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 被拿捏(2 / 2)

張星宗拿不定主意,留了一個空,拿著報告去問關應鈞,“頭,怎麼解釋相冊的來曆?要不要叫簡若沉來問一問?順便問問他願不願意再接一封表揚信?”

關應鈞揉著眉心,“你不會打電話叫他來?”

張星宗欲言又止,“我沒有他電話……關sir你有?”

關應鈞也沒有,但他有簡若沉尋呼機的地址。

這七天,他一直在和“深水埗巡警案”的嫌疑人磨,隻磨出來嫌疑人的名字和作案動機。

一問是不是還殺過其他人,半個字都不多說。

嘴巴嚴實得像河蚌。

警局有不能搞屈打成招那一套,頂多精神施壓,隻好慢慢問,磨到第五天的時候他實在等不下去,想著簡若沉脾氣很好,之前麵對試探時總是笑意吟吟。

再生氣也不會超過五天,如今差不多也該消氣了。

於是關應鈞在傳呼機上給簡若沉發了一條語音。

簡若沉沒理。

那條消息至今沒回。

關應鈞原本以為簡若沉是想把他晾一天,等第二天時再回。

但現在都快第八天了……還是沒等到任何回音。

張星宗的表情在關應鈞的沉默中逐漸扭曲,他伸著脖子問:“難道你們那天吵架之後就沒再聯係過了?這都幾天了,七天了吧?”

關應鈞:“嗯。”

張星宗不知道這個“嗯”說的是沒有吵架還是沒有聯係,見關應鈞神色不悅,微微往後退了一小步。

關應鈞抬眸掃過去一眼。

張星宗把後退的半步又挪了回去,端端正正道:“關sir,我覺得簡若沉應該不會生這麼久的氣。”

他在褲兜裡掏吧掏吧,掏出來一張皺巴巴近乎包漿的門票,“您看,李長玉老師在香江大學連開了三回講座,我抽空去看了一場三天前的。”

“簡若沉是李老師的助教呢。逢人就笑,可和善了,我們打了招呼,他還請我吃了一種叫車厘子的櫻桃。”

哪像您啊,天天板著臉。

後半句張星宗很有眼色地憋住了,沒說。

他壓低聲音道:“再說了,那嫌疑人我們都磨了一周了也不開口,要不然咱們給李老師打個電話?您和簡若沉要是有什麼誤會,也好借此機會說說清楚。”

要是沒有誤會,那就低頭服個軟嘛,這有什麼難?

那可是能送業績來的財神爺啊!

您知道現在BCDEFG之類的組彆有多眼饞這個財神爺嗎?

有錢、演技好、還是李長玉學生,不管是挖來做顧問還是做線人都前途無量!

關應鈞頂著直勾勾的視線拿出手機,給李長玉打了電話,“喂?李叔。”

“嗯?什麼事?”

李長玉正在改簡若沉剛寫完的考卷。

他拿著手機不方便改卷子,就開了免提放在桌上,一邊改一邊和關應鈞說話。

關應鈞道:“深水埗巡警拋屍案的嫌疑人不開口,我想請您來看一下。”

李長玉的紅筆刷刷刷畫著勾,“沒空,我不是把小沉給你了?他那審訊技術都不用我教,你不夠用?”

簡若沉正抱著抱枕,坐在李長玉會客區的沙發上看書,臉被空調吹得緋紅,聽了這話,頭也沒抬。

李長玉掃過一眼,心裡了然,挑眉問:“關應鈞,我上次沒去,你欺負人了?”

簡若沉在心裡輕哼了一聲,豎起耳朵聽。

關應鈞在電話另一邊沉默半晌,避開這個問題,乾澀道:“他不回我消息。”

“謔。”李長玉對簡若沉道,“小沉來,關sir找你。”

關應鈞有些緊張地摩挲了一下聽筒。

簡若沉對著擺在桌上的手機問:“關督察有何貴乾?”

關應鈞一聽這聲“關督察”就知道要遭。

簡若沉不生氣的時候,叫的都是關sir。

他斟酌道:“那天我——”

話才開頭,簡若沉就打斷道:“你是為了讓我去審深水埗巡警拋屍案的嫌疑人,才打電話來的?”

關應鈞愣了一下,也就一秒不到。

再想開口時,簡若沉吧嗒掛斷了電話,聽筒裡響起一陣忙音。

嘟嘟嘟——

關應鈞看了一眼手機,三秒後又打了一個,剛接通,還沒說話,重案A組門口就衝進來一個人。

他氣喘籲籲道:“關sir,江永言在深水埗警署拘留所放風時被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