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 讓顧明晝賭輸之後一輩子當他的狗……(2 / 2)

早知如此,當初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擅自同意這樁和楚家的親事,是她害了沈洱和晝兒。

兩個可憐孩子啊,都怪祖母……

筱凝筱萃趕忙上前來為祖母順理著胸口的氣結,安慰道:“少爺一定能把少夫人帶回來的,老夫人彆生氣。”

祖母扶住額頭,想起沈洱剛剛的淚顏,低低道:“但願如此吧。”

她這可憐的孫媳,竟然如此看重這場婚事,顧家辜負了沈洱一片真心啊。

*

沈洱沿著長街,在人群裡一路狂奔,挨了人罵也熟視無睹,他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去找左右護法,或者軍師,誰都好,隻要能把他身上的這道天道契約給想儘一切辦法解開。

他已經三百年都離不開顧明晝的陰影,難道未來一千一萬年,顧明晝轉世投胎,他還要和顧明晝綁定一千一萬年嗎?

沈洱接受不了!

肩頭倏地被人撞了一下,對方朝沈洱怒罵起來。

沈洱莫名被撞,心口又正悶著一股惱火無處發泄,眼睛都紅透了,他立刻在掌心積鬱起邪氣,剛要動手,便被人猛地從身後撲倒在地。

“沈洱。”

一道清冽的氣息自耳畔傳來,呼吸也稍顯急促,“你想乾什麼。”

沈洱心臟一瞬間懸至嗓子眼,身形僵了僵,沒有回頭,身後人仍緊緊抱著他,不讓他再動手。

“契約會解決的,我想辦法,冷靜點。”

顧明晝見他沒有反應,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那人,揚聲道:“撞人不知要道歉麼?”

那人見沈洱有幫手,氣勢弱了幾分,低低罵了幾句便飛快逃走。

惹事的人逃走,徒剩顧明晝和沈洱兩人身著大紅喜服,立在長街中央,四周百姓街坊皆朝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沈洱一直沒有出聲,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腿,頭頂的陽光被高大身影覆蓋住,他聽到對方極低極輕地歎息了聲,朝他緩緩伸出手:“起來,跟我走。”

其實,沈洱剛剛有一刻已經嚇得腿軟了,他以為顧明晝見到他要動手殺人,會直接給他一劍。

但顧明晝這樣軟聲軟氣地同他說話,沈洱一下子又沒那麼害怕了。

誰讓顧明晝現在欠他欠到多得還不清?顧明晝就該對他這個態度。

望著那隻手,沈洱很有骨氣地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看也不看他,繼續朝著城外去。

顧明晝伸出手,攥住他的手腕,眉宇微蹙,“去哪兒?”

“少管本座。”沈洱冷冷說道,使勁甩開他的手,“本座從今天起不要再跟你產生任何關係,也不想再見你了。”

聞言,顧明晝陡然沉默下來。

沈洱卻渾然不覺,繼續道:“你放心,到時候孩子出生,本座也不會告訴他他有你這個父親,我們父子倆會過得很好。”

“本座現在要回扶風山去,在你這一世死掉、契約解除之前,本座都不會再離開扶風山。”

“還有,你不是總覺得本座腹中沒有孩子麼,這下你也可以如意了,不必再負責了,那個天道契約,你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還未說完,顧明晝倏然笑了,“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分明笑著,語氣卻無端泛著陣陣滲人的冷意,沈洱舌頭險些打結,眼睫顫了顫,低聲道,“本座已是大發慈悲,你不要得寸進尺……”

“究竟是大發慈悲,還是因為以你現在的實力殺不了我?”顧明晝緩緩朝他一步步靠近,每一步都如同踩在了沈洱的心尖,將他的心踩得一墜再墜,“如果我今日是沒有修為的凡夫俗子,你該如何對我,就像剛剛想殺掉那人一樣,把我也給殺了?”

沈洱噎了噎,下意識想挪動腳步逃跑,“你彆在這避重就輕,是你害我結契,又不想給孩子負責在先,再者說……”

顧明晝忍耐已至極限,隻覺得自己渾身像被沈洱的話給點燃了般燥鬱,他伸手將兔子拉回麵前,“為什麼總會覺得我在害你,為什麼總會覺得我不想負責,為什麼總是不信任我,你有沒有想過,若你根本沒有孩子隻是假孕呢?”

話音落下,顧明晝看到身前兔子的臉色倏然變了,他瞬間從惱火中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火氣頓消,心也冷了大片。

眼見沈洱沉默下來,顧明晝懊惱萬分,想去抓他的手,卻被沈洱躲過,“沈洱……”

“你個騙子現在還想騙我。”沈洱突然哈哈大笑了聲,“本座才不信呢!”

“沈洱?”顧明晝怔了怔。

這是,悲傷到發瘋了?

沈洱哼哼兩聲,叉腰道:“你肯定覺得本座不顯懷就是沒懷,其實隻是超壞比其他孩子長得慢罷了,肚子裡有沒有孩子本座還能不知道嘛,你隻是不想負責才這麼說吧。”

顧明晝默了默,盯著他低聲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

不是不想負責,從一開始,就沒那麼想過。

“嘁。”

沈洱壓根一個字也沒信,剛剛顧明晝說他假孕,倒讓他想到了更好的解決辦法,“你敢跟本座以天道起誓打個賭麼?”

顧明晝:?

“現在還有不到七個月,如果本座真的是假孕,本座心甘情願被你封印在扶風山,永不得突破封印。”沈洱自信滿滿地道。

顧明晝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反之如何?”

沈洱勾唇一笑,指著他的心口,緩緩道:“反之,若本座把超壞生出來,你就要永生永世給本座當牛做馬當奴隸,任本座折磨羞辱,你敢不敢!”

聞言,顧明晝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說些什麼勸他放棄,可看見兔子得意的模樣,他默然良久,最終隻淡聲道:“你最好是真的想跟我賭。”

“當然!”沈洱毫不猶豫地說道。

成親契約算得了什麼,和顧明晝一輩子綁定又算得了什麼,隻要他跟顧明晝打賭,讓顧明晝賭輸之後一輩子當他的狗,到時候,不想被綁定的人可就是顧明晝了,他要折磨玩弄顧明晝一輩子。

哈哈哈,他簡直就是個天才!

顧明晝眯了眯眼,從他的眼神裡讀懂了沈洱的心思,硬是被傻裡傻氣的壞心眼兔子氣笑幾分。

蠢兔子不害他就心裡不舒坦,既然如此,他可要好好期待兔子求饒的場麵了——

“好啊,我跟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