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好像是醒了,”有隻涼涼的……(2 / 2)

沉沒成本 獨孤扳鴨 4489 字 1個月前

“嗯,你忘了嗎,爸爸是做生物研究方麵的,我小時候一直想往這方麵發展,後來......”她苦笑了一下,沒再繼續那個話題:“篩選我的人是明心小姐,她說她缺個助手,我或許可以做這份工作。”

“醫療部對工作人員比較闊綽,所以我就——”季渺渺聳了下肩,示意這周圍的東西都是上麵給發的補貼。

“那很好。”季因緩緩摩挲著手裡的杯子。

季渺渺終於不用在外麵累死累活的打零工了,也不用進他們這邊的部隊裡,隨時都要麵對外麵的世界和失去生命的危險。

“醫療部裡每天都很忙很忙,”季渺渺攪動著麵條,“不過明心小姐是個很好的人,希望跟著她,我也能多學一點能夠救人的方法。”

季因望著他還差幾個月才成年的妹妹,喝了一口水:“嗯。”

“對了,哥,”季渺渺朝他眨了下眼睛,“之前我說的他跟明心之間的那件事,其實也是我聽來的,沒求證就告訴你,挺抱歉的,那天抱著你回來的時候......感覺他還是蠻緊張你的。”

季因嗆了一下。

季渺渺:“哈哈哈哥你的耳朵是紅了嗎?”

這時角落裡的亓婉瑩忽然出聲:“渺渺。”

季因和季渺渺都愣了一下。

亓婉瑩再次清晰的叫了一聲:“渺渺。”

“媽,”季渺渺差點失手把鍋打翻,蹲到輪椅旁邊去看她:“媽,是我,是我,你認出我來了嗎?我是渺渺啊?”

亓婉瑩機械的重複:“渺....渺......”

沒一會兒她又艱難的說出了一個名字:“因...因?”

季因渾身震了一下,瘸著腿跳過去跟著一起蹲地上,沒有錯漏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隻是亓婉瑩十分糾結茫然的對著牆望了一會兒,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神色。

仿佛剛剛叫出她子女名字的那一幕不曾存在過一般。

季渺渺難掩臉上的大起大落,勉強道:“往好處想,媽已經能夠叫出我們的名字了,她在慢慢好轉,那是不是離清醒也差不多了?是吧哥。”

季因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轍,隻能點了點頭。

下午離開前季渺渺猶豫許久,還是對他道:“哥,我知道你一直在攢獸晶和物資票據補貼我和媽媽,但是不要對自己太狠了,現在我也找到了工作,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你也要照顧自己,”她抱了抱這個一貫喜歡把事情壓在心底的兄長,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拚命的,因為每次聽到你受傷的時候消息時我也會心驚膽戰,所以以後要保護好自己好嗎?”這一次的任務這麼曲折,我有時候也很怕,怕自己會聽到有關於你的任何不好的消息。

後麵那句話被她咽回了肚子裡。

季因揉了揉她的一茬短發,拄拐瘸著腿離開,路上碰到褚晉文正在給一名老人介紹區域劃分,他駐在原地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那個有點眼熟的老人就是他在黑溪收容所見過一麵的付明萊教授。

季因抱著拐杖有些猶豫,然而褚晉文已經先一步看到他,並朝他招了招手。

季因確定他是在叫自己,於是屁顛屁顛一路瘸著過去,“這位就是找到您的位置並將您從黑溪收容所裡帶出來的行動隊長,季因。”

“季因,”褚晉文對他示意,“這位是付明萊教授。”

還沒等季因做出什麼反應,付明萊看著他的臉,有些詫異:“你......姓季?”

“是的。”

付明萊仔仔細細的將季因看了一遍:“那你認識季東臣嗎?”

季因說:“他是我的父親。”

褚晉文問:“有什麼問題嗎?”

“倒也沒有,”付明萊臉上有些感慨,“隻是很難得還能看見故人的家屬,東臣他曾是我帶過的學生,天賦極高,曾負責過病毒爆發前那個鋪天蓋地宣傳的“強化”計劃的項目,他現在怎麼樣了?”

季因搓了搓身上的布料:“爸爸七年前就死了。”

付明萊的神情微微凝住:“死了?”

“嗯,是為了救我們離開,我親眼看見他被喪屍群淹沒的。”

氣氛靜了一靜,付明萊伸手按揉著額頭:“很抱歉。”

過了一會兒,他說:“對於喪屍病毒的抗體,其實我沒有太大的把握,它們的變異毒株種類萬千,連帶著在不同喪屍身上所呈現出來的性狀也各有各的特點,不瞞你們說,其實在病毒爆發之前我已經退休好幾年了,如今要重新把這些東西撿起來,我需要很多時間。”

“付老,請您不用懷疑我們的誠心,”褚晉文笑得誠懇:“對於懷抱希望的事物,我們一向是最有耐心和信心的,不管您需要什麼,我們都一定會不留餘力的奉上,成為您身前身後最堅實的擁躉。”

付明萊神情微微鬆動,最終應道:“好,好,我這把老骨頭,也該在這亂世裡獻出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後一份力了。”

離開前褚晉文往季因手裡塞了一顆草莓糖,季因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剝開糖紙把淡粉色的硬糖扔進嘴裡。

淡淡的草莓香精味道在唇舌間彌漫,自從七年前的病毒爆發後所有糖果廠都已經停產了,不知道褚晉文從哪裡弄回來這麼多種口味的糖果,好像怎麼吃也吃不完似的,兜裡總是隨時揣著一把。

確實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