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塔 季因是被壓醒的,感覺有樣……(2 / 2)

沉沒成本 獨孤扳鴨 4106 字 1個月前

“操,”查看野貓屍體的周一廷拎著手裡殘破的屍體走回來,臉色很不好:“是隻屍行獸。”隻見這屍體上到處都是傷痕,有些地方甚至深可見骨,腐爛生蛆。

那隊友戰戰兢兢的向季因展示自己差點被抓破的外套,滿臉冷汗:“沒......沒被抓,衣服擋住了。”他像是要拍掉什麼臟東西一樣不停拍著手臂上的衣服,看起來被嚇得不輕。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貓善隱匿,體型小又靈活輕便,藏在暗處偷襲這種事真的防不勝防。

季因讓他們把因為熱而脫掉的外套穿回去,將所有裸露的皮膚都遮起來,繼續往上爬,隻有落在隊尾的銀發看了看季因在前頭的背影,神色莫名。

當走到三分之二的路程時他們都看到了山頂上的纜車,這或許意味著可以省去他們的許多力氣,眾人腳步頓時加快了不少,途中總是聽到林中傳來的陣陣野獸嘶吼,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蟄伏在暗中窺伺著他們。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以至於隊伍的行程都快了許多,加上小路平坦好走了點,很快便到達山頂,季因去控製室裡試了試,發現纜車還能用。

纜車的索道順著蜿蜒的山脈往更深處延伸而去,他們分成了兩撥人,分彆坐上纜車繼續往裡深入,季因扒拉著防護欄往下望,聽見身側的隊友忽然作嘔了一下。

其它人都沒怎麼注意,季因扭頭,發現坐在他們身後一輛纜車的銀發正靠在護欄上興致勃勃的望過來,仿佛正在等待著什麼。

季因心裡莫名突了一下。

他們七人分成兩撥,季因這輛四人,銀發那邊三人,周一廷因為討厭和銀發待在一起所以硬擠上了季因這邊這輛車。

“嘔——”那道乾嘔的聲音又出現了,季因慢慢轉頭,瞧見路途中那個被野貓攻擊過的男人正低著頭嘔吐,吐出一點點帶著血絲的黑黃色液體,他的臉汗津津的,麵色慘白,雙手撐在膝蓋上似乎極為難受。

同伴發現了他的異樣,側過頭來問他:“怎麼了?”

男人搖了搖頭,抬頭時不小心對上了季因的目光。

季因忽然站起,大步走過去毫無預兆的用力扯下他的外套,隻見這男人的手臂上赫然印著三條細細的抓痕,顯然就是被那隻野貓屍行獸攻擊後造成的傷口,他卻竟然瞞了一路。

周一廷和那個隊友驚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開,然而纜車的空間就這麼點兒大,再退也退不到哪裡去。

隻見這男人動了動,忽然詭異一笑,他張開口,從滲血的牙齦和發黃的牙口中吐露出一股極其難聞的氣息,病毒迅速腐蝕著他的身體,這人臉上慢慢出現了一團像淤青一樣的痕跡,猛的朝他對麵的季因撲了過來。

季因腦子裡瞬間閃過銀發含笑的臉。這個天殺的狗東西,他一定知道有人隱瞞傷口不報。

季因心頭暗罵,抬起腿一腳將撲過來的人給踹了回去,男人的身體砸在座位上,整個纜車也跟著動了動。

普通人被踹上一腳可能肋骨都斷了,但是這卻對喪屍來說沒什麼殺傷力,對方搖搖晃晃的從座位上爬起來,就這麼一小段的短時間內他的眼珠已經變得渾濁,儼然沒有了人的神智,血絲混著口水從嘴角淅淅瀝瀝的滴下來,季因的槍口已經指著他的額心,扣動扳機。

巨響過後迸出的腦漿噴在三人身上,周一廷抹了一把臉,恍恍惚惚的看著季因收回槍,上去查看地上的屍體。

確認這人已經死了,後顱骨破個碗口大的洞,未成形的晶核混在白白的腦漿中流出來,看起來惡心極了。

季因把他身上所有有用的東西包括槍,子彈,乾糧和水,全都扒下來分給了周一廷兩人,而後拖著屍體到門邊扶起來,輕聲道:“抱歉了,走好。”

他把屍體丟了下去。

七人隊伍變成了六人,剩下的路程裡他們都有些沉默,空氣中隻剩下纜車運作時設備老化的哢哢聲。

二十分鐘後纜車到達另一側的山頂,季因出去後候在涼亭上抽了一根煙,銀發甫一下車便湊了過去,白化的皮膚在光線下幾乎刺目,實在礙眼得煩人,季因碾滅煙頭,往他臉上揍了一拳。

銀發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被一拳擊中側臉,沒一會兒那張臉上很快就升騰起了一片刺目的紅,頓時順眼了不少。

季因甩了甩腕子,垂眸看著他冷聲道:“彆揣著明白裝糊塗頂著那張臉過來招惹我,我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大度能忍。”

銀發摸了摸臉上的傷,疼得嘶了一聲:“季隊長真是反複無常,我什麼都沒做呢。”

季因冷笑一聲,懶得去辯駁他的話,他對這人的信任度和容忍度已經到了負數,他就當這人是死了。

一根煙的功夫,清點裝備後又吃了點乾糧補充體力,他們開始沿著山路下山。

現在是下午三點,他們這次的任務預估需要兩天一夜,目的地在怡山景區深處的勝利塔,在和平年代之前那兒曾是一處戰爭據點,和平年代到來後勝利塔被保留並修複了大部分功能,不過因為位置過於偏僻,被一些遊客和驢友們作為爬山的最終挑戰目標深入,有的還會背上帳篷在那裡過夜。

病毒爆發初期那會兒所有人都在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躲,人群密集之處是死得最快的地方,他們認為躲的地方越偏就不會遭受喪屍的侵害,而顯然勝利塔就是這麼一個好去處。

至少他們要找的那個目標就在這個深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