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寵的心臟病少爺 彆想丟下我(2 / 2)

而這個真相,他或許需要用餘生慢慢消化。

可笑的是,在他的寵愛下,弟弟並沒有變成彆人口中那個被寵壞的弟弟,反而越來越乖,越來越討人喜歡。

但是當他拿走了對這個弟弟所有的愛時,昔日乖巧的弟弟反倒變得越來越惡劣,越來越無法無天。

冬煊凝了凝眉,不願意再想,催促經紀人快點離開。

經紀人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照著他的話做。

冬煊目光恍惚地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

昨天晚上,他做了很多關於過去的夢。

年少的自己倘若知道自己如今是這麼對待冬歉的,想必會氣勢洶洶地揮著拳頭過來揍他吧。

那時候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冬煊仿佛看見小時候的自己扯住了他的衣領,一臉護弟狂魔的模樣,對他信誓旦旦道:“誰敢欺負我弟弟,我會殺了那個人!”

想必現在,對年少的自己的來說,他也算是一個應該被千刀萬剮的人吧。

冬煊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從這段回憶中抽身。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向經紀人追問起了eye的事情。

自從eye出現引爆熱搜之後,本以為會繼續活躍的他再沒有更新任何一條消息,有關他的一切也再次歸於沉寂。

隻是冬煊從未放棄,一直讓他手下的人去搜尋他的信息。

他一直很想好好地跟他道個謝。

經紀人邊開車邊道:“暫時還不能定位他到底是誰,不過從他過去的一些動態來看,他似乎身體不是很好,經常住院,有時候還會煩惱地吐槽吃的藥好苦,打的針很痛。”

冬煊眼皮跳了一下,一個詭異的聯想突然湧上心頭。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笑自己的多想。

這怎麼可能呢。

...

江殊站在醫院裡,看著空蕩蕩的病房。

聽路過的護士說,冬歉在醫院住了幾天就跟哥哥回去了。

最近不知為何,冬歉好像一直在躲著他。

雖然他每天都去看望冬歉,卻沒能再跟他好好說上一句話。

甚至當自己最後一次過去的時候,他的病床已經餘溫散儘,預示著他的不告而彆。

江殊隻能像往常一樣來到了母親所在的醫院。

其實,他對這個母親算不上有感情。

從小到大,他一直生活在一個冷漠的家庭環境中。

從他懂事以來就意識到,自己的媽媽好像跟彆人不太一樣。

她從來不會誇獎自己,也不會像彆的母親一樣,願意耐下心來傾聽孩子的話,也不會為孩子取得的任何一個進步而感到高興。

從始至終,她對自己的態度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她雖然不會虐待自己,但是她也讓自己清楚的明白,他是孤獨的,不被愛的。

他從來不敢麻煩她什麼,遇見什麼難以熬過的困難也隻會自己默默承受著。

漸漸的,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越來越不喜歡跟人接觸。

後來這個從來沒有疼愛過的他的女人病重了,毫無生機地躺在醫院,用一台台冰冷的機器維持生命。

江殊雖然並沒有從這個人身上感受過母愛,但還是願意打工為她賺手術的費用,延長她的生命。

畢竟,這也算是他唯一一個親人了。

都說父母是孩子第一個在乎的人,可是對江殊來說,他從記事以來,都並未跟這個世界產生過什麼羈絆。

那麼,他在這個世界的意義是什麼呢?

那一刻,冬歉的臉在他的腦中一閃而過。

冬歉是他出生以來第一個在乎的人。

他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般,灰頭土臉地在挨著牆角走,終於在某一個轉角,有一個姝色眉眼裡寫滿多情的少年向他勾了勾手,喚他過來。

他知道那是陷阱。

但他想要他跳,他便跳了。

不論多難,他都想待在他的身邊。

如果有一天那個人覺得沒意思了,不要他了,他也會聞著氣味追到天涯海角咬住他的衣角,將他撲倒在地,再也無法離開。

他會讓他知道,沒有一樣東西是想要就要,想丟就丟的。

江殊眼底浮現一絲晦色。

當他從醫院裡走出來的時候,有幾個黑色的身影攔在他的麵前,對他恭敬道:

“您好,江先生。”

“唐總想請您跟他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