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榆桉推開門,有些慵懶地蹬下腳下有些臟兮兮的運動鞋,提著蛋糕的手撐在在牆上,摸著牆沿在一片黑暗中打開了燈。
屋內空氣寂靜得令人窒息,不用看就知道沒有人在。
奇怪,宋清禾怎麼還沒回來?
程榆桉看著和自己出門前並無二樣的客廳,以及餐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食物,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這才幾天,她就受不了一回來家裡麵沒有宋清禾的身影了。
她打開冰箱,把先前買的草莓甜品全都放進去冷藏保鮮,然後又把餐桌上的餐盤全都收緊洗手池,最後係上那條紅格子圍裙,撈起袖子準備洗碗。
“吱——呀——”
廚房外麵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程榆桉按耐住莫名興奮的情緒,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事情上,耳朵卻誠實地豎起,悄咪咪地聽屋外傳來的響聲。
東西放置下來的聲音,熟悉的腳步聲還有臥室門關上的聲音………
熟悉的聲音無一不說:宋清禾終於回來了。
“宋清禾——我問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麼?”程榆桉又忘了敲門這件事,有些忘乎所以地擰開門,全然把之前因為撞見一些非禮勿視的尷尬往事後發誓以後進來一定要敲門的誓言拋之腦後。
宋清禾把衣服拉下,不緊不慢地將換下來的白色襯衫疊好收進衣櫃,看也不看程榆桉,開口淡淡說到:“你做你自己的那份就行了,我不是很餓。”
程榆桉被她這副忽冷忽熱的樣子弄得摸不著頭腦,感覺她零下攝氏度的氣場就差把“我生氣了”寫在臉上了。可是程榆桉思來想去又覺得自己今天也沒犯什麼事情啊,實在不懂她為什麼生氣,明明昨天人還是好好的,難道是因為最近太累了?
真就,女人的心思你彆猜唄。
“乾嘛,你是準備減肥嗎?”程榆桉將她上下打量一番,又繼續說到:“你看你身上都沒肉了,還減什麼啊。”
“還是打算修仙了?”
宋清禾感覺自己太陽穴在突突地跳,好歹忍住了把這個在自己眼前絮絮叨叨不停的這個人扔出窗外的衝動,最終麵無表情地說到:“出去。”
“誒,等等,晚上總得吃點東西啊,你不想吃飯的話,我剛好買了一點甜品,估計我一個人也吃不完,要不分你一點?免得到時候你瘦了一圈,林女士又說我沒好好照顧你。”
程榆桉扒拉著房門,用腳死死抵住門縫,阻擋著快要被快上的門,不死心地又繼續說道。
宋清禾關門的動作一頓,程榆桉剛以為有戲,停頓的那一秒就被她關在了門外。
程榆桉:“敲……”
無論什麼口味的甜品隔夜以後就不好吃了,最佳的賞味期應該是買回來的兩小時。程榆桉悶著頭一個人拿著勺子挖著草莓蛋糕一口塞進嘴裡。
這個甜品被消滅的方式有上千種,每一種她在回來的路上都在腦袋裡麵上演了上千次,最期待的就是宋清禾冷著臉吃完最後一口,然後還略帶嫌棄地說:“下次彆買這些東西了,工業糖精。”
程榆桉覺得自己應該至少也要懟上一句:“工業糖精你還吃得這麼歡?”才夠吧。怎麼卻淪落成了現在這樣,一個人默默地在餐桌旁被迫吃上“獨食”。
程榆桉原本計劃這些東西都應該送進宋清禾的胃裡麵,但是看著眼前堆滿了的甜品包裝隻能感歎一聲人算不如天算。
實在失策,鬼知道宋清禾怎麼突然又心情不好,難道是那個來了?可是這種時候不是尤其會想吃甜的東西嗎?她怎麼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好難搞。
程榆桉按整理好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情,又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在存檔點滿血複活,她看著最後剩下來的草莓大福,最後還是沒下手。本來是真的一個也不想給她留的,愛吃不吃,不吃算了。
但是全吃了不就隻有我一個人變胖了嗎?噠咩德斯,絕對噠咩德斯。
……
第二天,程榆桉睜眼,迎接自己的依舊是空蕩蕩的客廳,可這一次連涼了的早餐都沒有。
好狠心的女人。
程榆桉一邊拉開冰箱門,一邊思考自己到底是哪裡惹到她了,卻看見昨天特意為她留的草莓大福還和昨天一樣規規整整地躺在冰箱裡麵,連位置都沒挪過。
宋清禾這個女人也是真倔,反正自己是不會和吃的東西較真。你不吃正好,我吃,正愁缺份早餐。
“榆桉,交作業了,還有你不要每天都踩點來學校啦。”林天賜看著又氣喘籲籲地跑進教室的程榆桉,歎了口氣,雖然表麵上說教,但卻依舊會等程榆桉的那份再交上去。
“其實你們可以先交上去的,我待會自己去辦公室交也行。”
程榆桉不喜歡這種欠人情的感覺,但是要她早起又實在比登天還難,早起一天,大腦自動休眠24小時。
“昨天那家店的味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