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 林玄禮開玩笑說:“給……(1 / 2)

狄諫帶所有憤憤不平的大內高手和斥候好手封鎖了敕建太清宮,也不敢對服侍過三代君王的老神仙不恭敬,具結上表,快馬送到東京汴梁去,聽候吩咐。

郡王被人伺候著解開腰間玉帶,脫了肩頭染血的雪白蟒袍,血跡有人的臉那麼大一片,暈開的很快:“可惜了這件衣裳,六哥過年時賜給我的,還沒穿兩次。趁著血跡沒乾,拿去洗洗。”郡王的朝服和禮服的顏色都有要求,並不包括雪白蛟龍團花錦,這是有司製度之外的賞賜。

天使:“郎君身受重傷,還惦記著官家的恩賜。”

林玄禮不想那麼肉麻,他隻是覺得自己穿白色真的很好看很像趙雲。

裡麵穿了一件青羅長衫,脫了之後則是白羅中單和下裙,裡麵兩件都被汗和血濕透了。

肩膀上的傷口並不長,卻很深,還在潺潺流血。

謝指揮使手足無措:“咱們出門,也沒帶著太醫。調料帶了兩箱,金瘡藥卻一瓶也沒有。”

林玄禮開玩笑說:“給我撒點鹽,也能止血。”

謝寶歎了口氣:“太清宮的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喬峰不問這點小傷至於小題大做嗎,這要是傷在彆人身上,都犯不上包紮,一會就長好了。換件衣服就可以開始喝酒,探討一下之後怎麼辦。伸手點了傷口附近的穴道止血:“沒傷到筋骨,靜養一個月就好了。”

“哎呦!你!您先洗手啊~”

童貫拎過來一把銀壺,一遝新手巾:“小人恰好燒了壺水,打算放涼了給郎君調薄荷水,現在溫溫的。喬大爺,這水拿來洗傷口還中用麼?”

喬峰想著一些事:“很好。夠細致。有勞。”

童貫身後跟來兩個小道童,一個奉上酥皮肉餅、炸藕合、棗糕等點心,另一個抱著一大壇美酒,畏畏縮縮的擱在門口的桌上,被童貫敲了一下腦袋,立刻把酒挪到正主麵前,灰溜溜的逃出去。

林玄禮這時候才覺得有點疼,方才過於緊張,幾乎失去痛覺。被內侍用溫水擦拭傷口周圍,還有肩膀手臂上的血跡,慢慢擦乾淨了,傷口果然不再流血。好手拿著炸藕合往嘴裡扔:“郭伴伴,你去叫道士們彆怕。我在此處遇刺並不怪他們,不會胡亂遷怒。叫章援滾過來見我。”

天使答應了一聲,退出大屋。

“喬兄,有今日之事,我有五成把握能讓你那位朋友平平安安的回家。”

喬峰一怔,高興極了:“他隻想洗脫汙名。還跟我說,犯了國家王法,即便是死也沒什麼,隻是不能含冤而死,招人唾罵。穆淼能得郡王搭救,保全殘生,喬峰感激不儘。”

林玄禮小臉一紅,男神這麼誠懇,帥的我有點迷糊。“哪裡的話。自從在百花會得你指點之後,我時常想報答你。若不是身份所限…真想同你結拜…”

喬峰和遇到的知己好友總會結拜為兄弟,點了點頭,有點可惜但不好說什麼。捏開酒壇上的荷葉封泥,嗅到高粱美酒夠勁的味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往後我路過汴梁,一定去你府上討碗酒喝。”

“好好!一言為定。”

謝寶欲言又止,綁好了傷口,服侍郎君穿衣,灰溜溜的道歉:“下官此前言語冒犯,還請喬幫主莫怪。”高手不應該恃才傲物、挑三揀四,看誰都翻翻白眼,時不時風言風語嗎?

喬峰卻問:“你服侍十一郎多久?”

謝寶一激靈:“已經將近八年。”

喬峰:“難怪如此愛護。不算冒犯,倒是有趣。”看看某個睜大眼睛的少年,十年前肯定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小孩。和身邊人又親昵又隨和,又不好酒色。即便是私下相處時。難怪他的侍衛統領追著郡王想要的朋友,質問他為什麼不去陪郡王玩耍。

林玄禮鬆了口氣,剛要笑,看到章援進來,扭臉拿棗糕給自己補血。

章援無視他的臉色,依然平靜的拱手:“郡王。召見下官有何吩咐?”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喬峰,他也練武,也注意江湖動向。以前隻聽說南慕容北喬峰,原以為江南文生公子會比北方的粗豪大漢更強。今日被他那一掌驚豔了,章援見過掌風傷人,卻從未見過如此…難以形容的強悍無匹。方才提筆寫奏本,滿腦子都是喬幫主的事跡,出門和馮青碰上,隻好在背後嘖嘖稱奇。

林玄禮問:“商量一下,這四大惡人之一的雲中鶴,是說章相公的衙內設計抓的,還是喬幫主抓的?另外仨混蛋會來報仇吧。把我摘出去。這是六哥的意思。”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

喬峰剛剛就在想這件事,殺了四大惡人之一,雖然自己不需要揚名立萬了,但不妨誇耀一下丐幫幫主為江湖做了點好事,丐幫的名聲更好。但窮凶極惡、無惡不作那三個惡人,一定會給臭味相投同氣連枝的朋友報仇,一時半會又拿不著這仨。丐幫家大業大,倘若他們專盯著丐幫的老幼去殘害、去偷丐幫子弟家裡的小孩,十分棘手。

如果把功勞拱手相讓,也擔心大內高手不能抵禦。章援更不足以反製。要是能和那仨人相約一戰,一起殺了,倒是省事。難辦。他們幾個不通人性,更彆提江湖道義。

章援被罵的難受,又不好顯露:“朝廷自有法度。既然懸賞金額掛出去了,總有江湖義士不吝出手。喬幫主願意認領此事,回頭我就讓刑部把賞金送到尊駕府上。若是有所顧忌,也絕不會有人冒領,隻說是匿名義士。”

喬峰微微一笑:“這倒是難辦。”

章援:“怎麼?”

喬峰:“我沒有府邸宅院,隨處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