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 花錦一心撲在燃起的火堆上,……(1 / 2)

花錦一心撲在燃起的火堆上,不斷加上有些微濕的枯枝,早忘了陳亦安剛剛幫她擦臉的尷尬。

火堆燃燒起來,這風雨中的小亭立馬溫暖起來,花錦先將馬車上被打濕的衣服掛在樹枝上曬烤,還有他們的乾糧也全都泡了水,洗了塊乾淨的石頭,也把泡發的一個變兩個大的饅頭放在石頭上烤一烤。

袁六從馬車上提出水壺,將囊袋中的水倒進去,也一並放在石頭上。

剩下的水夠他們今夜喝,他又冒著雨出去,不一會抱回一堆枯枝,原來遠處有棵參天大樹,底下都是枯枝,參天大樹枝葉繁茂,那樣的暴雨,底下也是一片乾爽。

若不是雷雨天樹下不安全,袁六看這樹下比那涼亭乾爽多了。

花錦滿意的看著這些枯枝,這樣就不怕今夜又冷又濕,石頭被烤得炙熱,也把上頭的饅頭水分烘乾,入口不是一般的難吃。

咬了兩口花錦突然想起謝隨送她的乾肉,那是他和獵戶曾大說要出遠門,曾大拿出自己曬的肉乾送他。

得知得分成兩路出發,謝隨一股腦都給花錦了。

若不是這時候餓得很,花錦早忘了她還有這個肉乾。

她也就帶個小包袱,裡麵一套換洗衣裳已經濕了,烤到現在也差不多乾了。

也不知被她隨手塞到哪裡去,馬車上找不到,難不成半路掉了?

不死心的花錦再彎腰仔細找,終於找到了,原來滾到了車座底下,她還以為丟了。

袁六看見花錦鑽進馬車好久才出來,手裡拿著一串黑乎乎的東西,靠近了才看清是串乾肉,這應該是野山豬肉。

一向不注重口腹之欲的袁六也不禁咽下口水,誇道:“這可是個好東西。”

“這是我一個朋友自己做的,自己還舍不得吃就送了我們。”花錦熟練的把乾肉穿上樹枝,架在火堆上烤。

不一會,整個亭子裡散發出肉香味,這股香味像長了鉤子,直往五臟六腑裡鑽。

陳亦安吃遍了多少美食,都沒有此刻的肉香味勾人。

“好了,公子快嘗嘗。”花錦割下一塊燙手的肉乾,肉乾被炙烤得滋滋冒油,用雨水衝刷乾淨的芭蕉葉包住遞到陳亦安麵前。

已經不再疑心花錦會在吃食中動手腳,陳亦安自然的接過花錦烤好的肉乾,就著烤得硬梆梆的饅頭,陳亦安不得不承認,這是他長這麼大,吃過最有滋味的一頓。

肉乾隻是簡單抹鹽,不知道用什麼木材熏烤過,入口隻有脂香,過鹹的口感被饅頭中和後意外得可口。

袁六早已經就著肉乾吃了三個大饅頭,又想吃又飽得坐著肚子撐得緊。

再灌上一口熱氣騰騰的茶,人生哪還有什麼煩惱,吃飽喝足唯一大事,其餘皆是小事。

吃完了這一頓,搭在樹枝上的衣服也烤乾了,花錦拿給陳亦安,他病剛好沒幾天,得快些換下身上的濕衣裳。

“你先去換,我們是男子,挨這點凍不算什麼。”陳亦安皺著眉頭看花錦身上衣裳一塊乾一塊濕,還蹭到了幾處剛剛生火時的黑漬。

一直不把自己當成女子的花錦推脫不得的花錦上了馬車,裡麵潮濕得連塊放衣服的乾地都沒有。

陳亦安看花錦沒換衣服又走過來,這丫頭真當自己是男人,一點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你怎麼還沒換?”

“公子,車上都是水,我來找片樹葉放衣服。”

這個陳亦安沒想到,風雨這麼大,他們在亭子裡都被淋濕,這馬車因夏日悶熱,陳亦安叫袁六將木門卸去,隻餘一張蒲草編成的車簾,風雨一來,簾子毫無招架之力,何況天中央毫無遮攔的馬車。

“你去那邊換。”陳亦安指著掛滿衣裳的樹枝,那裡剛好圈出一小塊被遮蓋的角落,他和袁六避開就是,在這裡換有火堆還不怕著涼。

“是哦。”花錦剛剛怎麼沒看到有這樣一個角落,暖呼呼的,至於偷看什麼的,應該是陳亦安怕被她偷看才是。

袁六早在花錦說馬車裡是濕的時候就過去查看了,他要把裡麵的坐墊拿出來看能不能烤乾,不然明日公子坐不了。

陳亦安也想避開,又怕袁六待會回來撞見花錦,這樣一個女子,沒有半分避嫌的自知之明,他還得為她考慮這些,站得遠遠,背過身心裡百般嫌棄,身形卻沒挪動半分。

外麵雨聲打在芭蕉葉上,嘩嘩啦啦,陳亦安望著漫天雨絲,此刻心中竟一片寧靜,這麼多日心裡對未知的焦慮在這一刻安寧下來,就像花錦,無論遇到了多大的難事,能解決就上,不能就躲,終究是有解決的辦法,船到橋頭自然直。

“哎呀!”心中寧靜,耳邊卻傳來一聲驚呼,陳亦安腦中沒反應過來,已經轉頭望過去。

火堆映照在單薄的衣裳上,裡麵女子玲瓏的曲線清晰可見。

隻一眼,陳亦安慌忙轉身,心都漏跳了半拍。

“花錦你怎麼了?”

“沒事,被樹枝戳了一下。”剛剛手伸太高了,被凸出來的枝叉戳中胸口,這時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女兒身。

女子就是不方便,以前師父不讓她穿男裝,說不倫不類,她穿女子的裙襖總是彆扭,不能像謝隨一樣幾下就蹭上樹,一個大步就能跨過溪流。

花錦迅速換好衣服,身上的衣服團成一團,隻有明日再找條小河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