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葬他之章(四):鏡花水月,來自群……(1 / 2)

Episode02 葬他

Chapter04 鏡花水月·來自群星

“這就是你的敗因。”

“哈...兩個禁衛軍,還真是難處理...就用那一招吧...從我這裡將法力輸送過去。”

勒普賽爾一邊分解著維裡耶的屍體,另一邊向凱洛斯和特裡妮一邊輸送法力。

他過於全神貫注,以至於未曾注意到,從身後衝出來了一個身影。

“得手了!”

勒普賽爾警覺起來,可來不及躲閃,也來不及用幻術消解攻擊。

這一擊瞄準的是脖頸,勒普賽爾隻能夠用一隻手接住。

劍刃斬擊的威力足夠大,這一擊,斬斷了勒普賽爾的手掌的一半。

勒普賽爾向後跳躍,睜大了僅存的那隻眼睛,想要看清襲擊者的模樣。

不過還能是誰呢?在這幻境之中,不在他掌握的隻有那一人。

“高興得太早...所以你才會讓我得逞,勒普賽爾。”

勒普賽爾沒有停止法力的輸送,失去手掌的胳膊正流淌著鮮血,勒普賽爾隻是淡淡地看著,隨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拂去灰塵後,他緩緩開口。

“怎麼回事?”

勒普賽爾看向剛才所分解的屍體,此刻已經變成一些碎木塊。在此刻顯得荒誕又可笑。

“嘿...你還真是想當然。”我緩緩開口,因為我知道他的確渴求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早就發現了,這裡不是現實,而是一種類似幻境的地方。你創造幻術的能力也太差了。”

其實我並沒有底氣去挑釁眼前的男人,他那雙灰色的眼瞳中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渴求,他隻是那樣看著我,像極了...我曾經見過的某個人。

更傾向於...一種迷茫,未尋至答案而滋生的迷惘,渾濁了他的視線。

“你怎麼發現的?”

“很簡單,特裡妮從來都不是左撇子,凱洛斯也不會把佩刀彆在風衣裡側。給我們糖的小女孩是藍色蝴蝶結,而不是紅色的蝴蝶結。你把整體無限與現實拉近,而細枝末節的差異卻會要了你的命。”

“幻境就是幻境,重複多少次都無法稱為現實。”

勒普賽爾笑了笑。

他依然沒有停止傳輸法力,這雙眼睛能夠感知到...那一邊的戰況似乎不容樂觀,得快點解決才行。

“嗬...也好,太快結束也沒什麼意思,你們還算有趣,我就從正麵擊潰你好了...”

勒普賽爾沒有修複失去的手掌,而是用另一隻手甩動那根法杖。

“[認知之賜]...這是這把武器的名字,你想知道是誰賦予的這個名字嗎?”

我握緊了手中的劍,勒普賽爾神情逐漸愉悅,我還是第一次在他的臉上見到這樣的神情。

“那是我們的[唯一之王]克萊奧特所賦予我等的,認知世界的權利,而這份權利的終極,便是這根法杖。瑟提來為追逐夢想而誕生,但...隨著認知的廣泛,我們逐漸認識到,先祖所追求的那份夢想,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將無數的願望和努力囫圇吞下,孕育出了名叫失敗的怪物。”

“如若你們也要擾我等清閒,我也不會客氣...”

話罷,勒普賽爾閃身至我麵前。

“又是那一招嗎?!”

我橫劍在身前,劍身與法杖碰撞產生火花。

“反應倒是挺快的...不過...”

[認知之賜]的頂部開始彙聚法力,紅光閃過,洶湧的火焰從法杖中噴湧而出。

我立刻跳起拉開身位,努力回想著擊飛了索莫的那一擊。

那時的體溫,那時的法力,那時的心情,全部回想起來吧,出劍的速度,出劍的力度......

“德萊爾!”

勒普賽爾在我拉開身位後迎麵向我衝來,然而無形的斬擊劃壞了他的上衣,將他擊飛出去。

無形的斬擊...?

不...明明那不是無形的,而是...

一隻蒼藍色的半透明的鷹,用它的利爪擊退了勒普賽爾。

說到底,德萊爾是誰?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勒普賽爾為什麼看不到那隻鷹?

不留給我思考的時間,勒普賽爾在煙霧中再次醞釀術式,三道如蛇的雷擊向我俯衝而來。

“三方化雷...這一式雖說因為我的能力,發揮不出它原本的效果...”

勒普賽爾一邊這樣想,在發動雷擊後迅速飛上一棵樹,以樹枝為發力點,隨著雷擊一同向維裡耶飛襲而去。

“好快...!”

心裡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思考著如何應對這次突襲。

那就,這麼做吧...

維裡耶將手中的燼界向著頭頂扔出。

“德萊爾!!!!”

這麼做會成功嗎?

他不止一次,這般問著自己。

“太遲了...!!!!”

勒普賽爾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地麵,動量消失的代價,便是這片土地的崩裂。

隻是,獵人沒有捕獲到他的獵物。

“你在看哪裡呢?”

勒普賽爾瞪大了自己的雙眼,不知何時,維裡耶已經轉移到了燼界的所在地,此刻他正握著那把神兵,高傲地像位神明。

“嘁...”

“雲月啊,賜我恩澤。”

勒普賽爾輕聲詠唱,瞬間天空的太陽被抹消在視線的儘頭,取而代之的是一輪月亮。

皎潔的月亮,它隻是那樣地存在於雲層之上,高傲的雲月,此刻也靜默不語,就連流風都要為他駐足,哪怕是天魔,或是異種的災厄,都要為此感到顫栗。

“而經由我的手,而流經我的骨血的,我的遭受詛咒的悲願...”

“我們的夙願,我們的祈願,這一切都如我預見的那般...悲苦不再存在,人們皆得安身立命...”

“啊...我的唯一之王,利利他亞的守護者,悲戚的燭火,悲劇的末端...”

勒普賽爾突然驚訝於自己力量的擴張,他意識到另一側的自己已經迎來了潰敗,他沒能戰勝王庭的禁衛,是他的敗北,是整個村子的落敗...而此刻他奪回了全部的能力,他是最後的防線,一切都需在此迎來完結。

他們既是利利他亞的敵人,便不該擁有活著離開的權力...

幾乎是在一瞬間,幻境與現實的夾層被切斷,留給虛妄夢境最後的遮羞布也在此刻化為烏有,現實降臨得...如此唐突。

我看向了距離我不遠的凱洛斯和特裡妮,他們的傷勢雖然不重,但也稱不上是健康。

隨後我看向眼前的敵人,想要褫奪我等生命的惡徒。

他的頭上猙獰著長出不屬於他的血肉和冠冕,此刻的他仿佛不再是之前的那位守村人,周遭何時也不知已然陷入了一片死寂,曾經屬於這座村落的歡聲笑語也湮滅在時間的洪流裡。

勒普賽爾開始揮動那根錫杖。他繼續詠唱著。

“若是有人擋在開拓的逐夢之鄉,我的利利他亞麵前。”

“那麼,我便再次蒞臨,我便恢複我的名諱。”

“千年的沉睡與我而言也不過須臾,轉瞬即逝之後殘留下來的皆是舊世界的殘漬。”

“那麼,低下你們高傲的頭顱...傾聽此刻現身於此的我的真名。”

“唯一之王,克萊奧特...”

“利利他亞的創立者,這顆星球最初的神秘的支配者。”

此刻,大地為他佩戴冠冕,天空化作他的披風和羽翼,那根名叫“認知之賜”的錫杖也迸發出先前所不曾存在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