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山的路上,兩人沒再說話,宋清禾走在前麵,程榆桉緊跟在她的身後,抬頭就能看見她的背影。
不知道為什麼,程榆桉突然有一種像這樣追隨著宋清禾很久了的錯覺。麵對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她隻能在心裡苦笑一聲,怎麼會追隨她很久了呢?明明穿書進來才不到一年,那個陪伴了她很久的人應該是原主才對吧。
程榆桉胡思亂想著,甚至沒有察覺到前麵那人已經停下了腳步,撲地一下就撞進了她單薄的背上。
“怎麼不走了啊?”
宋清禾向後伸手抓住了程榆桉的胳膊,等她重新站穩後才鬆開,然後往二人麵前那處山間流水指了指。
“你看那裡,是山泉水。”
程榆桉順著宋清禾指尖的方向看去,與先前陡峭的斜坡不同,前方是一塊頗為平坦的空地,上方的清泉順著山路一路輕快地往下流淌,飛濺一地的水漬。
還沒等程榆桉的回應,宋清禾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用雙手捧了一泉清水。
“你多大了,還玩水,大冷天的也不怕凍。”
程榆桉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不放心地跟在了她的身邊,蹲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怕冷是腎虛的表現?”
宋清禾轉過頭看著程榆桉,平日裡清冷的麵容上多了幾分孩子氣,她問得實在太認真,讓程榆桉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她原來又是在說玩笑話。
“好好好,知道你不腎虛行了吧,趕緊把手拿出來。真是的,這麼大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
程榆桉將宋清禾的手從水裡拉了上來,在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很細心地幫她擦乾淨了手上的水漬,看著她被冰水浸得發紅的手,不由地有些心疼。
“和你比還是大的。”
宋清禾眼帶笑意地任由程榆桉動作,似乎對她的這份操心很適用。
“你這話什麼意思?另有所指啊,宋會長。”
程榆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看著她那副笑得春風得意的樣子,就知道她那一肚子的壞水又無處安放了。
“怎麼會呢,程同學你這個人就是愛想太多,我隻是單純地指年齡而已。我比你大,不是嗎?”
宋清禾歪著頭,一臉無辜地朝程榆桉眨了眨眼。她的睫毛上下飛舞,就像是這山間一隻漂亮蝴蝶起飛時扇動的翅膀。程榆桉低頭看著她,莫名有些心癢難耐。
“你……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程榆桉心想,其實真要是按照年齡來說,我都不知道比你大多少了。可如果要是比另一個地方的大小的話……
程榆桉眼睛飛快地往宋清禾胸前那處瞟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完蛋,怎麼好像還真是她的比較大?
宋清禾光是看一眼前那人的小動作,就將她心裡的那點小九九猜得大差不差了。宋清禾也沒有點破,隻是笑了笑,望著她仍舊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開口說到。
“那麼這位拒絕回答問題的程同學,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這個問題還是可以回答一下吧。”
“回答可以,放手不行。”
程榆桉理直氣壯地牽住了宋清禾冰冷的手,有些得瑟地將兩人緊握的雙手在她麵前晃了晃,然後塞進了衣服口袋裡。
說到:“這是對你玩水的懲罰,上山之前,我都不會放開。”
“看來我好像隻能領罰了?”
宋清禾輕聲一笑,整個手握成團,被程榆桉整個包裹在手心,終於找回了一些溫度。
“那當然,算你還有點眼力見。”
程榆桉霸道地將她的手握得更緊,生怕隻要放鬆了一點,那人就會像在自己眼前消失一樣。
兩人朝著上山的路繼續走著,在林中因為高大的植被遮擋住了視線,因而不像在公路一樣,能夠一覽山景的全貌,但是這或許也算不上什麼遺憾的地方,因為在這山裡麵實際上還有著更多值得讓人驚喜的東西。
愈往上走,路愈陡峭,行人也更加吃力。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累了就隨地挑一塊石階坐下,聽著整林子的鳥鳴,清脆的聲音快要把心都唱醉。宋清禾將頭輕輕靠在程榆桉的肩膀上,清晰地感受著她上身的起伏和重重的喘息。
程榆桉身上橙子味的清香在這個季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像是夏天的海風吹進了南極的島嶼。宋清禾卻分外地中意這種錯位,偏頭用鼻尖在她的側頸蹭了蹭,貪婪地想要抓住身邊人的所有氣息。
“你在乾嘛?不要這樣,好癢。”
程榆桉笑著把身體往後挪了挪,偏頭躲她的靠近。
“哪裡癢?這裡,還是這裡?”
宋清禾不給她任何機會逃開,又緊緊貼近在她的身邊,伸手觸碰著她的頸脖處,指尖在其上停頓又順著脈搏一路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