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慌忙摁了電梯,……(1 / 2)

慌忙摁了電梯,逃到奶奶病房裡的錦年,雖然已經坐在沙發上,但是心跳的速度還是快得讓自己害怕。病床上,奶奶還在躺著輸液,媽媽在病床邊坐著看雜誌,爸爸已經回酒店休息了。錦年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回憶又跌回大一的時候,她之所以見到靳宗這麼尷尬,還得從大一她生日那天接到的一通電話說起,其實大學剛開學,錦年和靳宗還以朋友的身份一直保持著聯係。

大學生活恐怕對所有初來乍到的大一新生來說都是豐富又神秘的,有結識不完的新同學和新朋友,各種眼花繚亂的社團和學生會,參加不完的新生晚會和課外聚會。這一切對於剛剛邁入校園的錦年來說也都是熱鬨又新鮮的,不光大學校園生活讓她覺得豐富多彩,就連T市對錦年來說也是充滿未知和期待的。

剛開學的那段時間,不管白天軍訓有多累,課外活動有多繁雜,錦年都會每天晚上抽空給靳宗打一個電話。聊一聊今天在學校做了些什麼,遇到了哪些好玩的人和事,錦年一說到興奮之處話就很多,靳宗也從不打斷她,從容耐心地任由她說,聽她眉飛色舞地講各種身邊發生的事。

後來錦年身邊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新奇的、好玩的、難過的、傷心的,雖然可以對靳宗說的話題越來越多,但是錦年想說的話卻越來越少。因為錦年慢慢發現這些在大學裡發生的事情遠在L市的靳宗也同樣都會經曆,他也會遇到很多新同學,結識許多新朋友,參加很多課外活動,但沒有一個會是和她一起。他也會認識很多比她更漂亮、更可愛、更優秀的女生,他也許正在追求其中一個女生,把她慢慢忘記。

錦年的勇氣逐漸跟打給靳宗的電話次數成了正比,打給他的電話變少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也都不知道哪去了。錦年特彆害怕和他聊著聊著突然沒有了共同話題,她害怕她說的話靳宗沒有回應,害怕自己的熱情隻是一腔惘然,更怕沒有共同話題以後再也沒有理由繼續給他打電話,錦年開始慢慢變得不願意主動給靳宗打電話了。

直到2010年11月8日,錦年生日的那個夜晚,她正和學校社團的成員在市區一家KTV慶祝生日。大家聚在KTV房間裡一起切蛋糕、玩遊戲、喝酒唱歌,在一片嘈雜聲中她看到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她拿起手機看清是靳宗打來的電話,屋裡嘈雜異常,錦年便來到房間外接聽。

“你在乾什麼呢?”電話裡靳宗的聲音一向很平靜。

“我們在市區玩,在KTV裡唱歌呢,我社團裡的朋友在給我過生日。”錦年的語氣聽不出開心還是難過,雖然今天大家在KTV裡開心地為錦年慶祝生日,但是錦年的心情其實並不是很好。她等了一天靳宗的電話,也積攢了一天的壞脾氣,她很想抱怨,就連她過生日靳宗都不能陪在她身邊,雖然她並沒有什麼立場抱怨。

“祝你生日快樂,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我寄給你。”靳宗問。

“我想和你在一個城市裡,不是隻能通過電話說說話,我想和你能經常見麵。我想你的時候你不在,我生病的時候你不在,我今天過生日你也不在。我開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你都不在,我們隔這麼遠就算每天打電話,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錦年將心裡累積的抱怨一股腦說出口,她不知道遠在L市的靳宗是否在乎她,她話說得曖昧也帶有一點兒試探的口吻。

“我知道,異地的人都很不容易,可是也有很多人能克服、能堅持。如果你想我,你告訴我,我可以坐火車去看你。”靳宗聽出了電話裡錦年的不滿,耐心地解釋著。

“可是,你總不能經常坐火車來來回回跑,畢業了怎麼辦,我還是在T市,你還是在L市,我們還是異地啊。我覺得,我們這樣打電話一點兒意義也沒有。”話說出口,錦年想如果靳宗心裡沒有她,從沒想過這些問題的話,她和靳宗之間不論現在是什麼關係好像都要結束了。

“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錦年從靳宗的語氣裡聽出了無奈。

錦年不明白靳宗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聽她的,意思是他已經失去耐心嫌她煩了嗎?錦年一氣之下,有些無理取鬨地對靳宗說:“我以後都不會聯係你了,你也不用再給我打電話了,拜拜。”

掛掉電話的錦年忍不住在KTV房間外大哭了起來。這樣的結局算什麼?她知道自己沒有什麼資格抱怨,也沒有什麼資格提要求,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她到結束也沒有聽靳宗說過他喜歡她,也沒有聽靳宗挑明過兩個人的關係。可難道之前在遊樂園裡的牽手隻是他心血來潮的表演嗎?剛才他為什麼沒有再開口挽留一下呢?就算是朋友關係也不值得被認真挽留一下嗎?是不是沒有得到過承認的開始隻配在電話裡這樣潦草地收場結束……

錦年心裡有太多問號沒能得到解答,但是她必須立刻給自己一個說法,才能翻過這傷心的一篇,她不能讓自己一直沉浸在悲憫裡。因為她必須得麵帶微笑打開KTV房間的門,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積極地走進歡樂的人群裡去。而錦年經過一番自認為頭腦風暴般的分析,她給自己的結論就是:這些年,靳宗根本沒有喜歡過她。

幸好KTV房間裡的燈光一向都是那麼昏暗,沒有人看得清錦年哭紅的眼睛。當晚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她用手機登上□□把自己的個性簽名改成“如果我走丟了,請一定要把我找回來。”這句話是給靳宗看的。錦年以為,如果他有心看到了這句話,應該能理解錦年希望他挽回自己的心情。

但是直到大一放寒假,錦年在期待落空之後把靳宗的電話和□□全部拉黑,她也沒有等到過靳宗再次打來的一個電話,發來的一條消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豐富掩蓋了平淡,靳宗這個名字在錦年的心裡也被慢慢蒙上了灰。

大二開學之後的某一天,錦年接到了一個來自陌生號碼的電話。“喂,唐錦年嗎?我是張昭,這是我的新手機號。”