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 她是將門出身,生來骨子裡有股韌……(1 / 2)

狂雲碎 龍骸 3697 字 1個月前

半夜她找到掌櫃阿越,她不說,阿越便明白了來意。

“有意思,這才幾個時辰就變了想法。”她托腮笑道,“還記得那幾個穿鹿皮的遼人嗎?他們手裡有批軍械想回東平發國難財,除了那個打鐵的老頭子,都不會說中原話,我瞧你是宋人,去了給他們打打雜當向導,定能順利回去,當然,得要我幫忙才行。”

“這是什麼意思?”虞丹嫿皺眉不解。

“年輕人,你這就不懂了吧,沒我,誰能信得過你?”阿越眨眨眼,“遼國沒了,那些人都是腦袋係在腰上的貨色,隻要我隨口嚇唬他們幾句,這隊伍便不敢去東平的。”

應天府在東平,她得回去探清虞家究竟發生了什麼。

虞丹嫿垂眸思量了會,他們有馬有兵器,未嘗不是個好機會,她答:“好,何時出發。”

“你們宋人不是有句老話叫……嗯,熙熙攘攘皆為利嘛。”阿越道。

“說吧,要多少銀子?”

阿越挑眉,“我還沒說完呢。”

她眼珠一轉滿是狡黠:“我這人最喜歡做好事,咱倆相識就是緣分,更何況郎君又生得俊俏,放心,我不要你錢,你隻需備好盤纏,把全部身家都帶好,不出意外明晚這個點就能出發。”

突如其來的爽快讓虞丹嫿起了戒心。

虞家的禮教讓她深懂無功不受祿的道理,寧可欠債也不可欠人情,清晨收拾好行裝,虞丹嫿將一吊子銅幣放在了客棧櫃台上,作出早已離開的假象。

待到夜幕落下,浮雲蔽月,上空正緩緩飄下雪籽,天寒地凍冷的刺骨,虞丹嫿蹲守在郡城出口的必經之路上,她是將門出身,生來骨子裡有股韌勁兒,這點苦,她可以忍受。

地上滿是刀戟的劃痕,還有一個個密集清晰的鞋印。

是金軍的。

她從金營死裡逃生最清楚金軍的穿戴。

他們每逢午時便抵達城內巡查,現在快到子時,期間這些痕跡理應被車輪和來往的行人給掩去,旋即虞丹嫿想到了個可怕的可能性。

望向阿越的客棧時,一輛馬車朝此駛來,老者見她揮了揮手,停穩車後慈祥笑道:“晚上掌櫃都和我打好了商量,大早上沒見到你人,老夫還以為你走了。”

虞丹嫿搖搖頭,探看車內隻有兩個眼熟的遼人一批披著麻布的軍械,道:“老翁,我在等你。”

“行,上車吧。”

她縮在車內角落,遼人們嘰嘰咕咕說話聽不懂,很快揚起聲音與老者好似發生了爭執,似乎是錢財的緣故。

為了不因爭執而影響去東平,虞丹嫿躊躇後拿出身上的所有銀子,遞給他們,道:“要多少?”

停頓了會,“我還有,給得起車費。”

“不用。”老者擺手,“這一行還需要你多多幫襯,等到了東平,宋人的路你比我們熟,況且都是中原人,我看你年紀還小,互幫互助都是應該的。”

虞丹嫿麵上感激應聲,心底卻極為不安,直到馬車未離城門多遠,突然一批舉著火把的金軍浩蕩襲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當掌櫃阿越的身影出現在金軍之中,虞丹嫿明白中計了,這就是江湖人的“仙人跳”,從頭至尾阿越都沒想讓他們安然離開長都郡城。

阿越隻是為了等他們把錢財聚集在一起好一網打儘。

--

老者驟然會意,連忙調轉馬車,虞丹嫿指著左方的密林,道:“老翁,往那邊走!”

他們反應很快,等衝出了金軍的包圍,四周的枯枝雜草成了天然的障礙,自是比不過金軍的良駒,追逐中車內一個遼人被冷箭射穿胸膛,虞丹嫿麵對生死有了麻木感,她掀開車廂的後簾,一不做二不休將他的屍身推了出去,擋住了一片金軍,致使他們摔馬墜地。

暫時脫困,虞丹嫿抽出幾把刀分發下去用來防身,那個死了同伴的遼人則像發了瘋似的持刀撲向老者,她眼疾手快擋住那人攻勢,與之纏鬥起來,一刀落在了耳畔,又一刀插進了狼皮裡,眼看著避無可避,老者猛地勒住韁繩,遼人猝不及防的倒在了一旁。

趁此虞丹嫿拔出短刀插進他的手腕,刀落地後,他慘叫出聲麵頰癲狂。

都是半路組隊的商客,老者自然不會給他多少情麵,狠狠的拽住遼人衣領將他扔下馬車。

並回頭問道:“沒事吧!”

虞丹嫿搖搖頭提醒他趕緊駕車向東走,金人的追勢依舊不減,甚至從兩側的山峰上都湧出不少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