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堅實的胸腔裡仿佛軟了一塊。(1 / 2)

薑善寧掌心滲出了些薄汗,事已至此,她隻能實話實說:“阿娘,阿爹,我是去找了七皇子。”

“全賴大哥,七皇子來的那日,誰叫大哥上前奚落了七皇子,我這不是心裡不安,就想著去看看七皇子的。”

薑善寧起先有些慌亂,定了定心神後她話鋒一轉,攬住薑夫人的胳膊,親昵的朝她撒嬌。

“我去的時候七皇子孤零零躺在地上,滿身是血,身上發著熱,若不是那日我恰好前去,他肯定要喪命於此了。屆時阿爹如何跟陛下交代。”

“阿娘,這一來二去的,我發現七皇子並不如傳言中的那樣,反倒可憐得緊,他今日還幫了大哥將銀錢要回來了呢。”

為了讓爹娘允許自己跟蕭逐的往來,薑善寧隱去了初次見到蕭逐時的驚恐,說了好多她見到蕭逐時怎麼怎麼可憐。

“我知道阿爹在朝中從不參與黨派之爭,可咱們鄞城在邊關,天高皇帝遠的,陛下也無從得知。”

“更何況,不管怎麼說,那畢竟是陛下的親兒子,當朝七皇子。日後若是繼位,想起來他曾在鄞城被咱們侯府冷落,萬一報複侯府怎麼辦。”

薑善寧攬著薑夫人的胳膊,踱步來到圓桌前,她拉開木椅讓阿娘坐下,站在爹娘中間左說一句右說一句。

“我的好寧寧啊,那七皇子當真如你說的這般淒慘又心地善良?”薑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得到薑善寧的肯定回答,她不由感慨,“是個苦命的孩子啊。”

阿娘的這番話聽起來已是有所鬆動,薑善寧看向薑從,眼含期待。

薑從沉吟了片刻,鷹眸犀利,說的模棱兩可:“此事先放放,寧寧,你方才說七皇子幫你大哥將銀錢要回來了,是怎麼回事?”

聞言,薑雲錚夾菜的動作一頓,筷子險些拿不穩,他連忙給薑善寧擠眉弄眼,然而薑善寧看也不看,逮著機會向薑從告狀。

“阿爹,前幾日大哥不知道跟宋三搞了什麼勾當,今日分贓的時候銀錢才被旁人給搶了。”

“什麼勾當,什麼分贓。”薑雲錚嚷嚷道:“小妹你不了解我們的事情彆跟爹娘胡說。”

薑從輕飄飄剮了他一眼,薑雲錚越說聲音越小,坐立難安。

“自己做出來的事情,怪你妹妹做什麼?”

“我哪裡怪小妹了?”薑雲錚覺得冤枉,匆匆解釋了一番他和宋三一起做的事情。

不過就是在一個小販手裡淘到了些古玩,再轉手賣出去。他們想找那人再買一些時,銀錢便被他們偷了。

薑從呷了口清茶,淡淡道:“我看你一天就是遊手好閒,過兩日我回軍營的時候,你也跟我一起。”

薑雲錚頓時覺得晴天霹靂,“這沒必要吧,阿爹,咱們侯府已經有您這麼一位馳騁疆場的大將軍了,也不缺我一個不是。”

開什麼玩笑,他走狗鬥雞慣了,讓他去軍營,那不得活脫脫掉一層皮。

往日薑夫人心疼他護著他,薑從沒法子,隻能作罷。但眼看著薑雲錚將要及冠,不能再任由他這麼墮落下去了。

薑從這次鐵了心的要帶薑雲錚去軍中曆練,薑夫人縱然不忍,為了孩子的未來,並未勸阻。

薑雲錚傻眼了,他本想著揭露薑善寧這幾日騙了爹娘的事情,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還將自己搭上了。

他目光一轉,薑善寧站在爹娘中間聳了聳肩,朝他得意的笑,薑雲錚朝她呲了呲牙。

等他從軍營裡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

爹娘知道此事後,薑善寧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不必每日提心吊膽,出門時也光明正大的帶了許多東西。

她走在雪道上,仔細回想昨夜爹娘的話,薑從對此事不支持也不反對,對他來說,閨女開心最重要。

就算出了什麼事,他也能夠擺平。

至於薑夫人,則是語重心長的跟她說:“寧寧,七皇子畢竟是皇室中人,你與他相處時切記不可亂了分寸。”

薑善寧低著頭,她心中自是有考量的,隻是現在不便跟爹娘言明罷了。

菘藍抱著一個包袱跟在她身旁,看出她心不在焉:“姑娘,侯爺和夫人已經允許您去看望七皇子了,您怎麼還是不開心?”

“沒什麼,隻是想到殿下這樣沉悶的性子,該如何讓他輕鬆一些呢。”薑善寧摸了摸下巴,惆悵道。

菘藍悶悶不樂:“姑娘在侯府受儘寵愛,為何總要去尋七皇子,我見他對您總是冷冰冰的。”她都為自家姑娘覺得委屈。

薑善寧哭笑不得,蕭逐自小在宮城裡如履薄冰,養成這一副淡漠的性子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