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殿下,你想不想吃烤番薯?”……(1 / 2)

雪霽風停,燦爛的日頭為她渡上一層柔軟的光。

薑善寧拎著手裡的黑色大氅,是方才從孫馮身上剝下來的。她鬆開蕭逐的手腕,抖了抖大氅,踮起腳披在蕭逐身上。

蕭逐身量頗高,薑善寧夠得費勁,腳下的雪地濕滑,她踮起腳後身形晃了晃。

下一刻,腰側覆上一隻大掌,穩住了她的身子。

掌心一觸即離,旋即蕭逐微微屈膝,以便她為自己披上大氅。

薑善寧怔了一瞬,她還是第一次和旁的男子有這般緊密的接觸,麵頰上不由有些燥熱,腰間被蕭逐觸碰過的地方隱隱發麻。

她很快反應過來,細長手指慌亂的給他係大氅前的束帶,但是越急越係不好,蕭逐輕笑一聲,“二姑娘,我自己來吧。”

聞言,薑善寧鬆開了手,眼皮微抬,看到蕭逐三兩下係好了大氅束帶。

她左顧右盼的轉了話茬,說回適才的事情:“殿下,你是主子,他們這般欺負你,你怎麼也不反抗啊?”

蕭逐嗓音沉啞:“以前在宮裡時,若是反抗,隻會被欺負得更慘。”

他一早就知道這兩人不安好心。初來鄞城之時,他的處境微妙,那時他並不知道薑善寧的目的,索性留著那兩人作為牽製。

後來他是想以此來試探薑善寧對他的態度。

隨著薑善寧送給他的東西越來越多,他們也終於坐不住。今日來搜刮薑善寧帶給他的東西時,他看了眼天色,想著薑善寧不久便回來,是以才沒有反抗,任由他們欺負。

這些時日相處,他大抵摸清了薑善寧的性子,正如她的名字一般,生性善良,接近他應當也是覺得他可憐。

這不,見到有人欺負他,她果然將他護在身後。

蕭逐全然不覺得自己卑鄙,對他來講,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爭取。既然想一直和她這樣下去,就算是利用薑善寧的憐憫心又如何。

隻是可惜了這件大氅,他得好好洗洗了。

蕭逐坦然說起在宮裡的往事,這般平靜,好似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薑善寧聽得心都揪在一起,她自小在侯府裡千嬌百寵長大,就算前世被囚在東宮,也未曾受過這樣的虐待,當即拽了拽他的袖擺,輕聲道:

“殿下,你放心,以後在鄞城有我和兄長護著你,必不會再讓旁人欺負你的。”

蕭逐唇角露出笑意:“一言為定。”

一切都在朝著他心中想著的那般發展,可是不知為何,蕭逐總覺得胸腔中彌漫著一股沉悶。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一言為定。我薑善寧說到做到。”為了侯府的日後,也是為了麵前的這個少年郎不再被人所欺,薑善寧鄭重承諾。

“對了殿下,我今日帶了書本和課業,我們快進屋吧。”

菘藍將屋裡的東西收拾好,薑善寧和蕭逐一同進屋,屋裡燒著銀絲炭,一進來身上暖和了許多。

薑善寧拿了許多糕點放在書案邊上,碼得整整齊齊,每當讀書習字時,她總是習慣嘴裡吃點東西。

蕭逐見怪不怪,他朝書案走去,看著薑善寧趴在案邊,翻開書頁前先是往自己嘴裡塞了幾塊糕點,他的眸光漸漸變得柔和。

薑善寧昨日整理書本的時候,仔細回憶了一番,才想起來前世的這段時間夫子教的內容。

她本就學得不算紮實,再加上前世回京後許久沒有碰過課業,薑善寧正愁年後去學堂該怎麼辦,正巧最近能和蕭逐一同溫習,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殿下,夫子講完了詩經中的風,”薑善寧打開詩經,大致翻了翻,“就是這些。年後開課夫子得抽查每個人背誦其中一篇。”

“還得挑選其中一篇詩歌寫一張自己的見解。”一提起學業薑善寧就頭大,她至今將這些都沒有背全,更彆提要寫自己的見解了。

她給蕭逐說了一番學堂裡的情況,蕭逐心裡有了數,他問道:“二姑娘你背了多少了?”

薑善寧有些不好意思,說得模糊不清:“沒多少。”

蕭逐沒再追問,規劃著:“那從今日開始,我們一起背吧,每日三篇。”

“三篇?”薑善寧咬了咬下唇,神色糾結,要她一天背一篇也就罷了,三篇是不是實在有些多了。

見她沒說話,蕭逐淡淡看過來,薑善寧連忙擺了擺手:“沒問題,三篇就三篇!殿下可以的,我也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