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她是最好的藥,也是最毒的藥……(1 / 2)

繁貴富麗的馬車踏風而至,馬蹄嘚嘚地敲擊地麵,速度快到,所踏之處都卷起陣陣沙霧。

馬車裡,黎菀菀被顛得東倒西歪,但還是倔強地抓著窗戶邊,以控製平衡。

慕祈年靜靜地望著她,見她連看都懶得看他的,更是生氣。

出軌的是她,她有什麼資格擺臉色。

“籲——”

馬車停了下來,慕祈年習慣性地去拉黎菀菀。

這段時間的相處,黎菀菀已經摸清了他的習慣,早有防備,把手藏在懷裡,整個人蜷縮起來。

慕祈年抓不到她的手,也沒強硬的去扳,怕弄傷她。

他看了看,最後抓著黎菀菀的腰,往肩上一放,扛著她下了馬車。

“慕祈年,你乾什麼,放我下來!”

黎菀菀不停地錘他的背,腿也亂蹬,差點踢到慕祁年的臉上。

“啪啪——”

黎菀菀安分下來,卻羞愧極了。

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她屁股,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慕祁年沒想那麼多,隻當黎菀菀是見識到自己的厲害,害怕了,所以才不動了。

慕祈年直接把她抗回正屋,放在床上,“從現在起,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出府,”

黎菀菀抓著他的衣袖,死死地瞪著他,“你,你憑什麼關我!”

慕祈年眼底猩紅,神色陰戾,“憑我是你夫君。”

黎菀菀眼中充滿憎恨,厭惡地甩開衣袖,不屑地冷聲嗤笑,“夫君?哼,我有同意嫁給你嗎?”

她的麵色平靜,眼神卻像鋒利的寒劍,一遍遍淩遲他的心。

良久,他啞著聲音問道,“你就那麼想嫁給慕斐景?”

不願嫁他,就願嫁慕斐景?那瘦弱的小白臉有什麼好?

黎菀菀沒有說話,現在的她根本配不上慕斐景,但這和嫁他慕祁年有什麼關係?

她的這一行為,在慕祁年眼中就是默認。

所有的憤怒像雪在心中積攢成一個大雪球,他的手指緊攥成拳,指節咯咯作響。

他剛剛就應該下死手,直接殺了慕斐景!

對,他死了,他們肯定能像四年前一樣。

想到這裡,慕祁年豁然開朗,立刻行動。

但他也沒忘,防止黎菀菀逃跑,不僅讓嬤嬤和五個丫鬟輪番看守,還丟下狠話,“你要是敢亂跑,我就把你永遠鎖在屋子裡。”

黎菀菀一腳把椅子踹倒在地,對著他的背影吼道,“你死了這條心,我就是死也不會承認嫁給了你!”

巨大的波濤在慕祁年胸腔裡橫衝直撞,他雙目血紅,嘴裡湧起一股血腥味。

慕祈年捂著心口,意識逐漸模糊起來,腿不可控製地軟了下去。

時宜連忙把他背進書房,放在書椅上後,翻出藥丸給他服下。

時宜數了數剩下的藥丸,最多堅持半個月,於是道,“殿下,你不是說世子妃是你最好的藥嗎?屬下怎麼覺得你這病越來越嚴重了。”

慕祈年頭靠在椅背上,目光擴散的看著房梁,整個人非常的頹廢,“她是最好的藥,也是最毒的藥。”

看著一蹶不振的慕祁年,時宜也很難受,“殿下,振作起來,乘風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慕祈年看著牆上掛著的斷掉的弓箭,箭頭被血跡染成烏紅。

他仿佛又看到了,蒼茫大地上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無數條鮮活的生命被殘忍殺害。

戰場殘酷,即使身經百戰,也會因為一個失誤而喪命。

就如他,本以為乘勝追擊地追繳餘孽,沒想到卻步入陷阱。

亂箭如雨般射來,幸虧乘風及時發現,護他回去。

他雖然活下來了,他卻沒命了。

乘風、時宜和慕祁年,三人是主仆,也是戰友,更是兄弟。

經常,他們一起喝酒時,乘風就會念叨,“等仗打完了,我就要拿著賞錢,給我娘買個大房子,再買幾個丫鬟,好生伺候著她。然後我再娶個媳婦兒,生個大胖小子,一家人舒舒服服、和和美美地過日子。”

三人把酒言歡,酒杯一碰。

畫麵一轉。

“殿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這是乘風最後的話。

他倒在慕祁年懷裡,咽下最後一口氣。

從那天起,他陷入了夢魘,他覺得是自己害死的乘風。

但他不能死,這條命是乘風換來的。

他,沒資格去死。

每當他聽到“死”這個字的時候,就心臟絞痛,疼痛難耐,幾乎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