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 和我一起組隊參賽吧(1 / 2)

程雪漫當然沒有傻到去找係主任證明。

她追上樊淩宇,扯動他衣角。

樊淩宇蹭地停住,像被點了穴一樣,明明隻是小貓的勁,他卻覺得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被撓到了。喉嚨乾咳,背部皮膚泛起癢意。

他轉身,視線自上而下,看到女孩眼角微紅,想起她剛剛義憤填膺的樣子,覺得自己欺騙了她,就要憤然離去。

心臟像被狠狠攥了一下,樊淩宇心疼了。

是怎樣的性格底色,在意識到也許被欺騙的時候,會選擇逃離而不是質問。

樊淩宇喉嚨滾了滾,儘量讓聲音不那麼起伏,“乾什麼?”

程雪漫咻地鬆開了手,為自己的貿然舉動臉紅心跳。

“不用去找係主任了,我相信你。但如果不能參賽的話,就算了吧。”

如此忍讓、禮貌、退縮,不追究原因,回避型人格。

樊淩宇心裡閃過一絲不爽,她怎麼不為自己爭取呢。

“那行,那就算了吧。我走了,拜拜。”樊淩宇一個轉身,手上的袋子,擦過程雪漫裙角,

“拜拜。”

女孩的聲音,落寞又無助。

樊淩宇步子邁得很慢,悠閒得像買菜遛彎的大爺。他沿著直線走,走到拐角處一顆樹後麵時,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程雪漫,他停住了。

零食袋子放到地上,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和煙,站在樹下,連著抽了三根煙。

最後一根香煙燃儘,把煙蒂丟進垃圾桶。

他拎著袋子又回去了,隻不過這次走得很快,邁台階的時候,一步跨七八個台階,急衝衝的回到了理學樓五樓實驗室。

實驗室內,其他小組成員也來了。

樊淩宇走到顧之逸身邊:“為什麼不能讓她參賽?”

“誰?那個學妹嗎?”顧之逸放下新買的材料。

“那天說好了,你帶一個人進來,我帶一個人進來。”

競賽小組一共六人,發起者是顧之逸。

他和樊淩宇是高中同學,知道樊淩宇在高中時就獲得過全國編程大賽冠軍,他的代碼能力甚至比研三的學生都老練。

那時樊淩宇才大一,學校教學係統出了問題,因為事出緊急,維修人員又修了年假,11個計算機老師輪番上陣都沒修好。

樊淩宇毛遂自薦,用了半個小時,把係統漏洞修好了。從那之後,一站成名。

高三的時候,樊淩宇參加全國青年編程大賽,拿了冠軍。

那時顧之逸已經讀了大一,他研究了樊淩宇的編程作品,意識到自己這輩子都達不到這種水平。

顧之逸想參加銳青青創大賽,錢是其次,如果能拿到獎,對於保研和出國,都是加分項。他自己水平不夠,就得找強有力的隊友。

所以樊淩宇一考上大學,他就盯上了。

小組最多六人,他在大三大四分彆找到兩個人。人手本來已經夠了,那天樊淩宇找到他,說自己想要帶一個人參賽。

他覺得問題不大,就是得問問係主任的意見。去找係主任路上,他突然改變主意,說,爭取加兩個名額,他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就是他寢室那個廢材,雖然人很廢,但是他是個富二代,邀他進來,說不定能得到他父母公司的讚助。

顧之逸把事情想得很遠,他甚至在想象,自己可以趁機開辦一家公司。很多成功人士都是在大學就開始創業的,他未嘗不可。

剛才,看到程雪漫進來,他真的很驚喜。學妹那麼漂亮,身材那麼好,雖然還沒加上微信,可是隻要他努力幾次,他未嘗不能把學妹收了。

結果她是來著樊淩宇的。

這幾天,每天都有女生來著樊淩宇,弄得整個實驗室人心躁動。

他本來以為,樊淩宇能找來多厲害的輔助呢,結果是想公費戀愛。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胡言亂語一通,看著學妹臉越來越紅,神色越來越窘迫,他特彆有成就感。

現在樊淩宇質問他,他鼻孔出氣,哼了一聲。“樊淩宇,我找你來,是為了參加比賽,不是為了讓你泡妞的。”

“我是答應了,讓你再帶一個人,可是你也找個靠譜的人好吧。她連微信都沒有,手機內存連一個軟件都下不了,這樣的人,你覺得她能搞好編程?”

樊淩宇理解不了顧之逸的邏輯,但他聽出來了,顧之逸在為難他。

“要怎麼做,你才能讓她參賽?”樊淩宇聲線清冷,不像商榷的口氣。

顧之逸對於樊淩宇,還是很忌憚的,樊淩宇這一陣子,追求者眾多,情書都扔一袋子了,來要聯係方式的人,都把一樓實驗室門堵住了,所以他們才挪到5樓,並且對外保密。

他會把這個新地址告訴學妹,讓她來找他,現在又來這麼一招,看來是動真格了。

他沒想到,學弟能做到這個地步。雖然他很好奇,如果就是不同意學妹加入,學弟會鬨到什麼程度,但他不敢冒險。

也沒有必要冒險。

不過,如果就此同意,未免太好說話了,這樣不利於權威的樹立。

他清清嗓子,從煙盒裡敲出一根煙,滑動打火機,點燃香煙後,他吸了一口氣,轉頭說:“你要帶著妹子玩兒,也不是不可以。明年1月份,美國有一場比賽,你給我提供技術支持,我就讓學妹進來。”

“行。”樊淩宇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根本沒想到,到時候晝夜顛倒給一個遠在美國的人提供技術支持,是一件多麼累的事。

*

程雪漫今天請了假,沒去打工,競賽黃攤子了,她也沒心情去打工。她買了兩個小布丁,走回了寢室。

寢室裡很安靜,黃雨盛躺在床上打遊戲,聽見有人回來,以為是唐嬌,根本沒動彈。

忽然,一個小布丁雪糕被舉到上鋪,她迅速起身,“哇,謝謝謝謝。”她接過小布丁,看到是程雪漫,忽然鼻子一酸,這些天來,程雪漫天天晚上去打工,每天晚上都是她一個人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