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 做夢的人,難道是他?(2 / 2)

好像捅過兔子的人是他似的。

簡直無妄之災,沒事找事。

不過顧明晝可以忍,等兔子孕期一到,生不出來。

他沉冤得雪,就可以儘情收拾兔子了。

*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又是六個半月過去,眼看還有半個月孩子出生的日子就要到了。

沈洱沒什麼變化,顧明晝倒消瘦不少,沈洱常常害喜,半夜吐在顧明晝身上,顧明晝隻得抱著他去洗,給他喂清口利胃的東西吃。沈洱奶水多,顧明晝半夜給他排奶,伴著奶香味入睡。

他可謂是伺候沈洱任勞任怨、體貼入微。

可這六個多月來,沈洱的肚子仍然沒有半點動靜,一直都是微微有點肉的狀態,臉色紅潤,烏發柔亮,哪裡像懷孕的人?

沈洱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終於也開始有點慌了。

一天睡前,沈洱故作不在意地戳戳他肩膀,小聲說:“顧明晝,本座覺得那個賭約的賭注實在對你太殘忍了,你覺得呢?”

顧明晝正給他用靈氣熱洗澡水,聞言,轉頭,露出一個沒什麼感情的溫柔微笑:“哪裡,我覺得尊上的賭約很合理,我願賭就願服輸。”

沈洱見他不上鉤,心下焦急,結結巴巴道:“可是本座一定會生出來的,到時候你可要伺候本座一輩子,本座實在可憐你,以後都沒有自由了,你要想清楚,這是難得的大好機會。”

聞言,顧明晝心底冷笑了聲,怎可能不懂兔子的意思,他淡淡道,“不了,我不會出爾反爾,這是我答應尊上的,輸了也是我活該。”

沈洱徹底沒了理由,好話都讓顧明晝說完了,他還能說什麼?

這些日子顧明晝天天和他同吃同睡,想跑路也絕無可能。

他隻能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禱。

菩薩,還是佛祖,誰都行啊。

雖然本座是大邪,但是求你本著眾生平等的理念,保佑本座一定要生出超壞來。

不然,不然他就真的完蛋了——

他這樣欺負顧明晝七個月,顧明晝那麼記仇,到時候一定會玩死他的!!

*

當夜裡,沈洱憂慮至極,輾轉難眠,一夜沒睡好,又做了個夢。

夢裡總算不再是顧明晝,而是一個小小的光點,那小光點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沈洱莫名覺得那小光點很是親切,便蹲下身子,用指尖戳了戳它。

下一刻,那小光點竟然開口說了話,它說:“爹爹爹爹,我聽到你找我了,是不是?”

沈洱呆了呆,問道:“你是超壞?”

小光點沉默了片刻,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抗拒,但還是強行忍住,小聲說:“是我……”

“那你怎麼不在我肚子裡呢?”沈洱急切地問他,“爹爹好想見你。”

聞言,小光點晃了晃,有些害羞地輕輕說:“爹爹,我笨笨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一直在你的肚子裡哦,聽到你找我,我就跑到夢裡來啦。”

沈洱眨了眨眼,把它捧在手心,心疼地說:“你怎麼會笨呢,你可是遺傳了爹爹聰慧頭腦的好寶貝,爹爹太想見你了,你什麼時候出生?”

小光點親昵依賴地在他手心蹭了蹭,軟軟開口:“我也好想見爹爹,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啊。”

頓了頓,小光點忽然道,“那要不然……就現在吧!”

沈洱:?啊?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可下一秒,小光點便從他的小腹鑽了出去。

……

夜色如濃墨一般暈開,和往常一樣寧靜的夜,顧明晝躺在沈洱身旁,半夢半醒間,聽到了沈洱又在說夢話。

他沒聽清楚,隻以為兔子是又做了什麼被人用劍捅死的噩夢,下意識抬起手把人抱進懷裡,像哄小孩一樣,輕柔地拍了拍兔子的後背。

之前每次沈洱做了噩夢,他也是如此哄沈洱的。

倒沒有什麼旖旎曖昧的理由,隻是因為每次這樣做了,兔子很快就能乖乖睡著不再說夢話,他漸漸也便熟悉習慣了這樣做。

顧明晝望著兔子微微冒著汗的睡顏,聽到了他齒縫呢喃,胡言亂語著,“超壞,本座沒撒謊,顧明晝……”

他頓了頓,低聲失笑,兔子在夢裡還在想著那個賭約,看來白日裡是真的知道著急了。

早就跟兔子說過隻是假孕,偏生不信。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下看蠢兔子要怎麼收場,他可是想了很多辦法收拾兔子,到時候看他求饒起來必定很有意思。

正拍著沈洱入睡,顧明晝倏然聽到了一道悶悶的啼哭聲,如同產生幻覺似的,他揉了揉額角,以為自己是受沈洱夢話影響太多,便很快不再在意。

半晌,那啼哭聲卻愈發明亮清晰,顧明晝愣了愣,隱隱發覺出這似乎並不是幻覺。

他下意識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沈洱的被子下,的確有什麼在哭,難道是妖魔邪物混了進來?

顧明晝眉頭緊蹙,一隻手暗暗探上了床頭的長劍,另一隻手則猛地掀開被子

——隻見軟被裡,竟是一個珠圓玉潤肥嘟嘟的小崽,正緊緊貼在沈洱的小腹邊掉著眼淚哭嚎。

被子掀開的刹那,小崽的哭聲便逐漸嘹亮,像是要把房頂震碎。

顧明晝:?

他一把將被子蓋上,恍惚,不確定,自我懷疑片刻,

掀開被子,再看一眼。

軟被裡輕輕嘬著手指的小崽看到他,哇地一聲哭得更加厲害,好像見到什麼討厭的人似的。

顧明晝:……

做夢的人,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