和。

他就喜歡看簡若沉寧願自己挨凍也要照顧他的樣子。

現在是怎麼回事?

簡若沉順著他的視線摸了一下羊絨圍巾。

手才碰到,耳邊就響起了關應鈞平鋪直敘的聲音:“冷就把衣服扣好,下次不要故意解開。”

無情無欲,不解風情。

李長玉在邊上憋笑。

他受過專業訓練,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

李長玉艱難地輕咳一聲,麵容慈愛,把關應鈞踩得稀碎的台階往上堆了堆,“年輕人不能要風度不要溫度,你看你哥,穿得多厚。”

簡若沉頂著江含煜的目光,鼻子裡發出一聲,“嗯。”

江含煜又煩又羞。

低頭捉住衣服下擺上的拉鏈扣子,鎖扣懟了幾次都沒懟進去,急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

為什麼啊……

他哪裡露餡了呢?

那個天真又愚蠢的哥哥,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聰明的人?

·

簡若沉見他扣不上扣子,想了想,還是蹲下身從江含煜手中接過衣擺,利落地將拉鏈頭懟進拉鏈扣裡,往上一提。

關應鈞還在懷疑他,老師也在旁邊,他不能在這時候太不近人情。

再說……

人不能用沒有發生的過錯審判彆人。

江含煜總不至於是個天生壞種。

簡若沉替他提了提衣領,用一種熟稔而溫柔的語氣問:“怎麼在校門口等我?”

兩人的距離極近,江含煜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他呆呆看著簡若沉的臉,感受到了微妙的變化。

真的不一樣了,難道是因為繼承了巨額遺產?

江含煜心臟跳得飛快,尷尬和不自在一股腦湧上來。

他緊緊抓著垂落在腕骨上的珍珠喃喃,“我……我來叫你回家。”

“江亭公館不是我家。”

簡若沉平靜道:“那裡沒有我的位置。”

江含煜急了,他一把抓住簡若沉的手,揚聲道:“有你的位置!等江永言一回來,我就讓他收拾你的房間!”

簡若沉垂眸,俯視著麵前的人。

等江永言回來?

江含煜不知道江永言做了什麼?

教唆犯中,買·凶·殺·人者將按照故意殺人罪與實施犯罪者共同處罰。

江永言不是死|刑也會是終生監|禁,他根本回不去。

江含煜一愣,訥訥放開手。

那眼神實在是太冷了,讓人不敢直視。

簡若沉道:“江含煜,今天之前,你有三年時間說出這句話。”

關應鈞眉梢微微一動,半眯起眼。

李長玉也若有所思。

簡若沉上前一步,“你雖然不是江鳴山的親兒子,但江鳴山寵愛你,這三年,你有無數機會說服江鳴山鬆口。”

江含煜視線飄忽。

臨近十點,香江大學的校門口聚集了一些趕來上課的學生。

人群往來走動,抱著書本的同學們有說有笑。

可江含煜覺得所有人都在看他。

所有人都聽到了簡若沉說的話。

他們會不會覺得他自私?如果這些話傳到學校,讓周圍的人知道……

江含煜暗自握緊拳。

簡若沉意有所指,“我聽人說,你確診了骨髓纖維化,需要輸血,而我們的血型剛好一樣,是不是真的?”

李長玉的表情瞬間變了,視線針|刺一般紮向江含煜。

“不是。”江含煜臉都白了,下意識反駁,“不是……”

他怎麼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