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悅騎車走了，然後一個女生推著車走出了車棚，就是眼前這個女鬼的模樣。

“為什麼冤枉顧明悅！”方尋大聲質問，“啊！不對，你為什麼想不開？還誰害了你？”

那女鬼麵露猙獰，尖哮嘯聲從方尋身體穿了過去，逃出了女廁所，水鬼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我擦！”方尋抖抖身體，感覺整個人如同被從頭兜了一盆冰水一樣冷。

方尋轉腳追了出去，順著鬼氣追下二樓，大喊，“彆跑！”

“站住！你哪個班的！”一個禿頭大叔從樓梯轉角露出，嚴厲地喊住方尋，“已經上課了為什麼還在外頭跑鬨大叫！”

“六班的。”方尋隨口胡扯，側過身體要追下樓，卻被一把揪住。

“我是六班的語文老師，怎麼沒見過你！”

禿頭大叔竟然是六班的語文老師，方尋大呼點背，說謊居然撞到正主手裡。

“你到底哪個班的？”禿頭老師揪住方尋不讓他走，“跟我去辦公室說個清楚！這種時候怎麼還到處亂跑！”

方尋被揪去了教務處，眼睜睜看著兩隻鬼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溜走了。

“吳主任，這個是你們班的學生？”

方尋被禿頭大叔領到了教務處，交給了自家班主任。

“方尋？你下午不是請假了嗎？”吳老師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招手讓方尋走近些。

方尋挪步過去，心思急轉，想著說辭借口。

“我在二樓樓梯間遇上他的，上課鈴都響了，還在閒逛，這都什麼時候了。”禿頭大叔告狀。

吳老師的臉色沉了下來，有些責備地望向方尋，責問的話還沒出口，方尋搶先一步，先發製人。

方尋：“顧明悅住我家樓下。”

教務處辦公室的氣氛瞬間凝滯，眾老師不約而同停下手中動作，扭頭望向方尋。

方尋語速飛快，解釋道，“我和顧明悅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我媽給我請假是讓我在家陪陪顧明悅，但是顧明悅擔心學校裡的情況，群裡說又出事了，他不放心，我就過來看看。”

說完，眾老師們的神色緩和許多，看著方尋的目光帶上了柔光。

“原來是這樣。”戴方框眼鏡的男老師走上前，打量著方尋。

方尋認得這老師，他是一班的數學老師，也是班主任，同時還是教務處主任。

“這位同學，請你轉告顧同學，在家安心準備中考。”男老師神色和藹，說起話來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位同學你自己也是。”男老師拍拍發方尋的肩膀，“好好上課，其他的事情由家長和老師來解決。”

“還不回去上課！”吳老師瞥了眼方尋，叮囑道，“可不能再亂跑了，不然通知你媽來學校！”

“明白！”方尋一副老實模樣，腳底抹油開溜。心道，好學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今天自己要不是抬出顧明悅的名頭，旁的不說，一封檢討書少不了。

方尋溜出教務處，卻沒有走遠，而是躲在門外，豎起耳朵準備聽聽老師們在談論些什麼，說不定能有什麼線索。

“那男生和顧明悅竟然是鄰居？平時從沒見他們走近來往過。”說這話的大概是一班的老師。

“一個一班的，一個八班的，能有什麼來往。”學霸和學渣能有什麼交集。

“剛剛查了下係統。”這是吳老師的聲音，“兩個學生真住一個一個小區，就樓上下。”

“那男生還挺講義氣的，為朋友兩肋插刀。”

“顧明悅那孩子倒黴了，本來穩穩的狀元。唉！”老師們歎息著。

“禍從天降。”

聽得出來，老師們似乎偏向於顧明悅，都認為他是無妄之災。

就在方尋以為聽不到什麼情報的時候，就聽見教務主任開口，“事已至此，做好掃尾工作才是重點。”

“剛剛接到了通知，省裡來人了，調查這次的學生跳河事件，大家做好準備。”

老師們哀嚎一片。

“是不是又要寫情況說明？”

“要摸底排查，地毯式家訪，一個不漏，最終形成書麵報告交上了。就這周。”

“啊！！！又要備課，又要上課，還要出試卷，黨課筆記還沒抄完，現在又來事情！”老師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千萬不要再出幺蛾子了，先一個跳河，又一個跳樓，咱們學校這是要玩了嗎？”

“會不會惹上什麼臟東西了，校園怪談？要不要去廟裡拜拜。”說話的老師聲音怯怯的，聽著是個年輕的女老師。

“高老師不要亂說！”是教導主任嚴厲的聲音，“特彆是省級的檢查組來了，你們都嘴上把著點！滿嘴封建迷信，還是不是黨員了！”

“冒死”聽了活兒牆角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知道老師們要上門家訪了。

從行政樓出來，方尋抬頭一看，天竟然有些陰了，厚重的雲層鋪滿了天空，遮去了夏日的烈陽，空氣像是傾倒的膠水，又黏又濕。

方尋心道不好，一路小跑回初三教學樓，各個角落裡搜尋一通，果然沒有兩隻鬼的蹤跡了。

楊雨霽今日的詭異跳樓行為會和兩隻鬼有關係嗎？

已知條件太少，根本無法將各要素串聯起來形成一個合理的邏輯閉環。

方尋打起精神回了教室。

“我有個大消息！”一回到教室，方尋就找來後排幾個摸魚的學生。

“快說快說！”幾個男生講方尋團團圍住，幾個女生也好奇得朝後張望。

“等價交換！”方尋想要用“家訪”的情報換一些關於黃詩涵和楊雨霽的信息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