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消失了 怪物在爆發出最後一擊……(1 / 2)

沉沒成本 獨孤扳鴨 4095 字 1個月前

怪物在爆發出最後一擊,噴濺完那些惡心的膿汁之後便慢慢的不動了,它吃了太多的槍子兒,又被手靉雷重重炸了一記,這會兒黃中帶綠的膿血終於從被炸傷的裂口中緩緩流出來。

季因扔下槍接住林可拋過來的繩索,蕩過去後他卻沒有馬上往上爬,而是不停往下,好在繩子夠長,足夠他抵達坑洞底部,季因四處尋找,看見周一廷的身體躺在了不遠處,他大步跑過去蹲在周一廷的身體身前,看見他的肢體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扭曲著,周一廷眼睛大睜,嘴裡不受控製的發出:“呃,呃......”的聲音。

季因解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肋骨大麵積凹陷了進去,唇邊在不停的溢血,像溪流一樣沿著頜角蜿蜒的彙聚在後頸,然後緩慢滴落在身下的白骨上。

明顯是內臟破裂導致的嚴重出血。

季因的手腳軟了一下。

他知道,從那麼高的地方毫無防備的摔下來,這麼重的傷,周一廷已經沒救了。

林可在他身後落下,鬆開繩索之後踉蹌著跑過來,跪在好友的身體旁邊發抖:“周一廷,周一廷,”他不敢動他,煞白的臉上滿是驚恐:“周一廷,你能不能起來,你起來吧?”

季因按住了他的手,衝他搖搖頭。

林可臉上頓時露出一個似哭非笑的表情,親眼看著周一廷的瞳孔漸漸放大,嘴裡的嗬嗬聲也在變小,他的動靜在這篇黑暗裡麵越來越微弱,直到他沒有了動靜。

林可把手裡的槍摔在地上,伸手捂住了臉。

季因伸手覆蓋在周一廷的臉上,慢慢幫他闔了眼,在一片靜默中向這位跟了他三年的隊友告彆。

不過過了多久,頭頂傳來黃飛不安的喊聲,季因擦了擦臉回應,然後把周一廷淩亂的肢體理好,將他抱到牆角裡輕輕放下,他擺好那條斷裂的右腿後,忽然發現腳下一隻白骨的手裡似乎攥著什麼東西。

季因把這反光的東西從骨頭裡抽出來,發現這是一張發舊褪色的工作證,已經快要看不清上麵的字跡。

用探照燈對著字跡,季因仔細辨認,隻能勉強認清上麵的一排工作號數字,左上角還有個模糊不清的標誌性徽章,單位是什麼什麼究所。工作證上麵的人臉和名字已經看不清了,反光發亮的牌麵也被什麼東西腐蝕得七七八八,隻有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上麵的金屬扣也有被腐蝕的痕跡,這讓季因聯想到上麵那隻軟體怪物,大概是那怪物身上的酸液所致。

坑洞底下的這些骨頭痕跡其實還算不上太過陳舊,死的年頭或許不超過十年八年,他們還能聞到這地下漂浮著沉沉的屍臭味,季因猜想這個坑洞或許是那隻軟體怪物的“垃圾桶”,它把這些人吃下去之後似乎沒有辦法完整的消化掉他們的骨頭,便把這些消化不了的東西都扔在了這裡,堆疊久了便形成了這個白骨坑,可是這裡荒郊野嶺,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喪命於此。

想到勝利塔,季因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愈加濃烈,他甚至懷疑以白骨坑這密密麻麻的數量,那隻怪物會不會是被人蓄意關在這裡飼養的。

這個猜想未免讓人心涼,季因甩去腦子裡雜七雜八的念頭,拉起旁邊沉默不語的林可:“先上去,這裡不能久待,”見林可仍看著周一廷的方向不說話,季因輕聲對他道:“不要讓他白白犧牲,好嗎,他是為了我們,為了團隊犧牲,我們不能讓他的努力白費。”

林可動了動,抓住繩子開始往上爬。

等林可爬到頂上,扯了扯繩子示意季因可以了,季因便抓著繩子開始爬,他最後看了一眼周一廷安靜躺在角落裡的身影,不再留戀的轉頭離去。

等季因也爬到了上麵,他們把繩子甩給對麵的黃飛讓他過來,三人團聚,繞過軟體怪物的屍體,一言不發的向洞口走去。

出了洞口,底下是一層有不明懸浮物的水路,水麵恰恰沒過小腿,隨著走動散發出陣陣惡臭,那怪物似乎平時就棲息在這片常年聚集著濁綠渾水的水室裡,季因走了兩步,隨著他們的動作有東西翻出水麵,看起來像是半腐爛的內臟,也不知道是屬於動物的還是屬於什麼的,三人都不願意去猜想。

走到一半,黃飛抹了把臉露出苦笑:“這個任務......真是出乎我意料的難度飆升,我們從七人減到三個人,真的還能圓滿完成嗎?”他們不光是要找人,找到了人還要完完整整的帶回去,這種條件下要想圓滿完成任務,有多難已經可以想象了。

從水室離開,又是一條十分冗長的隧道,走到他們都快要麻木了,這條隧道終於到了儘頭。

林可扶著牆壁四處摸了摸,不解道:“沒路了?”

季因仰頭:“不,在我們的頭頂上。”

木板被掀開,季因咳嗽了幾聲,踩著黃飛的肩膀往上爬,這似乎是一間小木屋,季因打著探照燈四處查探,確認沒有威脅後,然後轉身把下麵的林可和黃飛都拉了上來。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季因捋開袖子看了看,發現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這個木屋麵積不大,到處落滿了灰塵,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活動過的痕跡了,一張床一張桌一張椅子,季因他們鑽上來的洞口就被掩在灶台旁邊,用一塊木板蓋住。

黃飛走到桌邊拿起上麵散落的紙張,對他們道:“看看這個。”

季因緩聲念出:“它的胃口比我想象的要大上許多,成長速度也很快,小家夥的殺傷力不大,本性相比起其它的試驗品來說甚至說得上溫柔,我很喜歡投喂時看它揚起脖子露出裡麵那肉粉色的腔體,就像一個撒嬌的孩子對自己最信賴的人展示著身上最柔軟的地方,這種感覺真是令人著迷,它依賴我。”

黃飛皺著眉頭,看起來好像快要吐了,翻了一頁,上麵有一行字讓他們的心底沉了沉。

“口糧不夠了,我得為它再準備一點兒,那座塔真是一個絕妙的養殖場。”

這個屋子大概在雨天的時候會漏水,以至紙張上的字體非常模糊,隻能勉強辨認,且上麵沒有署期和名字,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筆記,又在這裡放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