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呀，我不追你就是了。”

聽完林天賜哭地更厲害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還越流越多。

“你……你……”

“我怎麼了？”程榆桉被她這副模樣弄得沒了脾氣，心又軟了下來，幫她輕輕拍著背順氣。

“你彆急，慢慢說。”

“你昨天……不是說不要我聯係你了嗎……”林天賜聲音本來就有些軟糯，此刻又帶著一絲委屈的情緒，更加顯得惹人愛憐。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這種話了？”程榆桉一頭霧水，心想這小姑娘咋回事。

自己什麼時候講過這種話了？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腦海裡突然閃過昨天宋清禾遞給林天賜紙條的畫麵，還有她在浴室裡麵的反常行為。

難道是宋清禾乾的？

程榆桉：“……” 好小子宋清禾，這麼不講武德。

程榆桉默默在心裡把宋清禾罵了八百遍。

“聽著，我現在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跟昨天跟你聊天的人肯定不是我。”程榆桉雙手按住林天賜顫抖著的肩膀，眼神真摯而堅定。

“我現在呢，要先去求證一件事。這個誤會，等我求證完了以後再來跟你解釋。”說著，程榆桉就丟下林天賜跑遠了。

林天賜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漸行漸遠的背影，先是一愣，然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

“同學，你們班宋清禾在不在？”程榆桉跑到了1015班，在門口抓了一個剛從教室裡走來的學生。

“你找宋會長？”那個同學上下打量了一翻程榆桉，眼神裡帶點目中無人的高傲。

“是，我有急事，如果她在的話，可以請你幫我叫一下嗎？”

同學甩開了她的手，有些嫌惡地擦了擦她剛才碰過的地方，捏腔拿調地說到：“我們宋會長可是忙人，她怎麼有空見你。”

程榆桉：“……”什麼人啊！

這時，一股熟悉的桂花香味從身後傳來，程榆桉轉頭，對上了宋清禾有些疲憊的雙眼，那雙眼睛裡充滿了血絲，看起來她累極了。

“喂，宋清禾。”程榆桉叫住無視了自己，往班級裡走去的宋清禾。

“這位同學，有什麼事嗎？”宋清禾停下腳步，冷漠地看了一眼身後麵帶慍色的程榆桉。

周圍的視線都朝這邊聚集，教室裡和走廊上的學生都小聲地竊竊私語著。

“不會是會長的追求者吧？”

“被拒絕後惱羞成怒了？”

“天，還追到班上來了，好可怕……”

程榆桉硬著頭皮想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些聲音，她走上前拉住了宋清禾的手，想要帶她換個能夠獨處的地方。

宋清禾盯著她拉住自己的手，一言不發。

那雙灰褐色的眼眸裡隱藏著太多太多的情緒了，有逃避，有落寞，有……

不知道為什麼，程榆桉看著她在自己麵前露出這種眼神，突然就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喂，你跟我來一下。”程榆桉像是失了線的木偶，隻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

宋清禾沒有拒絕，好像她早就做好了麵對這一切的準備，一言不發地跟著程榆桉走了。

程榆桉把她帶到了一個人少的角落，雙手環臂，思考著該怎麼開口。

“你和林天賜說，讓她不要聯係我了？”良久，程榆桉終於開口。

“是。”宋清禾答到。

程榆桉：“……”

程榆桉沒想到宋清禾承認地這麼爽快。

哪怕你沉默呢？

哪怕你遲疑一下呢？

哪怕你撒謊騙騙我也好啊。

你這樣，我還怎麼替你找理由開脫，說服我自己不去怪你。

“為什麼？”程榆桉問，“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沒有為什麼。”宋清禾大方承認，卻不打算解釋。聽這語氣，程榆桉甚至覺得她可能認為自己還沒有錯。

就在宋清禾以為快要等不到程榆桉下文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語氣中充滿著失望。

“宋清禾，從以前起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啊。”

“不然的話，為什麼要一直搶走我的東西呢？”

從小到大。

我喜歡的人都喜歡你，我不喜歡的人也喜歡你。

任何人的目光都會被你吸引，任何的愛都傾向了你這一邊。

隻要站在你身邊，我就隻能永遠地被無視。

孤零零地活像個小醜，隻是個陪襯你的綠葉。

宋清禾看著程榆桉漸漸底下的頭，聽著從她嘴裡說出的話。

冰冷的感覺瞬間蔓延到了全身，整個身體像要被凍結凝固。

就像是心在被人一刀一刀地，緩慢地割下。

而血順著刀尖一滴一滴地，緩慢地滴落。

原來你一直是這麼看我的嗎？程榆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