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 她的地久天長,怕是再也不可得。……(2 / 2)

“昕昕!”

有聲音打斷了遲昕的解釋,緊接著女人不穩的身子便衝到遲昕身邊將遲昕從背後抱住。

“昕昕,彆丟下我……”

遲昕下意識地接住阮忻意,桶中盛放的雪玫瑰因二人劇烈的擁抱而支離破碎,化作雪霧直直飄進魏京嵐的心裡。

隻留下勉強算作完好的幾朵。

魏京嵐張了張口,又咽下,最後隻重複道:“回去吧。”

她忽然有些理解遲昕的先來後到論,命運有時候就是會出現偏差,就像這場她用心準備的求婚,終是因為遲了一步,在阮忻意的強勢介入裡,化作虛無。

遲昕原本還想說些什麼,掛在身上的人卻先一步開口。

“昕昕,我……我好冷……”

阮忻意將遲昕擁得更緊,遲昕注意到她赤著的腳,也顧不得再同魏京嵐多言,回身攬著爛醉的阮忻意便朝樓道裡走。

隻是在遲昕注意不到的視角裡,魏京嵐分明看到阮忻意回身對她露出一抹挑釁的笑。

那一雙銳利的眼中,哪裡有半分醉酒的模樣?

其實,阮忻意醉不醉又如何呢?隻要遲昕相信就夠了。

魏京嵐垂下長睫不再望那二人的背影,她蹲下身去碰雪玫瑰留下的粉末。

細小的雪粒在冰涼的指尖上逐漸化開,魏京嵐在亂瓊碎玉裡忽然有一種預感。

她預感那一句想要對遲昕說出口的我愛你,會就此埋在這個雪夜。

而她心心念念的地久天長,怕是再也不可得。

——

那天之後,魏京嵐生了一場重病。高熱反反複複半個多月,吃藥隻能短暫地壓製體溫,待藥效過去,便又會燒起來。

對此,魏京嵐倒是沒太在乎。

她回了京城,便一頭紮進工作室,秘書齊司鳶被魏京嵐安排出了趟遠差,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還是岑莉實在受不了她這副死樣子,強製將她拉去看病,才算阻止了魏京嵐的自虐行為。

也幸虧有岑莉在,魏京嵐的肺感染才沒有進一步惡化。

隻是魏京嵐剛出院沒幾天,又開始長在工作室裡,好像這裡沒她就不能運轉了一般。

“哎呦我的魏老板,你能不能振作一點?!”岑莉實在擔心魏京嵐猝死在工作室,將回去的日期延後又延後,如今已是忍無可忍,拽著她的袖子恨鐵不成鋼地道:“一個情敵就給你打擊成這樣?”

那晚的事魏京嵐隻說了個大概,但岑莉卻能猜出來,以魏京嵐的性格必然沒有對她那心上人說一句重話,隻會內耗自己而已。

可魏京嵐越是這樣,岑莉越是生氣,以她這位合夥人的條件,要什麼樣的伴侶找不到?非得吊死在一棵樹上?

“她本來就是你未婚妻,你對她有要求理所應當,去她的最好的朋友!身份對調,你朋友都這樣她能不能接受?再說,就算隻談感情,對方朝三暮四的,你不分手留著過年嗎?!”

這會魏京嵐剛吃完藥悶著聲咳嗽,頭還有點發昏,聞言竟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曆:“哦,快過年了,你怎麼還沒回去?”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什麼時候跟你那沒良心的未婚妻說清楚?”

魏京嵐見混不過去,隻得直言:“她在趕MV,等她忙完吧。”

說起來,她們倒是很默契,自平安夜那晚竟沒有再見麵。魏京嵐沒回去,遲昕也沒要求,隻發了信息告訴她自己去錄製專輯MV,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又是等她……我說魏總,魏老板,魏大小姐!”岑莉都快被她氣死,直接戳戳她的手臂道:“你這兩年等得還不夠?”

“還有你這破禮服,人都快不要了,你還趕著做它乾什麼?”

“當分手禮物?”

“還是送給下一任繼承?”

合夥人這張嘴像機關槍一樣,魏京嵐跟不上她的語速,便乾脆沉默,留個耳朵聽她念。

岑莉一個人唱獨角戲,念得口乾舌燥,回身去為自己倒水杯猛灌了一口,才又說:“你倒是理理我!”

趕著做它是圖什麼?

魏京嵐其實也不清楚,或許是仍心存幻想,又或許……隻是想有始有終。

“你也說都等了兩年,再等等,也沒什麼。”

可是後來,她沒等到心心念念的遲昕,卻等來阮忻意的邀約。

【魏京嵐,今晚8點,H.P咖啡店,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