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逃亡 就這樣抱在一起(1 / 2)

冬宜兩兩 絮枳 5569 字 1個月前

雪天專題時效性較強,黎月箏他們回去免不了一通加班加點,不過總算是在限定期間內趕了出來。

得了空檔,黎月箏也總算有時間去看看還在醫院躺著的章桐。

好容易遇上個不用加班的周末,黎月箏起了個大早,買了水果獨自前往醫院。

然而她剛拐進住院樓,迎麵就碰上個熟人。

穿著白大褂的談珩被實習生圍在中間,正耐心交代著什麼。男人鼻梁上架著副眼鏡,眼角有些細紋,不過目光有神,氣質成熟。

不知道說到什麼,談珩還拍了拍旁邊一個男醫生的肩膀,像是在鼓勵。

就在這時,談珩注意到不遠處的黎月箏,先是驚訝了下,而後笑著同她打了個招呼。談珩沒幾句話收完尾,就徑直朝黎月箏走了過來。

“月箏,怎麼大早上就來這兒了。”談珩停頓了下,不放心地上下掃了黎月箏一眼,“不是吧,距離你上次進醫院才多久,又負傷了?”

聞聲,黎月箏無奈笑道:“這回可不是我。”她舉起手裡的果籃晃了晃,“來看同事的。”

做記者這一行,東奔西走是常態,出差更是家常便飯。作息不規律,有時候三餐都沒法按時吃。更彆說去些條件艱苦環境惡劣的地方,擦傷扭傷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做記者還真得吃得了苦。”談珩感歎了聲,“走吧,送你去病房。”

兩人並肩往電梯間的方向走,自然地說起章桐來。

“原來502那個姑娘是你的朋友啊。”談珩回想起什麼,笑著搖搖頭,“挺倔一姑娘,跟她說了找人來陪護,說是怕家人擔心,怎麼都不肯。”

聽著談珩的話,黎月箏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章桐這大高個兒捂著肚子在病床上疼的死去活來,還死要麵子的樣子,“她就這樣。”

“不過這姑娘恢複得不錯,昨天查房的時候還看到她和隔壁病床的大爺打撲克呢。”

黎月箏失笑,“是她能乾得出來的事。”

說著說著,麵前的電梯從負一層升上來,門緩緩開啟。

老實說,如果不是捕捉到賀潯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黎月箏可能還真會以為他是在跟蹤自己。賀潯旁邊還站著個人,正是他的助理楚堯。

見著黎月箏和談珩進來,也並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楚堯更是懂得察言觀色,除了最初下意識看黎月箏的那一眼,基本就和瞎了一樣。

倒是談珩像是認識賀潯的,禮貌性朝他點了點頭。

四四方方的電梯內,黎月箏和談珩站在前麵,背對著身後的賀潯。

沒察覺到氣氛的異樣,談珩繼續著自己的話題。

“有一兩個月沒見你了吧,上次見麵還是你高燒進醫院。”談珩佯裝責備地看向黎月箏,語氣卻溫和,“現在怎麼樣,身體還行嗎?”

黎月箏簡短回答,“已經完全好了,現在一點事兒沒有。”

“那也得好好做個檢查看看。”談珩回憶著,“燒到四十度降不下去了才來醫院,你還真能夠挺的,這樣下去身體遲早壞。”

“來看我或者找我聊天都可以。”談珩嗓音溫潤,又不乏幽默,“但可彆用這種三天兩頭進醫院的方式。”

談珩的聲音在靜謐的電梯間顯得異常清晰,聲音來來回回撞擊電梯壁,最後消散在空中。

從前,談珩這樣的提醒和關心也不少。換做往常,黎月箏還能笑著應和回去。然而今天不知什麼原因,黎月箏卻覺得有些如芒在背。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她並不想在賀潯麵前表現出自己的弱勢。

背對著,看不見的視角讓黎月箏有些沒安全感。

“每次來你都要念叨一次,我耳朵都要生繭子了。”黎月箏玩笑著轉移話題,“這話你還是和章桐說說吧,我現在可比她壯實。”

住院樓的樓層不高,頂層是VIP病房,黎月箏和談珩在五樓下了電梯。

門開啟的那刻,空氣股股灌進來,黎月箏才覺著鬆口氣。聽到電梯運作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

“裡麵的人你認識?”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談珩有些好奇。

沒什麼好否認的,黎月箏承認道:“算是吧,前段時間給他做了專訪。”

“給賀先生做專訪?”談珩有些驚訝,稱讚道:“這麼有本事,這樣的人都撬得動。”

本就是撿漏得來的采訪機會,黎月箏沒想搶功勞,“你這可誇歪了,我就一占便宜的。”

談珩雙手交叉環胸,繞有意味地看向黎月箏,“先彆說占不占便宜,剛才怎麼回事兒啊,專訪都做過了還裝得和不認識一樣。”

黎月箏神色未變,“你也知道就是個專訪,我哪兒能通過這個就和人家攀上關係了,最多也就是個合作夥伴,還沒到見麵會打招呼的程度。”

“也是。”談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彆看有家人在醫院裡,賀先生來的次數也少得很,真是個大忙人。”

話音落下,黎月箏神色一愣,偏頭看過去,“家人?”

“是啊,他父親——”談珩的話卡了一半,笑道:“你這是準備探我的口風,上我這兒來挖料了啊?”

黎月箏從疑問中回過神,“職業習慣,隨口一句,你彆放在心上。”

“黎大記者還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跟你聊天得被堵死。”談珩打趣道:“說說吧,一年能氣死幾個采訪對象?”

聊著聊著,兩個人已經到了病房門口。

進去的時候,章桐正坐在病床上搗鼓自己的相機。

看到黎月箏,章桐神色一喜,看那架勢就是要下床,被幾步快走過去的黎月箏生生攔住。

“還沒好全呢,瞎跑什麼。”黎月箏把水果放在章桐的床頭,重新給她蓋上被子,“小心手術的傷口還沒好全,又先感冒了。”

“我哪兒有那麼弱。”穿著一身病號服的章桐看著倒是活蹦亂跳的,她把袖子擼到大臂的位置,下手不輕地拍了拍,“瞧見沒,壯的能抗兩台攝像機。”

“那也得好了再扛。”一旁的談珩提醒道:“彆到時候又疼的齜牙咧嘴來醫院了。”

章桐麵色一紅,“哪裡齜牙咧嘴了!談醫生你可彆誤導!”

今天沒什麼事,黎月箏又不趕時間,待談珩走後,就陪章桐多聊了會兒。她恢複得不錯,預計下周一就能出院。時間湊巧,還能趕上編輯部團建。

黎月箏對這種公司團建一向不怎麼熱衷,倒是章桐還挺有興趣。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把團建策劃發出來,我這幾天無聊的都快發黴了,正需要點娛樂項目讓我活動活動。”章桐說完,不自覺地抻了抻肩膀。

黎月箏專注於給她剝橘子,頭也沒抬,“你怎麼進醫院了還不消停。”

“那是。”章桐承認得倒是乾脆,想到什麼,突然湊到黎月箏身邊,“我不在,攝像這位置空缺,岑敘白豈不是有更合適的理由來找你了?明著工作,暗著調情?”

話落,黎月箏轉過身用力朝她眉心戳了下,“想什麼呢,年底我們忙都要忙死了,哪有你說的那樣。”

“好好好,不調侃你。”章桐收起逗趣的臉,神色變得正經了些,“你們這也快成了有一個月了吧,感覺怎麼樣啊,相處得還行?”

黎月箏白皙的指尖剝過橘子上的白色橘絡,溫聲道:“還不錯,敘白對我很好。”

聞聲,章桐背靠到床頭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道:“那就行。”

手上的動作一停,注意到她話聲中的興致缺缺,黎月箏抬眼看向章桐,“你好像有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