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 讓顧明晝賭輸之後一輩子當他的狗……(1 / 2)

(二十四)

他近日的確越來越容易受到沈洱的影響,興許祖母說的那番話,是提點他當心不要和沈洱陷得越來越深。

就算養隻小貓小狗,漸漸也會生出多餘的感情,何況是個大活人。

可他和沈洱,絕不是可以生出感情的關係。

是他太不自覺了,日後,還是儘可能跟沈洱保持些距離為好。

顧明晝眸光淡了淡,剛從沈洱身上撇開目光,便聽有人低呼了聲,語氣裡還有些幸災樂禍。

“楚家人怎麼來了!”

顧明晝看向正堂外,果不其然,楚家人在顧明佑的迎接下,緩緩走進來。

“老夫人,二侄兒大喜之日,這請帖為何沒送到我府上去?”楚家家主麵色肅然,冷笑了聲,“可是看不起我楚家了?”

看來是還在為拒婚一事耿耿於懷,來找麻煩的。

估計一切都是顧明佑謀算好在此處等他,怪不得這陣子他這麼安靜。

顧明晝沒有開口,畢竟這親成是不成,在他和沈洱這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本就是假成親,有人來攪合了更好。

“哪裡的話,許是管家辦事不利,竟把你們忘了去。快,筱凝筱萃上座。”祖母卻不打算讓他們壞了顧明晝的好日子,哪怕這些人各有各的心思,當下也隻得先見招拆招了,“馬上就要開始,你們來得正是好時候呢。”

楚家家主眯了眯眼,冷哼了聲,坐在不遠處,緊盯著顧明晝和沈洱。

二人按照早已對好的流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顧明晝父親在閉關,因此他們隻拜了祖母。

意外地一切順利。

接下來便是夫妻對拜和結契了。

沈洱緊張地透過那薄薄的紅蓋頭,望向對麵靜立著的顧明晝,對方平靜的麵容讓他也漸漸跟著冷靜些許。

喜婆高喊了聲:“夫妻對拜,行契禮——”

來了來了,最關鍵的時候。

沈洱手心又開始冒了冷汗,生怕被彆人看出他的小動作,他確實不太擅長偽裝和撒謊,每次到這種場合就很緊張。

“伸手。”

顧明晝低聲提醒,沈洱才堪堪回過神來,輕輕挽起了長袖,伸出右手食指。

喜婆走上前來,手心捏著一根極細的赤色鴛鴦道簪,在他們二人的食指上皆輕紮了一下。

不痛,指尖卻很快冒出一點點血珠來。

“起誓——”

沈洱和顧明晝對望了一眼,顧明晝先開了口:“夫顧明晝願一生一世與妻沈洱不離不棄,白頭偕老,其心赤誠,天道明鑒。”

話音落罷,沈洱連忙跟著背詞兒:“妻沈洱願一生一世與夫顧明晝連理同枝,締結良緣,其心真摯,天道明鑒。”

“對指——”

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沈洱額頭都開始滲出冷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出差錯。

他可死也不想跟顧明晝綁定在一起一輩子,老天保佑,他千萬不要出錯。

眼看指尖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且慢!” 楚家家主高喊了聲,“不是說這新娶妻懷胎三月麼,我看著為何並未顯懷!”

刹那間,沈洱一個手抖,指尖貼在了顧明晝的指尖上,緊接著,一根肉眼可見的紅線繞在了他們二人的指上,而後迅速消隱不見,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誰都知道,契約已成。

大腦瞬間空白一片,沈洱呆呆地望著那血液相融,指尖漏出無數噴薄的靈氣,無一處不在昭示著,從今日起,他們就是真正的結契夫妻!

有、沒、有、搞、錯?

他憤怒地回頭瞪向楚家家主,險些控製不住身上的邪氣,氣得渾身發抖:“你喊什麼喊?”

楚家家主還沒輸出完,就被沈洱打斷,他愣了愣,試圖開口,“你……”

“你什麼你?你有完沒完,彆人成親你喊什麼喊,我顯不顯懷與你何乾?”沈洱氣得語無倫次,如果不是內心深處還懼怕著顧明晝,他真的有可能會直接撲上去把這個混賬打成豬頭。

這些愚蠢、可恨的人類!

都做了什麼!

他完了,他的後半生,他的一輩子,徹底完了!!

顧明晝也處在震撼當中,見到沈洱快要壓抑不住體內暴虐的邪氣,連忙將人緊緊箍在懷裡,“冷靜,沈洱。”

沈洱一把扯下頭頂的紅蓋頭,那張驚為天人的絕色麵容上,此刻眼眶紅透,蘊著清淚,他怒不可遏道:“我怎麼冷靜,你說我怎麼冷靜?”

他猛地推開顧明晝,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跑去。

顧明晝胸口不停起伏,難以平靜,但當下就這麼放暴怒的兔子出去,說不定兔子會失去理智,大開殺戒。

“祖母,我去追他。”

他匆匆道了聲,毫不猶豫追上了沈洱。

兩位新人一前一後地離開,讓正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見到方才沈洱哭紅的眼睛,皆被那般委屈至極的模樣震撼在原地。

惟有祖母最先反應過來,她惱怒地將手中拐杖扔在地上,對楚家家主道:“你可滿意了,我孫媳大喜之日落得如此地步,可替你那乖女兒出了氣?你也不想想,若是換做你家女兒,你該如何!”

楚家家主張了張口,最終卻隻是一言未發,帶著眾家仆沉默離去,隻在臨走前道了句,“我們兩清了。”

目的已經達到,他沒必要再留在顧家。

祖母沉沉盯著楚家家主的背影,長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