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救 季因抓著欄杆將身體蕩出天台……(1 / 2)

沉沒成本 獨孤扳鴨 4555 字 1個月前

季因抓著欄杆將身體蕩出天台外,一潑酸液險險擦著他的後背而過,燒焦的外套破了一個大洞,露出裡麵的護甲背心。

整個天台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瘴氣,季因從欄杆的旁邊爬了上去,看見這隻喪屍在地上拖著肚子又在蓄力,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對方緊縮的腹部肌肉,乍一看像隻剝了皮的□□。

這玩意兒在和他周旋的時候分泌粘液用樓上的廢棄木板將樓梯門這個唯一的出口堵住封死了,雖說整棟樓是座連在一起的回形樓,但是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通向兩邊的廊道立起一堵高牆,導致這地方能活動的空間範圍其實並不算大。

地上有很多粘液,想來大抵是帶了一點毒性,季因的手腕不小心蹭了一下就馬上發紅發腫,小塊皮膚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他能感覺到對方已經將他視為甕中之鱉,隻待一點一點用粘液減小他的活動範圍,讓他避無可避,再將他收入囊中。

手靉槍子彈已經打空了,微衝還剩下一匣,步靉槍雖然對付它更有用些,但是在逃竄了這麼久的疲憊情況下扛著步槍隻會拖累他躲避對方漫天亂濺的酸液。

又是一潑酸液兜頭迎麵而來,季因腳下忽然被一團粘液抱住,眼見那殺傷力驚人的強酸就要潑上他的臉,一塊窗簾忽然從身側揚開,順著風穩穩當當的把這些酸液儘數兜進了窗簾裡。

季因聽到了窗簾被腐蝕的滋滋聲,他回頭,瞧見了身後用鉤爪爬上來的銀發。

窗簾被風卷到樓下去了,隨機兜中一名幸運喪屍,不一會兒樓下就傳來腐肉被燒焦的酸臭味和喪屍的吼叫,季因有些反胃,趁著這空檔轉換了一下方向,但那隻四級喪屍明顯被銀發給激怒了,它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竟縮起四肢朝二人方向滾了過來。

季因知道它想要乾什麼,大喊一聲:“快跑!”

天台能下腳的地方已經不多,踩中粘液的話可能會被黏住,子彈對它的作用不大,包括手靉雷也隻能限製一會兒它的行動,季因邊逃竄邊尋找出路,聽到那個屋麵樓梯間被喪屍封上的門口另一側傳來黃飛的拍打聲:“臥槽這裡怎麼封上了?”

滾出去的喪屍撞上天台欄杆,體表再次濺出一層酸液,儘管沒有傷到他們兩人,但是酸液淅淅瀝瀝混合著粘液糊在地上,讓他們能下腳的空間越來越少,季因最後的子彈用光,把衝鋒靉槍一扔,將背後的步靉槍抱了起來,為了站穩步子下意識往後了一腳,結果剛巧踩中了一團粘液。

呲~

附著其上的強酸開始腐蝕他的靴子。

季因一咬牙,腳沒動,架槍朝喪屍連開幾槍,子彈正中對方從□□中透出來的小眼睛,穿透它的頭顱將後腦炸開一個碗口大小的洞。

不明內容物流了一會兒就止住了,它捂著臉東倒西歪的慘叫了一會兒,明顯被這幾槍挑起了極大的怒火,季因親眼看見它原本已經被子彈穿透的眼眶重新充盈,裡麵像是蠕動著什麼東西,不一會兒就長出了另一隻濁色的,浮動著血絲的巨大眼球,生生鑲在那一口不大的眼眶裡,和旁邊的小眼睛一對比,顯得如此滑稽又荒謬怪誕。

這可怖的再生能力簡直令人絕望,季因的靴子被腐蝕,灼燒般的疼痛從腳上襲來,但他沒辦法脫開桎梏,隻能不停的開槍,上彈,瞄準,開槍......

將近二十發的步靉槍子彈被對方吃進身體裡,季因手腕震痛,肩膀發麻,過度消耗下槍都快端不住了,但轉眼間喪屍已經爬到了他跟前,撕開唇角甚至臉肉,目露凶光的用力將嘴巴張到最大,露出裡麵被腐蝕得七七八八的斷牙和布滿綠垢的舌麵,一路往喉嚨深處延伸——

“嘿!”樓梯間的頂上傳來銀發的叫聲:“季因,蹲下!”

上方傳來爆炸的巨響,季因毫不猶豫的蹲下,銀發炸開牆麵,露出後麵的立式水箱,他對準支撐水箱佇立的鐵架開槍,鐵架變形,漸漸失去支點,於是水箱往下倒塌。

一陣轟隆隆過的巨響,滾落的巨大水箱將牆麵砸出一個更大的窟窿,直直朝著底下趴在地上的四級喪屍墜去,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大動靜響過,離喪屍最近的季因被飛起的碎肉砸了滿身。

他在陣陣惡臭中抬起頭來,一小塊肉甚至順著他的頭發落下,季因乾嘔了一下,瞧見方才還張著嘴巴想將他一口吞下的喪屍已經在沉重無比的水箱底下扁成了一攤肉泥。

水箱墜下的重量太大,腳下地板周圍慢慢出現了裂痕,季因忍著疼痛割開靴子的層層鞋帶,用力把自己的腳從裡麵抽出來,而後拚儘全力朝樓梯間那邊撲了過去。

就在他撲出去的一瞬間,水箱帶著底下的喪屍從天台直直往下墜落了一層,動靜大得像拆樓。

季因劫後餘生的趴在地上喘了片刻,頭頂伸過來一隻手,順著手往上,季因又看見了銀發那張臉,以及他臉上那個不誠心的笑:“真對不起啊,季隊長,剛剛有沒有嚇到你?”

季因勻著氣,身體因為過激和疼痛而輕微發抖,但聲音還算平靜:“你拿我當誘餌?”

這太巧合了,喪屍朝他衝過來的位置怎麼會剛好處在水箱墜落的下方。

銀發沒有否認,而是把他拉了起來:“你的腳受傷了。”

季因沒理會他假惺惺的問候,用步靉槍撐地把自己的身體支起來,搖搖晃晃的往門口摸過去。

黃飛還在裡麵破門,一邊破門一邊大罵什麼鬼東西能粘這麼牢固。

銀發從後麵小步追上來,接住季因倒下去的身體,自然而然將他放到了自己背上:“走不動就彆逞強了,小心掉旁邊坑裡去。”

季因被他背在了背後,低聲:“我記得你說你身上已經沒有手靉雷了。”剛才的爆炸又是怎麼回事?

銀發慢悠悠走到門口:“我不是說過嘛,不給自己留一點兒後路,我要怎麼活到現在?”

季因:“......另一隻四級喪屍呢?”

銀發哼哼笑:“你跟這隻周旋的時候,我已經乾掉了。”

季因沉默下來。他明白這人的生存之道或許就是這樣,隱瞞和背叛,如此輾轉,是個絕對不能托付信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