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楚雨疾 “大人覺得牲口的滋味如何……(1 / 2)

石門外的侍衛一擁而入,擋住了柳柒的去路。

這群人魁梧精壯,麵帶凶煞之氣,絕非普通看家護宅的侍衛。

昆山玉碎蠱遇酒後躁動不安,柳柒內息漸亂,周身氣力也在緩緩外泄,若真動起手來,他恐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可是蠱毒散發的奇香一旦在此刻釋放出來,後果將不可估量。

侍衛們奉命攔住了柳柒,卻不敢為難他,沉允聰快步走近將他拉入懷裡,詰問道:“你要去哪?”

柳柒推開他,壓著喘息淡聲說道:“身體不適,回客棧。”

“既然身體不適,就在我這歇息便是,何必跑回客棧?”沉允聰不容置疑地拉著他往後宅走去。

柳柒正欲開口,眼前卻遽然一陣眩暈,待回過神來時,他已被沉允聰扛在肩上了。

青年牢牢壓住他的雙腿防止他掙脫,可柳柒卻借肘部之力讓沉允聰的肩胛吃了痛,隻一瞬便脫離了他的束縛。

見柳柒轉身疾行,沉允聰再次追上拽住了他的袖口:“司珩,你不能——”

“啪——”

柳柒抬手,一掌摑在他的臉上。

花園內的侍衛們俱是一怔,旋即拔刀衝向柳柒,卻被沉允聰一聲怒喝止在了原地:“誰都不許傷他!”

柳柒抬眸,眼底再無半點溫情,隻餘絲絲寒意。沉允聰麵上浮有一個鮮紅的掌印,他愣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柳柒離開。

回到客棧後,柳柒當即命人送來一桶浴湯,並叮囑柳逢守住天字房的小院,勿要讓人靠近。

柳逢知他蠱毒發作了,不免擔憂,遂試探道:“公子,可要請雲相過來?”

柳柒眼風冷冷地掃過來,柳逢下意識閉嘴,乖乖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僅一刻左右,昆山玉碎蠱的毒性就被徹底激發了,柳柒和衣泡進浴桶裡,整個人沉入水底,溫熱的水漿澆過頭頂,足以令他保持鎮定與理智。

蠱毒誘發的欲念極難用內力控製和調息,不得已之下,柳柒隻能解掉衣褲自行疏解,可是兩次之後,內息非但沒有平順下來,反而愈發躁動,丹田裡如有一把猛火在炙烤,足以將奇經八脈焚成灰燼。

水溫逐漸冷卻,可柳柒的身體卻愈發炙燙,腹部甚至隱隱約約傳來了幾絲痛感,初時並不明顯,不出片刻便開始加重,仿佛利刃刮絞,疼痛難擋。

他依稀記得,若昆山玉碎複發時得不到疏解,蠱毒便會加劇,致使中蠱者腸穿肚爛而死。

猶豫良久,柳柒張了張嘴,喚出柳逢的名字。

柳逢立刻湊到門外,擔憂道:“公子,怎麼了?”

柳柒啞聲開口:“讓雲時卿過來。”

屋外腳步聲漸遠,四周複歸寧靜。

*

雲時卿趕來時,闔屋馨香彌漫,比百花更濃、比烈酒更醉,邪媚入骨。

他側首凝視著那麵繡鶴的屏風,隱約能窺見半個清雋的背影。

雲時卿沒有刻意屏息,迎著異香朝浴房走去,柳柒正衣衫不整地靠坐在浴桶裡,渾身被熱水浸透,鎖骨與頸側的皮膚俱被蠱毒浸染,宛如雨後初荷,明豔綺麗。

他的呼吸是香源,每吐出一口,屋內的邪媚之氣愈甚,靠近之人便愈難自持。

倏然,柳柒神色一凜,喉結滾了滾,嘴角立時有血跡滲出。

雲時卿微微皺著眉,未發一言。

柳柒抬袖抹掉嘴角的血痕,沉聲開口:“進來。”

雲時卿靜默幾息,忽然淡淡一笑:“進哪裡來?”

柳柒沒心思和他開黃腔,微一抬眼,語帶命令地說道:“衣服脫了,到浴桶裡來。”

雲時卿挑眉:“原來大人喜歡這樣玩啊。”

柳柒眸光一沉,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麵色漸漸變得蒼白如紙,身體也因腹中的劇痛而顫抖不已。

雲時卿一邊解開衣物一邊說道:“大人這次可是有求於我,若大人得了爽利還想再殺我,那雲某隻能與大人對簿公堂了。”

柳柒一把將人拽入桶內,斥道:“休囉嗦,做還是不做?”

雲時卿與他對視一眼,而後掰過他的身子將他摁在浴桶邊緣,欺身湊近,附在耳畔戲謔道:“明明是你在求我,為何還要對我頤指氣使?就不能放下身段說幾句好聽的話嗎?”

“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可——”話音未落,柳柒猝然瞪大雙目,頸側青筋暴起,額角冷汗如瀑。

周身氣力已然外泄,可他的十指仍死死地扣住桶沿,手背骨線根根顯露。

突如其來的痛楚幾乎要蓋過了蠱毒,柳柒已分不清哪種更加致命。

一道熱息毫無預兆地落在頸項處,耳珠似被呷了一下,柳柒渾身一震,頭皮層層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