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人跳樓！]方尋在點開群消息的一瞬變了神色。

“什麼事？”顧明悅詢問。

“學校有人跳樓。”方尋將手機遞給顧明悅，腦子有點發蒙，心說，這又是跳河，又是跳樓的，學校是沾惹了什麼臟東西不成？學生們一個個鬼上身似的。

提起鬼上身，方尋想起公園裡失蹤的那隻水鬼，心情煩躁起來。

“沒跳成，被拉住了。”顧明悅將手機還給方尋，“這個女生.....也是三班的。”世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也是三班？”方尋皺眉翻看著群消息，點開一則語音，咋呼呼的聲音傳出：“我擦擦！好可怕！突然就衝了出去，翻身就爬上了窗戶，像鬼附身了一樣。”

鬼？方尋捕捉到關鍵字眼，心裡一個咯噔：該不會又是水鬼鬨事吧？一招得手讓他變厲害了，甚至可以在白天人群裡行動了？

學校是陽氣非常充足的地方，一般鬼怪們都避之不及。

“有新消息。”方尋想得入神，顧明悅提醒他看手機。

點開長達40秒的語音：“兄弟們！我打聽到了，跳樓的女生叫楊雨霽，三班的學委，被救下來了，她說她沒想跳樓，說不記得自己翻窗戶要跳樓的事情。

擦擦擦！這是鬼附身了吧！會不會是黃詩涵回來了！”

“楊雪霽和黃詩涵好像是好朋友。”顧明悅突然開口。

方尋疑惑，“你怎麼知道？”

顧明悅回答，“社交賬號看出來的，她們有合照。”

方尋:.......槽點多得不知從何吐起。

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我再也不在公共賬號上亂發東西了。”

遇上顧明悅這種“變態”，能順著自己的賬號查出今天自己褲衩的顏色。

“一個跳河，一個跳樓，兩個人還是好朋友，沒這麼巧的吧。”方尋摸著下巴思索著。

顧明悅道，“不一樣，黃詩涵留了遺書的。”而楊雨霽則是大庭廣眾之下企圖跳樓，並且在事後說自己不記得跳樓的事了。

“楊可能在說謊。”顧明悅猜測。

方尋搖頭，“不一定。”旁人不相信鬼上身，方尋卻是相信的，畢竟他見過。

“我下去回學校。”方尋衝顧明悅道，“你回家吧，不用像看犯人一樣跟著我。”

方尋隨便在路邊便利店吃了點東西就回來學校。到學校的時候正值課間休息，初一、初二的教學樓下都有出門遛彎兒的學生，唯有初三學生所在的教學樓附近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整座教學樓都透著一股死寂。直到走近，才感受了人氣。

“尋哥！你怎麼回來了？”方尋從後門走進教室，後排座位上的幾個男生頓時眼睛一亮。

方尋從書包裡掏出幾瓶冰可樂丟給幾人，“不是說有人跳樓？回來看看。”

“尋哥你回回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王煜嘀咕著。

方尋一把搶回王煜手裡的可樂，丟了個大白眼兒給他，“今天的屎香不香？”

“哈哈哈哈。”幾個男生笑成一團。

王煜討了個沒趣，本想笑話人，結果作弄到了自己頭上。然而尷尬就兩秒，王煜趴方尋桌上，小嘴兒叭叭說起今天的事情來。

“我親眼所見，可邪乎了！”王煜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就像鬼片一樣。”

方尋挑眉，“你去三樓做什麼？”楊詩涵在三班，三班在三樓，他們八班在一樓。

“啊哈哈哈。”方尋一問，幾個男生爆發出笑聲，相互推搡著，眼神交流間全是猥瑣。

“王煜在追三班的女班長，那可是個母老虎。”

“彆瞎說！”王煜不滿，“曹露那是有氣場！你懂個屁。”

“無聊。”方尋指頭敲打著桌麵，起身準備去三樓瞧瞧。

“老師不讓隨便出去。”王煜拉住方尋，衝前排努努嘴，“去上廁所也要去值班乾部那邊登記報備。”

原來如此，怪不得明明是課間休息時間，初三教學樓附近都沒有學生遊蕩。

“我上樓看看。”方尋才不管這些個規矩要求。

爬上三樓，方尋立馬感覺到了鬼氣。除了水鬼濕滑陰冷的氣息，還多出了一股其他的氣息。

這股氣息充滿了憤怒，就好像一塊燒得赤紅的炭火，自己即將燃儘，也要拉著整個世界墜入無間地獄。

方尋順著鬼氣一路走去，最後在廁所門口停下了腳步。

整個教學樓是東西走向，有東西兩個樓梯。

東邊的樓梯連通連廊，連廊溝通三座教學樓。西邊的樓梯則是單屬於初三教學樓，樓梯的轉角就是廁所。

廁所往西則依次是三班、二班、一班。

因著禁止課間外出的規定，此時三樓的走廊、樓梯間裡都沒有人，就連廁所裡也很安靜，似乎並沒有人。

方尋先是進男廁所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轉而走向女廁所，踟躕片刻，沒有進去。

一直等到上課鈴聲響起，又等了一會兒，女廁所裡沒有人走出，方尋才環顧左右像做賊一樣溜了進去。

“到底怎麼回事？”一進女廁所，方尋就看到了失蹤已久的水鬼，開口質問。

水鬼後腦勺對著廁所大門，感知到方尋到來，他側身回看，露出了被他肥碩的身軀遮擋住的另一物——一個麵目青灰的女鬼，正是黃詩涵。

“是你！”看到黃詩涵鬼魂的瞬間，方尋終於記起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她，“跟在顧明悅後麵從車棚裡出來的那個女生！”

記憶回到上周五的放學時，顧明悅停車問方尋這麼晚去哪兒，方尋回了個“關你屁事”懟走了顧明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