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更多的人，更多的咒力。”真人幾乎複刻了男人臉上祈求的表情，讓人讚歎他的學習能力的同時，不由得毛骨悚然。

像，太像了！

人的表情由麵部肌肉操控，一點點細微的差距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可能就天差地彆，但真人的模仿就像是拿著照相機還原，任何一個見過剛才那個男人的人見到此時的真人，都不會覺得他像個人類。

五條櫻抬手。

真人非常聰明的乖乖把腦袋湊過去。

五條櫻摸摸對方柔順的藍色長發。

“這個表情不錯，但你能做的更好。”她微笑：“以人類的審美來講，你長得很漂亮，好好利用這樣的優勢吧。”

“祈求的時候眼神再可憐一點，可以配一些可愛的小動作，比如歪頭、鞠躬……”

“對，就是這樣。”

“沒有必要模仿剛才那個男人的緊張情緒，把緊張去掉，這個不適合你，會叫人覺得很假，想揍你。”

“很好，真人很聰明。”

“最後，說話的時候不要斷斷續續，你可以慢一點，把句子捋順了再說。”

漂亮的藍發咒靈將視線落點下移，濃密的睫毛將藍灰異瞳遮住，眼皮微微顫抖，他雙手合十，非常標準的鞠了一躬，長發順著肩膀稍顯淩亂地散落下來。

“請帶我去人更多的地方吧。我需要更多的咒力，才能變得更強。”

五條櫻終於滿意地笑了。她從口袋裡取出三個發圈，將對方的長發分成三股束起來。

“這是給乖孩子的獎勵哦。”

就像給狗狗套上項圈一樣。

係統大吃一驚：【你們兩個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真就離譜！宿主，拜托了，咱們乾點陽間事吧。】

五條櫻：‘我是五條櫻，我為陰間代言。’

係統：【……】

“真人真棒。”

上一秒她的表情還滿是柔情，下一秒就無縫銜接地露出露出惡劣至極的笑。

“但我為什麼要同意你的請求呢？這麼做能給我帶來什麼好處？”

真人歪頭，沒說話。

她把人推去更偏僻的地方，用力把他按在牆上，膝蓋用力擠進對方腿間，一副徹徹底底的不良做派。

高大的男人和相對嬌小的少女，有種奇異的倒置感。

“還是說，你想直接跑掉？”

“有信心是好事，你大可一試。”

五條櫻目光在對方腹部掃過。

人形咒靈，還是像真人這樣符合人類審美的人形咒靈，懷孕的話，一定漂亮極了。

她湊近真人的耳畔，如同惡魔低語，帶著幾分催促的誘惑：“要跑嗎？你的術式應該可以改變自己的形態吧？即使被我按在這裡也能跑得掉。也許是我低估你了也說不定，要試試嗎？”

她笑得比咒靈還陰間：“隻是一旦那麼做了，不論產生任何後果都要乖乖忍受哦。”

“沒有要跑。”咒靈無需眨眼，真人就用那雙尚且帶著幾分澄澈的眼睛靜靜看著她。

“像之前那個人身上爆發出的那麼強烈的憎惡，隻有跟在你身邊才會有。”

五條櫻凶惡的表情一滯。

係統狂笑不止。

‘可惡！你不是笑不出來了嗎？騙子！’

係統：【哈哈哈咒靈都知道你有多遭人恨。】

‘他當然知道，他就是人與人的憎惡與恐懼誕生的咒靈！’

五條櫻看著真人那堪稱純真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惡狠狠道：“留在我身邊可以，和我定下束縛吧。”

她扯扯嘴角，笑容凶惡：“不然就沿著縫合線把你剪開呢。”

*

電話鈴聲響起，來自她親愛的伯父。

……

“……所以就是去一趟咒術總監會總部是嗎？”

她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像摸狗狗一樣摸摸真人的下巴和脖子。

“好的，我明白了，我會拿出最好的狀態，給各位大人們家的溫暖。”

五條光閉了閉眼：“你賣的那種‘家’嗎？”

五條櫻震驚了：“伯父！萬萬沒想到，還是你懂我！”

五條光：“……”

我不想懂！！

“櫻？”

五條櫻回一個單音節表示聽到。

“雖然總監會的很多地方都不儘人意，但確實是他們在維持咒術界的正常運轉。如果太多人突然死掉的話，會不太好辦。”

五條櫻瞪大眼睛，嗖地站直，非常憤慨：“我是那種人嗎？這話你應該和悟說才對，不要說的我好像是什麼魔鬼一樣啊家主大人。”

你不是魔鬼嗎？

五條光沉默了。

五條櫻：“對了，到時候我會多帶一個人。”

五條光強調：“總監會是讓你一個人過去。”

五條櫻看了藍發咒靈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是一個‘人’沒錯。算了，你就當我帶了隻小寵物吧。”

“小寵物”試圖配合，模仿五條櫻先前對他露出過的陰間笑容。

被五條櫻一巴掌糊在臉上。

“見鬼！你給我重笑。”

電話沒來得及掛斷，聽見這一幕的五條光麵不改色，迅速掛斷了電話。

寵物會笑嗎？

算了，彆問我，不知道，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