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十五口。 “想你”(2 / 2)

咬一口蜜桃 軟包 3893 字 2個月前

賀明野看了眼已經快要睡著的人,淡淡嗯了聲。

……

她喝醉以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睡,很少會跟其他人一樣大吵大鬨,借酒發瘋。

隻唯獨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

她高三那年,大概是因為先前經曆了太多不愉快的事,加上備考壓力很大,她放棄了一直以來父母替她安排的路,轉而走上了另外一條更加艱辛的路。

好不容易畢業,她也順順利利考上了南藝,三兩好友,替她慶祝順利畢業,也在替她慶賀即將來臨的十八歲,成人禮辦得熱熱鬨鬨。

周陸白還特地給他發了視頻,視頻裡,她安安靜靜地握著話筒唱歌,光線掠過少女清麗的眉眼,漂亮得不可方物。

周陸白說:“說實話,我現在見到小桃子都跟千古罪人一樣,罪惡感好重。”

“前段時間我不是陪著小桃子過去藝考了嗎?我那會兒看她那麼緊張,每天吃不下睡不著的,我就想著得替她緩解一下考試壓力,就順路帶她去了一趟我小叔的學校,想著說不準她見到我小叔以後,心情能稍微輕鬆點。”

“結果我陪著小桃子在他們學校門口等了半天,親眼看著一女生挽著我小叔胳膊,兩人親密無間的走出校門,我還特地去打聽了一下那女生的身份,聽說是我小叔的直係學姐,一直在倒追我小叔,不過看那架勢應該是追成功了,兩人已經開始交往了。”

周陸白吐槽,“你不知道我他媽當時那個慌啊,我都恨不得找個地把自己埋了,兄弟我這段時間過得真是要多煎熬就有多煎熬,我頭兩天還在想萬一要是小桃子真因為這事受了影響沒考好,那我不得以死謝罪啊?”

“幸虧”周陸白萬分慶幸,“小桃子爭氣,順順利利考過了,不然我是真沒臉跟老應交代了。”

周朝禮這事兒雖然跟他扯不上關係吧,但怎麼說他也姓周,雖然隻是叔侄關係平日裡也不太親近,但帶她去周朝禮學校這餿主意,卻是他提出來的。

應桃要真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影響沒能考好,他哪還好意思舔著個臉去他們兄妹麵前晃悠?要被應柏清那個究極妹控知道了,他皮都被扒掉一層。

賀明野靜靜聽著,目光越過周陸白,落在他身後那獨自坐在角落的人身上。

她很安靜,目光始終流連於熒幕之間,纖細的手握著話筒,嗓音很乾淨,隻是聲音裡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澀意。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卻欺騙自己

我好想你,好想你

卻當做秘密。”①

她哭起來,沒有任何的聲音,所以也不會有人察覺到她有多難過。

那個深夜,少女無所察覺,她背著所有人,偷偷的打電話傾訴,她躲在沒有人發現的角落,起初隻是低聲地訴說著想念,也許是因為這份思念太苦了,苦到她這個一向就愛甜的人都忍不住開始哭訴。

她壓抑著哭聲,輕聲抽噎著,“為什麼你沒有來?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賀明野在隆冬的街道,霜雪落了滿地,澀澀的寒意刺入骨髓。

他想,波士頓的冬天跟京北沒有太大區彆,冰天雪地,街道行人伶仃,一樣的冷清。

起初他出國留學的事,父母並不讚同,出國之前,也幾乎跟賀父鬨掰,賀父斷掉了他所有的經濟來源,並再三申明:“你要走我也不會攔你,不過你想清楚,你今天走出這裡,以後就彆想再回來,我權當沒生你這個兒子,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路,那就你自己去闖,我不會給予你任何經濟援助,你在國外要怎麼生存,那是你的事。”

他在肯莫爾附近找了家公寓,合租的室友利斯維奇是克羅地亞人,他組了一支地下樂隊邀請賀明野參加,所以賀明野白天上課,晚上有空的時候,會跟樂隊一起到地下酒吧演出,偶爾休假的時候會選擇在附近的中餐廳做兼職。

他要回國的頭天晚上,利斯維奇特地來找他喝酒送行,結賬的時候,見到他錢包裡的照片,他挑眉,“Jon,那個是你女朋友嗎?”

賀明野將錢包收起來,“不是。”

“不是嗎?我看你很寶貝那張照片,我猜那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我還以為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

“你回國不是為了給她過生日嗎?”

利斯維奇戲謔地碰了碰他肩膀說:“我都看到了,你放進行李箱裡的那條項鏈,上回我們演出完,從昆西離開的時候,我就看到你盯著附近櫥窗裡的一條項鏈看了很久,這兩天再去看,那條項鏈就已經沒了,你是要送給她吧?你的繆斯女神。”

賀明野沒否認,利斯維奇舉杯,“那我就預祝你一路順風,早日獲得你的繆斯女神的青睞。”

他趕回來的時間緊迫,沒有買到直飛的票,從洛乾機場出發,到芝加哥中轉,再到洛杉磯轉機香港,然後才從香港回到京北。

落地已經接近轉點,他在經過長途跋涉的飛行後,終於回到了京北,站在京北的街頭,簌簌白雪不知不覺落滿了肩頭。

可憐的少女也許是喝醉了,醉到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醉到分不清她撥出去的這通電話原來沒有打給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她隻是小聲地哭泣,委屈地控訴,“你怎麼可以不來?你怎麼能不來?我等了你好久……我……”

她含糊其辭的,也許是醉意上了頭,也許是哭累了,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不清。

她打了個酒嗝,聲音很輕很輕地訴說著她的想念,她說:“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