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鬼” 隔壁小孩都饞哭啦!……(2 / 2)

這具身體還不是很聽使喚,她走得雙腿不打彎,踉踉蹌蹌,林正英看了都得做好戰鬥準備,更彆提另外那三個。

看守人目瞪狗呆,明楊沉著應對,隻有長信哆哆嗦嗦,抓著自家少爺後退了幾步,大聲問道:“你、你站住!有話站那兒說!”

從棺材裡翻出來,再走這兩步,竺晨風的確有點累得慌,她停下腳,扶著旁邊的棺材喘口氣兒。

明楊目不轉睛地打量她,儘管臉上還臟不拉幾的看不出真實麵容,但看昏黃燭光下一雙瀲灩又清澈的雙目,便知此人年紀尚輕,容貌也應當不差。

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呢?可是情報說,那女子已經死了,他並不信人能死而複生。

長信見她聽話地站著不動,悄悄鬆了口氣,站直了腰板,替自家少爺問話:“這位娘子,你姓甚名誰?是哪裡人氏?”

竺晨風的腦子漸漸比之前清明了一些,聽這問法,再加上各自的服裝造型,還有這具不屬於自己的身體,她現在完全能確認自己是穿越了。

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現在是何年何月?”

長信照實回答:“大瀚鴻昭二十五年,九月二十四。”

“漢?”竺晨風歪了歪頭,打量著他們的衣服,“不像啊,哪個字?”

她肢體還有點僵硬,看上去略顯詭異,長信還是怕,老老實實地答:“‘浩瀚’的‘瀚’,怎麼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嗎?”

原來如此,竺晨風明白了,自己可能穿越到了一個平行時空的朝代。

那隻能裝失憶保平安了。

她清了清嗓子,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抱歉,我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但你們放心,我真的是活人,完好無損的活人!”說著向前伸出一隻手,“不信你們可以摸摸我的手,是熱的。”

長信哪兒敢,快用明楊把自己給擋嚴實了,看守人舉著燭台,往前走了幾步,隻顧打量她,同樣不敢上手。

明楊沉聲道:“不必,看來是送你來的人搞錯了。”

“誰送我來的,你們知道嗎?”竺晨風殷切地看著他們。

看守人道:“是好心的路人,說你死在路邊,應該是個叫花子,他們便將你送來了義莊。”

“是個叫花子啊。”竺晨風喃喃道。

這樣倒好,沒有親緣牽扯,可以自在做自己。

明楊還以為她黯然神傷,便出言安慰:“既然大難不死,說明你後福延綿,此後找些事做,也不難養活自己。”

“嗯嗯,借小郎君吉言。”竺晨風敷衍地說,然後聽到自己胃裡“咕嚕”叫了一聲。

不知道原身幾天沒吃飯,好餓。

她向看守人誠懇道:“大哥,能不能給我口吃的?什麼都行。”

“嗯,隨我來吧,分你個饅頭。”看守人又看向明楊和長信,“你倆……”

長信解釋道:“我們來找人的。”

他倆一身夜行衣,又蒙著麵,實在不像什麼正經人,看守人無意與他們爭執,便道:“那快找吧,如果沒找到的話,就去彆的義莊看看。”

撂下這句話,他便帶著竺晨風走了。

竺晨風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邊,全身的感官陸續複蘇,除了覺得餓,還覺得口乾,渾身發冷。

這也難怪,農曆的九月末已經是深秋,轉眼就要入冬,自己才一身裡衣,不冷才怪。

隻求原身千萬千萬彆有什麼病根落下就是!

這裡的廚房很小很簡陋,隻有一個光禿禿的灶台,一把雙耳鐵鍋,土台子上歪歪斜斜放了幾個瓶瓶罐罐,像是菜籽油、粗鹽、醬油和老陳醋,像很多農家那樣,牆上掛著成串的大蒜和辣椒,花盆裡栽著小蔥,方便隨手取用。

看到這些東西,竺晨風心裡有了判斷,這大瀚朝應當差不多相當於我們的明代,各種食材相對齊全。

看守人把燭台放在一旁,指了指瓷碗裡放著的饅頭:“這個你拿去吃吧。”

竺晨風拿起一個,這饅頭不是精麵做的,估計摻了高粱麵,此刻已經被風乾,硬邦邦的能硌掉門牙,吃完這個人都要廢了。

她覷見那兩隻新鮮肥美的雞腿,又看到一旁的簍子裡有雞蛋和放軟了的絲瓜,立刻露出甜美的微笑。

“大哥,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來做飯成嗎?”竺晨風懇求地說,“我雖然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但是做飯功夫還沒忘,保你吃頓好的。”

看守人也餓得肚子咕咕叫,聽見她這麼一說,雙眼一亮:“你會做?”想到對方是個姑娘家,此言應當不假,沒等她再說,立刻點頭,“你做吧,做完可以分你一口肉吃。”

一提做飯,竺晨風可來了精神,暫時忍住饑餓,卷起袖子就是乾。

她先找到菜刀,手腳利落地把雞腿去骨,兩麵抹上鹽,放在一邊醃製。

要是有黑胡椒更好,不過眼下這情況,就彆要自行車了。

看守人見她剔骨的手法如此嫻熟,當即看直了眼,主動請纓:“我去生火!”

醃上雞腿肉,竺晨風在廚房裡轉悠了一圈,找到了一袋麵粉,這麵粉比不上現世的精細,還帶有不少胚芽和麩皮,她找了篩子過了一遍,篩出相對能用的精麵。

那饅頭肯定是不能吃了,不如就做手擀麵吧。

她找到一個大盆,洗乾淨後倒入麵粉,往裡加鹽和雞蛋,麻利地將麵和好,放在一邊餳著,接著開始做絲瓜雞蛋湯。

那絲瓜雖然軟了,但好在還能吃,竺晨風將它們去皮,切成滾刀塊,加鹽殺出水分,放在碗裡備用,然後拔了幾根小蔥,切成了細細的蔥碎,一會兒做蔥油用。

等到灶火燒起來,她讓看守人站到一邊彆礙事,將菜籽油倒進鍋裡,等油熱之後,打進了兩顆雞蛋。

雞蛋在鍋裡滋啦滋啦地響著,油香頓時充斥了整間廚房。

隔壁小孩都饞哭啦!

門口探進一個腦袋,正是長信,少年取了麵巾,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此刻眼睛亮晶晶的,咽了咽口水,誠懇地問:“好香,你們在做什麼吃?能不能帶我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