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修) 在京都的任務1……(1 / 2)

“羂索,那個咒術師已經來京都了,要不要現在……”

“再等等。”

裡梅不悅地皺起眉:“為什麼要等?難道你想拖延兩麵宿儺大人的複活計劃嗎?”

“你有把握擊殺他嗎?”中年男人,或者說羂索回頭看了一眼裡梅。

裡梅沉默不語。

“繼續監視。”羂索陰惻惻地一笑,“先讓京都的咒靈消耗消耗他,等他虛弱的時候,一擊必殺。”

“我知道了。”

一裡獨翻了翻手裡的任務資料,選定了一個在京都近郊爛尾樓裡的咒靈,資料裡寫著最近五年內有幾十個人在那座樓裡自我了斷,咒靈也是因此而生。

而且,這個咒靈,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情報。之前來探查的兩個情報人員,在進了大樓之後,都失去了聯係。因此,這個咒靈並沒有被定級。

騎著自行車,一裡獨來到了這座爛尾樓腳下。

“謔,好凶的家夥。”看著被咒力層層包裹,幾乎變成一團漆黑的大樓,他微微睜大了雙眼,“而且咒力還在不斷增多。”

咒術師掏出手機:“莫西莫西,禪院先生嗎?任務單編號95279,京都東郊一號爛尾樓咒靈定級。”

“等級為——”看著刹那間咒力全無的爛尾樓,一裡獨緩緩吐出了他的判斷,“特級。”

“怎麼可能!”電話那頭禪院直哉的聲音充滿了驚詫,“你確定你沒有判斷失誤嗎?”

“啊,確定。”一裡獨平靜地回答。

“需要加派增援嗎?”

“不需要,一個剛剛進化成特級的咒靈,我要是解決不了,就真對不起你們給我定的等級了。”一裡獨隨手收起了自行車,把紙幣裝進兜裡,“啊對了,我這邊有能錄像的設備,需要我把錄像備份給你們嗎?”

“如果可以的話。”

“行,到時候給你們,得加錢啊。”一裡獨掛斷了電話,隻身走進了這座寂靜陰森的大樓。

被掛電話的禪院直哉皺著眉看著電話:“真是掉錢眼兒裡了。”

“獨,對不起。”女人用力抱了抱懷裡的孩子,“媽媽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媽媽?”幼小的一裡獨抬起頭,看著瘦骨嶙峋,渾身青紫的女人,“我們逃走吧。”請不要拋下我死去。

“逃走?”女人臉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獨,你是想讓我更痛苦嗎?我們沒有錢啊!沒有錢怎麼脫離他生活呢?你告訴我啊!”

“可是媽媽,你不是有工作嗎?我們不把錢給爸爸不就好了?”三歲的黑發男孩兒懵懂地看著媽媽。

“你懂什麼?你懂什麼啊?!”女人歇斯底裡,她宛如枯樹枝般的手指掐住了一裡獨細瘦的脖子,“我不能違抗他,他會打死我的!會打死我的!你明白嗎!你明白什麼叫死嗎?!”

小臉漲紅的一裡獨定定地看著麵目猙獰的媽媽,他很想告訴她,自己明白死是什麼意思,也想問問她,不想被打死,自殺就可以了嗎?

眼眸中映入孩子已經發紫的臉,女人倏地鬆開手,把自己瀕死的孩子抱在懷裡:“對不起,獨……媽媽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

淚水從女人的眼中湧出,滑落進一裡獨的衣服裡,滴在一裡獨的皮膚上。

他覺得這眼淚很燙,但他不理解女人為什麼哭。

明明逃走就好啊,爸爸是沒有能力追出橫濱的,他的那些債主是不會讓他逃走的。

“媽媽,為什麼不走呢?”小小的男孩伸手回抱著自己的媽媽,即使拋下我,自己逃離這裡,也是可以的啊。

至少,請活下去。

“獨,對不起。”女人淚眼朦朧,“媽媽,不夠堅強,即使身體逃出去了,心也沒法逃走。”

“對不起啊,獨。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她撫摸著孩子脖頸上的紅痕,“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讓你遭受這一切,真是對不起。”

眼淚再次沿著女人的臉流淌。

一裡獨看著媽媽絕望的眼神,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可是媽媽,活著的話還有以後,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媽媽……堅持不到有以後的時候了。”女人經過剛才的爆發,虛弱了下來,她輕輕地說,“媽媽,已經沒有勇氣和力氣,去期盼以後了。”

“所以獨,媽媽沒辦法和你一起去以後,放媽媽離開吧。”

一裡獨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自己的媽媽了。

“該死!”男人帶著討債人回來了,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憤恨地大喊大叫。

穿著西裝的男人神色冷淡:“貨物已經壞了,你說怎麼辦?錢什麼時候能還上呢?”

“求您再通融通融……”

一裡獨看著眼前的一切,平日裡在家中耀武揚威的男人,在這個人的麵前,卻是那麼的卑微。

“我們港口黑手黨也不是那麼不講情麵。”西裝男抽了一口煙,“壞了的貨我們也收,就是這價格嘛……肯定要打點折扣。”

“能頂債就好,能頂債就好。”男人點頭哈腰。

“屍體,我們就帶走了。”西裝男招了招手,兩個同樣穿著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還有兩億五千萬的債,記得還啊。”

“之前不是說好這個女人值五十萬嗎?”男人有些著急,“這才頂了十萬啊!”

“不是說了嘛,價格會打折扣的。”西裝男神色輕蔑,打開了男人試圖抓住自己的手。

男人憤恨地踹著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女人:“不值錢的玩意兒,沒用的東西!”

一裡獨伸出手,抓住了男人的褲腳:“媽媽她還沒有死,你們不能帶走她。”

男人煩躁地一腳把一裡獨踹開,小小的孩子禁不住這一踢,被踹飛到牆壁上,失去了意識。

看著倒在牆角邊的孩子,男人眼睛一亮:“那個小東西也能換錢吧!他我也抵給你們了!”

西裝男冷冷地瞅了一眼男人:“年齡太小了,我們港口黑手黨又不是慈善組織,給你養兒子。”

“過兩年再說吧。”

說完,就帶著手下們,抬著女人離開了。

男人衝著牆角啐了一口唾沫:“賠錢東西!廢物!”然後追著西裝男出去了。

隱約間還能聽到男人諂媚的聲音:“能不能再借我一些錢?我這段時間運氣可好了,這次一定能連本帶利全還上。”

女人死後,男人很快把房子賣了。

“還是找個機會把你賣掉吧。”男人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從此,一裡獨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他跟著男人出入各種地下du場,見識了各種玩法,也被嘗試推銷給各種人。

這次,男人玩的是二十一點,已經到了最後一張牌。

一裡獨看著已經紅了眼的男人,歎了口氣,拽了拽男人的衣角:“爸爸,不要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