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沒長眼睛啊，跑那麼快乾什麼？”

一個被那些瘋狂想要看熱鬨的人撞到的路人不滿地嘟囔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程榆桉和安顥楊要打起來了。”

“什麼？誰和誰打起來了？在哪裡，我也要去！”

於是等程榆桉猶猶豫豫抵達籃球場的時候，綠色的圍欄外麵已經站滿了一圈人，正當程榆桉差點就要被這波人勸退，拔腿溜之大吉的時候，紀之星從她身後跳了出來拍拍她的肩膀，朝她挑挑眉，半是調侃半是羨慕地開口說到：“你小子人氣可以啊，這麼多人來看你比賽。”

程榆桉尬笑幾聲，心想紀之星也是心大，這群人哪是來看自己打球的，說是來看熱鬨的還差不多。

“這就是聖嬰中學王牌的影響力嗎？……我們訓練的時候明明都沒什麼人的。”

安城籃球隊裡的一個隊員手裡抱著球，看著網麵上趴著的烏泱泱的人群，有些嚇呆了。

“還愣在那裡乾什麼，不訓練就給我滾回家去。”

安顥楊有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衝她大吼到。她本來想裝得再大度一點，但是周圍的竊竊私語已經讓她有些煩躁起來了。程榆桉在學校裡麵竟然比自己還要受歡迎？這樣的事實她可不能接受。

“程榆桉，好久不見了。怎麼，來得這麼遲，是害怕待會輸得太難看嗎？”

安顥楊對程榆桉的出現並沒有太意外，她直到程榆桉一定會來。所以當她出現在場外的時候，安顥楊的餘光就已經注意到了她的身影。這一天安顥楊等得是在太久了，今天她一定要在所有人麵前一洗前恥，重新樹立她在安城的威望。

程榆桉笑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似乎安顥楊的挑釁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小孩子的囂張氣焰，根本不值得認真對待。

“那麼急，你掐著表等我啊？怎麼，很想我要我虐你嗎？”

安顥楊的太陽穴直突突地跳動，脖子上的青筋綻起，臉上漲得青一片紅一片的。她按耐住脾氣，幾乎是咬著牙吐出接下來說的話：“結論下得不要太早，誰虐誰還不一定呢。”

“少說這些廢話了，怎麼玩？單挑？”

程榆桉拿過紀之星遞過來的球，打了個嗬欠，若無其事地在食指上轉了起來，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安顥楊的麵前，毫不畏懼地跟她對視起來。

程榆桉的身高在女生之中已經算是很高的了，但是安顥楊比她還要高那麼一點。兩人靠近一站，程榆桉還需要稍微略微抬抬頭才能接住她的挑釁，但儘管是仰視的角度，程榆桉也沒有在氣勢上麵輸一點。

“行啊，就單挑好了。”

“阿楊。”

一直在旁邊沉默的鐘笑顏此刻終於開口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安顥楊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擔憂和警戒，但最終還是沒有製止這場“鬨劇”。

“我心裡有數。”

鐘笑顏一喊自己的名字，安顥楊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扔過去一個“放心吧”的眼神寬慰到。

程榆桉一個人默默地先行走到球場中央，她還是有點不太喜歡被這麼多人關注著。她重重地將球砸在地上運了運，接著朝著籃板拋出一個弧線，投了一個漂亮的三分。

好在，手感還在。

人群中頓時喧鬨起來，程榆桉剛剛還在想自己應該也沒到隨手投個球就能引起這麼大波瀾的地步吧，下一秒就一眼在人群之中發現了宋清禾的光彩奪目的身影，她正在被眾人擁簇著走進場內。

而安顥楊轉身看見那個讓自己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人後，也隨之呆在了原地。

“我去，這不是夢吧？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這三個人同時出現在一起？”

“什麼年度大戲現場直播，還好我過來了。”

“嗯？不是說程榆桉和安顥楊快打起來了嗎？在哪呢，在哪呢？”

“閉嘴，這不是快了嗎。”

宋清禾找了一處沒人的座位坐了下來，從書包裡拿出一本磚頭似的書捧在手裡，一頁一頁地看了起來，絲毫不在意周圍人投過來的目光。

程榆桉看著她這副裝模做樣的舉動，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這個人，想來看比賽就大大方方地看嘛，還非得拿本書出來。誰閒得沒事來籃球場學習啊，鍛煉自己在鬨市讀書的本領啊。

宋清禾聽見某個人熟悉又放肆的笑聲，隻是微微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滿了無可奈何的寵溺，程榆桉止住笑，也回望過去。

“靠……我就感覺這兩個人關係不一般，這眼神，都能拉絲了。”

“不要拉我們會長下水好嗎？我們會長就是想在外麵看書怎麼了。再說了，宋會長怎麼可能和她有交集，在校園裡麵都沒見她們講過話。”

“嘖，要不說你們毒唯意誌堅定呢，事實擺在眼前了還要否認，之前研學的時候就有人說看見她倆一起進出校園了。”

“就是就是，她倆沒點什麼，我就要有點什麼了。”

“什麼毒唯，毒唯的，說話放尊重一點。我看你們cp粉才是腦子進水了，天天腦補一些離譜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