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榆不敢再多說,生怕宋清禾真的乾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那種錄音要是真的留存於世,自己就算入土了也壓不住棺材板,非得把這個讓人顏麵儘失的錄音帶著上路才心安。
宋清禾輕聲笑了笑,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清晰。程榆桉感覺身旁的軟白的床又向下陷了一點,很快又回彈上來。
她抬頭一看,宋清禾已經從床上坐起,皎潔的月光透過紗窗打在她纖細的身影之上,那一刻時間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程榆桉幾乎要忘了呼吸,直至感覺到胸腔一緊,才救命似地深吸一口氣,她的時間這才隨之重新開始流轉。
“我回房間了,你早點休息。”
“哦好......那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宋清禾就真的走了。她就是這樣,一旦決定好了的事情,就會立馬行動,絕不拖泥帶水。
程榆桉望著被帶上的門,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她曲著手肘,向後伸手去探後頸那塊暴露在空氣之中的腺體,沒有了抑製劑的遮擋,橙子味的信息素肆無忌憚地蔓延在房間裡,逐漸掩蓋過那股桂花的香氣。
程榆桉整理好心情,縮進了被窩,強迫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亂想,快快睡覺才好。可閉上眼,大腦卻開始自動播放起那些糾纏在一起的畫麵。她有些煩躁地睜開眼,乾巴巴地望著天花板發呆,她強忍著心中那股想要罵出臟話的衝動,卻想不出什麼更好地詞來安慰自己。
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第二天,程榆桉起了個大早,腺體那處被咬得有些痛,昨天到沒什麼感覺,隔了一個晚上觸感反而變得清晰起來了。程榆桉趁著時間還充裕,在鏡子前麵磨蹭了一會,側著身子去看,發現腺體那處泛著些粉紅色,其下有一個不是特彆明顯的紅印子。
程榆桉不是傻瓜,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程榆桉嚇了一大跳,有些羞赧地在心裡怪宋清禾為什麼還要在自己身上留這種多餘的東西,莫名多了種壞事做過頭的心情,趕緊從包裡翻出抑製貼,正準備貼上的時候,房間門卻被敲響了。
“等一下,我在換衣服!”
敲門聲停止了,門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程榆桉鬆了一口氣,不用聽聲音就知道是宋清禾來叫自己吃早餐了,心裡還納悶她今天怎麼也起得比平時早。
等程榆桉在鏡子麵前照了三五遍,上下左右都看過,最終確定紅印子沒有露出來以後,這才擰開門把手朝屋外走了出去。
“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程榆桉走到餐桌旁,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拉開椅子問到。
“你不也起這麼早嗎?”
宋清禾很優雅地往嘴裡送了半邊切好的雞蛋,又咬了一小口烤得酥脆到掉渣的麵包片,不再說話,細嚼慢咽起來。
後頸處火辣辣的觸感讓程榆桉有些不太自在,手指不由自主地朝後伸了過去,在抑製貼上麵輕輕地摩挲著。
宋清禾抬眼瞥了她一眼,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桃花眼閃爍動人又充滿淡漠。等她終於咽下了嘴裡的最後一點食物後,才不緊不慢地問到:“你那裡怎麼了?”
程榆桉嚇得連忙收回了手,又懊惱自己做的這番掩飾有些太過明顯,反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了,於是生起自己的悶氣,甕聲甕氣地說到:“沒什麼。”
宋清禾沒有當即回應,隻是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眸子,專心致誌,直至把餐盤裡的早餐都消滅殆儘。剛要起身收拾,卻被程榆桉叫下:“你坐著吧,我來。”
說著程榆桉起身端起了宋清禾麵前的餐盤,疊在了自己的碗筷之上,雙手捧著起身要去廚房。
宋清禾也緊跟著站了起來,默默地隨在她身後麵。程榆桉剛把碗筷放進洗碗池,就感覺後頸一涼,扭頭就看見宋清禾正一本正經地在撕自己的抑製貼。
“不是......大清早的,都快要出門了,回來不行嗎?”
宋清禾聞言皺皺眉,有些疑惑地將目光轉到程榆桉的臉上,開口到:“你腦子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程榆桉知道是自己誤會了,鬨了個大臉紅,連忙扭過頭藏起了麵上的酡色,打開了洗手池的水,在稀裡嘩啦的水聲裡尋求一種莫名其妙的心安後犟嘴到:“嘖,那你乾嘛撕我抑製貼啊。”
話音剛落,一絲冰涼的觸感就附上了那處,是宋清禾的指尖。
“你要乾.......嘛?”
“痛嗎?”
宋清禾看著自己昨晚的傑作,從心底湧現出一股怪誕的滿足感,不知為何,她喜歡以這種撕咬的方式去對待程榆桉。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專屬烙印,然後將她捆在自己身邊一輩子,都不許逃。
程榆桉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自來水不斷衝洗掉手上的泡沫。她搖搖頭,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