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為周圍的聲音過於嘈雜而導致這話聽得不太真切，還是因為隻是單純地不知道如何回答，宋清禾並沒有立刻出聲回應，程榆桉不願意讓人冷場，連忙應答到。

“噢，挺好挺好，有個兄弟姐妹相互照顧挺好的，看你們倆這樣，平時感情應該也蠻好吧？”

程榆桉用食指蹭了蹭鼻尖，止住莫名的癢意，試探般偏頭去看宋清禾的側臉，這個問題，她竟不敢擅自回答。

“是很好。”

宋清禾禮貌而又保持著距離地回應了，說著，宛如證明一般，將手覆上了程榆桉的手背，緊緊扣住了她的指間。

程榆桉被她突如其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麵上卻保持著體麵的平靜，她呆呆看她，手心傳來的炙熱溫度卻在灼燒著每一寸心房、每一滴血液。

“是吧，妹妹？”

宋清禾偏頭笑著看向程榆桉，笑容帶著一點淘氣，調笑般的語氣讓程榆桉有種這一幕似曾相識的錯覺。

是在哪裡看過這笑容呢？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影在記憶中重疊，混亂而淩亂的幻影在一時間模糊了視線，刹那間的眩暈感直抵大腦，程榆桉隻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

“什麼啊……”

程榆桉勉強著穩住腳跟，擠出一個微笑，手卻緊緊回握住了宋清禾的手，想要倚靠熟悉的溫度找回一點踏實感。

“不喜歡這個稱呼？那，姐姐？”

宋清禾對程榆桉突然坦率的回應有些小小驚訝，但卻又著實覺得受用，一時間心情大好。

“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姐妹，感情確實是好啊，牛雜好了，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兩人拿了東西後就打車去酒店，程榆桉坐在後座額上的冷汗冒個不停，像是患了重感冒一般呼吸困難。

她病懨懨地靠在了宋清禾的肩膀，難受和痛苦像突然降臨的暴雨，在瞬間淹沒了她的心神，莫名的委屈情緒在心底冒泡。程榆桉隻覺得自己難受得快要死掉了。

宋清禾皺眉看一眼身旁的人，又伸手探她額頭的溫度，卻發現她的體溫滾燙得有些不像話。

“司機，麻煩你儘量開快一點，我妹妹她有些不舒服，謝謝。”

“好。”

“難受？”

宋清禾小心翼翼地捧著程榆桉的側臉，大拇指輕柔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在她的耳畔輕聲詢問道。

“難受……”

程榆桉攥緊宋清禾的衣服一角，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沁人的冷香和手掌的溫度令人心安。程榆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好像一場夢境要醒來，卻拚儘全力也無法動彈般無力。

宋清禾伸手將她摟入懷中，如同哄小嬰兒般輕拍著程榆桉的後背，她輕哼著歌，感受著懷裡的那人逐漸平穩下的呼吸，一顆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