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好像是醒了,”有隻涼涼的……(1 / 2)

沉沒成本 獨孤扳鴨 4489 字 1個月前

“好像是醒了,”有隻涼涼的手放在額頭上探了一會兒,季因聽到耳邊的人道:“燒已經退下去了。”

“行,謝謝你。”

“不客氣。”

季因睜著眼睛呆了一會兒,身側的兩人一坐一站,氣氛生疏,明心見他睜眼,便朝褚晉文點點頭:“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出去之後還把門帶上了,季因的臉被拍了一下:“人都走了還盯著看,那麼不舍?”

空氣裡的淺淡梅子香和桐花味的信息素混在一起,很怪,甚至有點刺鼻。

臉上的手改拍為摸,摸到了季因乾裂的下唇和下巴上的一點擦傷:“你睡了五個小時,一直在低燒。”

季因:“麵條呢?”

褚晉文見他說完便受不住嗓子乾啞而低聲咳嗽,眼裡露出一點細碎笑意:“小沒良心的,一回來就問它,怎麼不問問我?”

褚晉文穿著寬鬆的素色短袖,布料柔軟的貼在胸前,將那起伏的輪廓軟軟包在裡麵,富有而慷慨。

季因的視線一角瞥過他隆起的胸肌,說道:“你很好。”

褚晉文哼笑,抬起他一條腿:“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像什麼?”

季因見他貼上來,表示自己不想知道。

褚晉文咬著他的耳朵:“醫療部,外麵來來回回的好多人啊,”他壓低聲音調笑道:“要不要在這裡試試,你不是一向不愛叫嗎,在這裡倒是合適。”

褚晉文偶爾熱切得像個流氓,但大多都表現在折騰他的這種事情上。

季因生無可戀的被他擺弄著,下一刻病房門被打開,明心帶著葡萄糖走進來,微微笑道:“請小心病患傷口,不要造成二次傷害。醫療部的資源寶貴,也請您二位要照顧一下身下那張失修已久不能承受的鐵床哦。”

褚晉文臉上不見尷尬,隻是微微退開了距離,季因則不自在的把自己上衣被解開的兩顆扣子扣了回去,像個小學生一樣局促的坐在床上點頭。

當天季因就回褚晉文那兒了,麵條一見麵就猛紮進他的懷裡,尾巴搖得像個螺旋槳。

“又長大了。”季因抱著它。

“吃得多,長得也快,”褚晉文倚在門框上:“我給你房間備了營養液,去洗個澡休息吧。”

“嗯。”季因拿了衣服去浴室,為了不讓傷口泡水,他得把一隻腳翹起來,姿勢怪異,洗到一半聽到外麵大門打開又合上的聲音,褚晉文出去了。

洗完後他瘸著腿跳出來,隻有門口一隻傻狗在迎接他。他擦擦臉抱著麵條躺床上,也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隻是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褚晉文脫了上衣躺在自己旁邊,嚇得他心臟都差點跳出來。

身側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季因想了想,睡不著,於是伸出一隻手去撥弄褚晉文的睫毛。

真難得,他想。

褚晉文睡眠淺,在他伸手的時候就醒了,直接一巴掌糊他屁股上:“不睡覺在這鼓搗什麼呢?”

季因哆嗦了一下,放下手實話實說:“摸你的睫毛,”半晌他補充道:“硬硬的。”

褚晉文聞言頓時睜開眼,目光炯炯,在黑暗中讓季因想起兩隻儘職儘業的探照燈,轉眼那隻手已經從屁股摸到了他的腰上,他聽見這人啞聲道:“你的腳,是銀發那小子給你包的?”

季因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說在黑溪收容所兩波人打照麵那會兒。

“是。”季因如實回答。

褚晉文輕哼:“包得醜爆了,還打個騷裡騷氣的蝴蝶結,審美堪憂。”

季因的心臟鼓動片刻,忍不住解釋道:“我們沒有什麼,他救過我。”

褚晉文似笑非笑:“我還沒說什麼呢,你是不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季因難得羞了一回,結巴道:“我,我怕你...誤,誤會。”

靜了一會兒,身側人打了個瞌睡,褚晉文拍了拍他的背:“睡吧,明天還有事兒呢......”

不多久身側的呼吸再次均勻下來,季因等臉上的熱意下去,忍不住翻了個身對著他,揣度著剛剛的靜默到底是什麼意思,心緒複雜,一時難以入眠。

因為情報有誤,害得他們小隊損失慘重,去了七個人隻回來三個,林可人際關係簡單,一直都是一個人,周一廷卻有個家屬還住在西區,他父親年紀大了,聽聞噩耗的時候差點暈厥過去,緩過來後直接把門摔上了,碰了季因一鼻子灰,可他聽著門內傳來的痛哭,內心也不好受,隻能把慰問品放在門口裡獨自離去。

袁不為的事情他跟褚晉文說過了,褚晉文對他說自己會去解決。季因瘸著腳將補貼全部送出去,最後去了季渺渺那裡。

季渺渺剪掉一頭長發,及耳的長度讓她看起來乾練不少,給亓婉瑩和自己換了一套新衣服,掇拾得乾乾淨淨,連那個鐵皮房都弄得煥然一新。

季渺渺扶季因坐下,亓婉瑩看起來精神有點兒恍惚,大抵是因為治療效果,她變得安靜許多,季渺渺為了讓她少受點刺激便將她的輪椅對著牆,又在牆上掛了一副隨手撿回來的畫。

風吹過樹葉的婆娑聲在小小的空間裡流淌,季因順勢望去,看見鐵皮房後方那顆佇立的巨大榕樹,季渺渺給了他一杯水,站在門側那兒煮麵:“我去醫療部了,你受傷被褚晉文抱回來那天我還看見你了,不過你當時暈著。”

她便用筷子攪麵邊道:“那天我找了個兼職去醫療部搬運貨物,後來聽到他們說需要一名助手,就自告奮勇的去了。”

季因:“你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