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家俊看著不大好接近,但好像……(2 / 2)

原本一直垂眸的林家俊,眼皮輕飄飄掀起,看向鐘鳴生對麵的宋禹。

宋禹笑說:“我就知家俊不會收,對我們來說,真就是舉手之勞。”

鐘鳴生笑著點點頭:“好,那就當我鐘鳴生交了你們兩個朋友。”

宋禹心說這位大明星未免也有些太沒防備心,當然——也可能隻是說的一句客套話。

他正要客氣兩句,卻見家俊複又垂下眸,淡聲道:“鐘先生是大明星,還是不要隨便交朋友。”

鐘鳴生剛剛這句話,也確實是客套大過真心,若說宋禹他還有幾分了解的話,這個林家俊,那就完全一無所知,看他穿著打扮,以及手臂上的刺青,隻怕不是什麼善類。

但客套歸客套,被人這麼直戳戳點破,還是有點尷尬,他嚅囁著正要說點什麼,宋禹已經笑著開口:“生哥,這事你真彆放在心上,至於交朋友,講究的是投緣,若是投緣,那自然是順理成章。”

鐘鳴生笑了笑:“你說得不錯。”

他不敢和林家俊說太多話,想了想,便低下頭佯裝認真喝綠豆湯。

因為之前吃過晚茶,宋禹和鐘鳴生的綠豆湯都隻象征性地喝了小半碗。

從糖水鋪出來,目送鐘鳴生車子離開,宋禹舒了口氣,轉頭看向林家俊,指了指樓上:“那我也上去了。”

家俊卻是問道:“你在鐘鳴生劇組打工?”

宋禹道:“嗯,我在做武行。”

家俊點點頭:“你身手不錯,也算是物儘其用。”

宋禹心道,那是當然,總比用在混□□好。

家俊又問:“為什麼不收他的錢?”

宋禹心說這個問題問得好,畢竟他很清楚自己欠了一萬五高利貸,正是缺錢的時候。麵對一筆正當所得的巨款,卻不為所動,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你也說了幫人就是舉手之勞,不值那個錢,我初來乍到,哪裡敢隨便就收人家那麼多錢。”

雖然是同一個理由,但他加了一個“不敢”,便符合了他身份,顯出了幾分合情合理。

家俊神色莫測地看了看他,點頭:“也是。”

他沒再多說,隻揮揮手與他道彆,轉身朝糖水鋪走去。

宋禹也回了自己的鴿子窩。

洗澡的時候,碰到手肘,才發覺竟然腫起了一塊,應該是今天被陳向輝推下時磕傷的。之前沒注意,大概是這具身體從小習武,對疼痛的忍耐,要比普通人高。

好在家裡有跌打損傷藥,宋禹爬上床一邊擦藥,一邊想著今天的事。

其實要說拒絕了鐘鳴生的酬謝,一點不肉疼,那肯是假的,畢竟一萬五這個大麻煩就擺在自己麵前,實際上他若是他以此讓鐘鳴生幫自己解決掉這筆債務,都無可厚非。

但做人要為長久著想,不能隻顧眼前這點利益,哪怕這利益能解燃眉之急。

當然,他之所以對錢還算淡定,是因為他當前要麵臨的大麻煩,比這一萬五的債務要麻煩太多。

翌日劇組下午開工連大夜戲,為了保持充沛精力,宋禹好好睡了個飽覺,臨近九點才出出去覓食。

哪知剛從唐樓裡走出來,就有兩道熟悉的身影走上來,攔住了他去路。

之所以說熟悉,實在是宋禹記憶裡相當不錯,那晚在麗宮隻打了個照麵,便記住了黃擇天門口那兩位帥氣手下的模樣,尤其是對於被自己打傷的,那就更不可能忘記。

“宋禹是嗎?黃生想同你聊聊那晚麗宮的事。”男人語氣不善開口

宋禹眨眨眼睛,露出一臉無辜的茫然:“什麼麗宮?”

男人摸了摸脖頸,冷笑一聲:“不用跟我們裝傻,那晚打傷我,帶走鐘鳴生的侍應生就是你。”

宋禹知道繼續矢口否認沒用,輕笑了笑道:“當時情急之下,出手重了點,實在對不住啦。”

男人擺擺手麵無表情道:“你不用同我道歉,有什麼話見了黃生再說。”

宋禹目光越過兩人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黑車車輛,知道去不去是由不得自己了,他想了想問:“黃生要我去哪裡見他?”

“翠雲居。”

宋禹稍稍鬆了口氣,好在是自己昨晚剛去過的地方,而不是什麼私宅或酒店。

他也確實應該會一會黃擇天,摸清他路數,對於避開災難總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