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約是GG在紐蒙迦德安分蹲了二十來年的緣故,原本應有的嚴密監管已經逐漸敷衍了。我走進去很長一段路,如入無人之境,甚至叫我懷疑起看守的存在了。
接近塔樓時倒是不一樣了,也就有個小貓兩三隻吧。
我暗戳戳甩出去幾發變形咒,塔樓底部就跟捅了白鼬窩似的,一片惶恐的嘰喳聲。
手握力量真的是一件很暢快的事。嘻嘻。
不過這下動靜就大了,雖然明眼看不見,但我意識到紐蒙迦德已經拉響警報,給我的時間不會很多。
但我也不是很著急,從咒語卡裡扒拉出飛天掃帚,晃晃悠悠的沿著塔樓往上飛。要不是在彼得的身體裡,我可能還要啟用收藏室打扮一下,以彰顯我對體麵人的尊重(不是)。
但是彼得的形象……呃,還是算了吧。
2.
塔樓最頂上,僅僅是一個狹窄、灰暗、隻有一扇小窗的隔間。
很難想象,就是在這裡,巫師界有史以來最可怕的黑巫師——蓋勒特·格林德沃,已經被關押了二十餘年。
我曾經隻是故事的讀者,確實很難憑書中寥寥幾句,意識到在這裡蹲上幾十年會有多糟糕的感受。
現在我算是知道了,換我進去,彆說幾十年,六個月,就是三五天都能要我的命了。
這還是改善之後“不虐待囚犯”的情況,那要是改善不了……還真是有點不敢想。
我貼著窗戶,小心翼翼的往裡瞄。隔間裡烏漆嘛黑的,隻能看到隱約的輪廓,但好在離窗戶都挺遠。
“呃。”我稍微有點不知所措,自己又覺得非常尷尬,因為一下子想不到要如何稱呼。最後乾脆扯開嗓子,粗聲粗氣道:“先生,打擾了……”
3.
真是毫無氣勢的開場白。可惡,倒是支棱起來啊!
話說格林德沃不能有起床氣吧,再說樓下這麼大動靜他應該早醒了才對?
就在我即將跑神的時刻,裡麵傳出了些許動靜。我趕緊從窗戶上挪開一點,讓月光順著窗沿灑進隔間,回頭便看見一位瘦高的老人坐在空處,雖然身體狀態跟“健康”一詞毫不相乾,可他的眼睛卻是相當有神。
他看見我,就哼了一聲。
“我以為你至少能做到生活自理。”
格林德沃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他出口嘲諷不算是出乎意料,叫我吃驚的是他言語中蘊含的熟稔。
是的,熟稔。就好像他認識我——認識彼得軀殼裡的我。
我一下子警惕起來:“您好像並不……意外。”
“意外?”老人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