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放下紙張喝了幾口水，說：“看看地上的腳印。”

季因低頭，地上全是灰塵。

黃飛繼續道：“這裡除了我們三個人的腳印，就沒有彆人的了，所以在我們之前，並沒有人到達這裡。”

季因似乎明白了他要說什麼，隻見黃飛抬起頭：“所以，那場泥石流之後出現在洞口的水袋到底是誰放的，是誰要把我們引進去？”

季因不語，打開木屋的窗往外麵看了看，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下看見遠處山間有一座佇立的塔影。

“先休息吧，”他歎了一口氣：“暫歇一下，養精蓄銳。”

林可和黃飛都沒說話，默認了他的提議，拿出水和乾糧食不知味的吃了起來。

吃完後在木屋裡休息，三個人輪流守夜，季因守第一場，木屋的角落裡堆著一些乾草，林可和黃飛把乾草鋪到地上，因為白天的事情實在消耗了太多精力，這會兒抱著槍躺上麵很快就因為疲憊而入眠，季因在一片蟲鳴聲裡守著窗口打量那個塔影。

勝利塔其實不算很高，目測也就十來米，褚晉文給他的情報顯示塔底下是一片高牆築起的據點，麵積可觀，能容下不少人。

而他們現在所處的這個木屋位置微妙且隱蔽，剛好能觀測到勝利塔，結合筆記裡麵的記錄下來的文字和養在下麵的怪物，他們此行可能要做好撲空的準備。

守到後半夜，季因的狀態也有些低迷，準備換班時卻不經意瞥見窗外的叢林裡似乎有什麼黑影一閃而過，季因提起警覺又守了一會兒，那動靜卻沒了，許久沒見什麼變化，季因把黃飛叫起來。

黃飛讓出位置讓季因躺上去，打了個瞌睡，季因放輕聲音簡單跟他說了下剛剛在外麵看見的黑影，黃飛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走到窗邊侯著。

困意慢慢襲來，季因合上了眼，隨即仿佛隻是一瞬，等他被人叫醒的時候，睜眼便已經到了天亮。

林可叼著煙，跟他說：“天亮了，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季因坐起來緩了會兒：“煙還有嗎？給我一根。”

林可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遞給他，等季因把煙咬進嘴裡，他湊近來點了點打火機，那點微弱的火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林可低聲道：“周一廷的屍體不見了。”

季因的疲憊困意醒了大半。

林可繼續道：“黃飛叫醒我之後，說你看到了外麵有黑影，但是他守夜的時候沒看到，我爬起來守到窗邊一直到天亮，然後回了一趟底下通道，在你放置周一廷的身體的那個白骨坑底，屍體不見了，地上隻留下一攤血跡。”

“那隻軟體怪物呢？”

“它的屍體還在原地，我們要回去看看嗎？”

“不，”季因按住身旁有些焦躁的人：“不能回。”

屍體既然不見了，那個白骨坑底可能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或許下麵還有他們沒發現的暗道，但是無論如何，那都不值得他們去冒險了。

雖然這樣有些殘忍，但是一具屍體遠遠沒有身邊還活著的隊友更重要。

季因說：“我們不能回去，那不值得。”

林可聞言沉默下來，咬了咬煙蒂，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季因叫醒黃飛，黃飛睜開一雙浮著淡淡紅血絲的眼睛，爬起來坐了一會兒，道：“季隊長，原來你還抽煙啊？”

季因：“嗯。”

黃飛：“給我也來一根吧。”

季因看向林可，林可敲了敲煙盒，拿出一支也遞到他手上。

黃飛點燃，吸了一口，驀然嗆咳起來：“咳...咳咳咳......”

季因拍了拍他的背：“不會抽？”

黃飛咳嗽了好一會兒，啞聲道：“嗯，想試試。”

季因把他嘴裡的煙拿下來，“既然之前沒抽過那就彆碰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等黃飛咳醒了，季因把他拉起來，“走吧。”三人收拾好裝備，離開木屋前往勝利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